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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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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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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的夏天

记得几年前的朋友圈曾流行过这样的一句话,叫“这个夏天,靠空调来续命”。

2022年的盛夏酷暑,貌似比往年来得更早更猛烈一些。早在7月16日入伏前一个月左右,炫目的烈日就让人们充分感受到它的热情似火。以安徽省芜湖市为例,超过35摄氏度的高温天气就一直持续了二十多天。当然了,不光是芜湖热。据气象部门观测,7月12日,广德县达到40.8℃,当涂县为40.3℃,而霍山县的最高气温43.2℃,更是逼近安徽省有气象记录以来的高温历史极值(1966年8月9日,也是这个霍山县,最高气温为43.3℃)。

也不光是安徽热,整个南方地区就像一个大火炉。据新华社消息,6月13日以来,我国出现今年首次区域性高温天气过程,影响范围广,持续时间长,极端性强。截至7月12日,高温事件已持续30天,覆盖国土面积达502.1万平方公里,影响人口超过9亿。全国共有71个国家气象站最高气温突破历史极值,其中河北灵寿、藁城、正定和云南盐津等地区,日最高气温达44℃以上。另据中央气象台预报,7月21日之后,南方地区高温将再次发展,且范围扩大,福建、江西、浙江南部等地日最高气温可达39℃至41℃。

也不光是咱们中国热。今年欧洲7月的高温格外突出。英国气象局7月中旬发布有史以来第一个异常高温红色预警。伦敦希斯罗机场7月19日气温达到破纪录的40.2摄氏度。法国气象部门说,该国(7月)18日有64个城市打破当地最高气温纪录。匈牙利农业部长纳吉·伊什特万7月26日对媒体表示,该国正遭遇“前所未见”的干旱,目前有69万公顷农作物受损。由于缺水,有些地方的玉米和向日葵只长到膝盖高。流经匈牙利的第一大河多瑙河的水量只有平均水平的40%。斯洛文尼亚的生态环境也受到该国有史以来最热夏天的考验,7月第三周出现严重山火。美国国家气象局天气预报中心7月19日说,全国各地有超过1亿人口处于各类高温警告地……

近年来,全球多地出现极端热浪,一些地方高温频频打破历史纪录,民众健康、农业生产、生态环境等受到威胁。究其原因,在短期的直接气象因素之外,专家普遍认为长期的气候变化导致极端高温事件更频繁出现。历次联合国气候大会传递的信息表明,如果不加强减排等行动,在“人类世”等待我们的,将是一次又一次像前面提及的那样,或是更加恶劣的气候灾难。正如世界气象组织秘书长彼得里·塔拉斯日前谈到“7月热浪”时所说:“我希望这是能唤醒各个政府的警钟。”

“出门五分钟,淌汗两小时”。这个夏天,假如只是轻描淡写地简单地用三个字来描述,无非就是“热死了”;如果要用一首歌来形容它,我想我第一时间就会想起“你的热情,好似一把火,燃烧了整个的沙漠”;如果再说得刻薄一些、严重一点:那么,我可能会说,今年的八月、七月乃至之前六月的太阳,简直就是一个疯子——一个让人心生恐惧、具有极端暴力倾向的武疯子;如果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2022年的夏天,恐怕是非“烤”莫属——它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烤”验着大地上的一切生灵。总之最近这些日子啊,早上的太阳一露头,空气,仿佛就有种被“点燃”的感觉。

按常理,夏天应该是知了、蚊子、蜻蜓、蜘蛛、萤火虫等小动物、小昆虫最爱的季节。可是,在2022年的夏天,甚至连蚊子、苍蝇,人们都鲜见它们的踪影,较少听见它们那“嗡嗡嗡”令人讨厌的声音。这自然是一件大好事。因为据科学家研究,蚊子的幼虫在35℃以上的高温气候下,停止生长发育。在这个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的2022年盛夏,在我们所居住的星球,上述令人讨厌的小动物或许会因此而减少一些,这可能是唯一能让我们感到欣慰的地方。可与此同时,我们也很少看到闪闪发光的萤火虫,鲜见色彩斑斓的美丽的蜻蜓、蝴蝶在小河边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这绝对不是件美妙的事情啊。

在这极其难捱的夏天,最痛最苦的,当然还是那些看天吃饭的农民。对他们来说,“种下了”不一定就意味着“收获”——部分地区的水稻、棉花、花生、玉米、大豆、高粱的青苗,因持续一个月无雨、一个月毒辣辣的太阳的热射而逐渐变得枯萎。田地开裂、沟渠干涸。一些严重干旱地区,甚至造成人畜饮水困难。

无论如何,必须在烈日下工作不可的劳动者,当然有许多许多。比如,环卫工、建筑工、快递员、水电抢修人员、城管、人民警察(特别是交通警察)等等,但实事求是地说,他们的命运明显要好于农民:熬到月底,便可刷刷地数花花绿绿的票子,或多或少,或厚或薄,但肯定是有收获。一些单位还发放高温津贴、防暑降温费。上述这些室外工作者的工作,虽辛苦劳累,可毕竟要远远好于在土里刨食,同时还要看天吃饭的农民。

2022年8月7日20时29分,中国迎来立秋节气,但暑气难消,一些地区的最高气温依然在38—41摄氏度高位徘徊。在我们被热得离开空调就感觉活不了的2022年的夏天,我们不禁要扪心自问:这到底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PCC)第六次评估报告指出,最近50年,全球变暖正以过去2000年以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生,气候系统不稳定加剧。2022年6月以来,在北半球副热带地区上空,西太平洋副热带高压带、大西洋高压带和伊朗高压均阶段性增强,由此形成大范围的环球暖高压带。暖高压带控制下,盛行下沉气流有利于地面增温,加之大范围高压带作用下空气较为干燥,不易形成云,使得太阳辐射更易到达地面,导致高温频发,且强度较强。

具体到我国,目前正在持续的“拉尼娜”事件,也为高温提供重要的气候背景;另外就是“厄尔尼诺”在作祟。经科学家多年研究后认为,厄尔尼诺现象的发生,与人类对自然环境的日益恶化有关,是地球温室效应增加的直接结果,与人类向大自然过多索取而不注重生态环保有关。比如,极少数无良企业(个人),为追求眼前的经济利益,乱采滥伐;化工污水、有毒有害气体随意排放,还有全球迅猛增长的机动车排放出的大量尾气……

“善待地球,就是善待我们人类自己”。这话绝非空穴来风,也不是危言耸听。保护生态环境,就是爱护我们自己的家园,以尽力避免遭遇如2003、2013、2019和2022年这样令人“记忆深刻”的夏天。还有一点,觉得有必要提一下:就是当我们身处风和日丽、花团锦簇中,或是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顺遂日子里,千万不要觉得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应该得到”的。做人处事,贵在懂得珍惜,珍惜当下,珍惜眼前的一切美好;懂得敬畏大自然,时刻对它怀有一颗感恩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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