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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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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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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苏轼《临江仙·夜饮东坡醒复醉》随笔

读苏轼《临江仙·夜饮东坡醒复醉》决定应该写点东西。文中很多话其实也是写给自己的。各位斧正。

宋神宗元丰五年,任黄州团练副使的苏轼在某天晚上经历了一件有趣的小事,他是这么写的。

“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馀生。”

即将夜里一点了,从东坡喝酒归来的苏轼敲门却无人应答,这时到了“敲门都不应”这一句。其实还有无数方法可以开门。可以叫衙役帮忙,可以大点声呼叫家童。但苏轼那样就不是苏轼了。下一句,苏大玩主的境界真正显现,没有不安、没有不快、甚至没有去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让读者还没反应过来,转头就“倚杖听江声”去了。带着快意、潇洒、甚至一股旁人不甚理解的荒诞。但此一句,境界全出矣。略显尴尬的局面经苏轼巧妙的顺势而为,便成为了一桩雅事。后面,苏轼开始畅想精神世界里的“诗和远方的田野”。此时,这江边,也就成了远方。远方不是何处,你认为的远方,就是远方,眉州够远,儋州也够远。在苏轼眼里,无处不是苟且,但又无处不是远方。王小波说“一个人只拥有此生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苏轼就是这样。他只是生活在诗里,然后写下了生活。这时,是他因乌台诗案被贬的第三年,苏轼的生活态度,可见一斑。读毕此词,“言有尽而意无穷”。

生活如何去对待他,他在乎。但他更在乎更看重的是他如何去对待生活。被贬黄州,贬就是了,可以说“黄州好猪肉”。最后还不忘写诗“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这是极致的潇洒和对生活无限的温情。

如此这般,生活简直奈何不了这个人了。

其实,他会不曾有过难过?悲伤?有。他的诗里也有所表现。但始终占据他思想主体的,还是他的豁达与乐观。

看苏轼的一生,会发现他有幸运也有不幸,当他被押入暗无天日的御史台监狱,当被迫离开雄伟繁闹的汴梁,他的心里何其难受?何其壮志未酬?被贬海南的路上,他又是如何忐忑?但他总能尽快的调整。总能寻得生活中的“芳草”。难过在他生命里只是一时的,而豁达是贯穿一生的。

木心先生说“岁月不饶人,我亦未曾饶过岁月”,这话放到苏轼身上就是“生活不饶人,我亦未曾饶过生活”。在顺境中成功值得羡慕,但如苏轼般与逆境搏斗,和生活“两不相饶”也是一种意想不到的酷。

我相信在生活面前人没多大力量。但在人面前,生活也没多大力量。我想苏轼是信的,木心也是信的。千古来的风流人物,大多都是信的。作家张玮在《历史的温度5》中关于“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的头上就是一座山”写道的一句话让我很动容,“当每一粒灰的共同选择凝聚在一起,放到时代面前的时候,难道,不也是一座山吗?”况且,只要可以保持好个人的心境,像苏轼一样,即使落下一座山,和一粒灰又有什么区别?我想,当每个人都乐观豁达起来,灰与山,也就攻守易形了。面对生活,又有什么是克服不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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