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爱的奉献》随笔

昨夜读欧·亨利小说《爱的奉献》。讲的是一对热爱艺术的夫妻因生活所迫而从事体力劳动却都隐瞒对方说自己从事艺术行业最终真相大白的故事。故事本谈不上很创新。有《麦琪的礼物》的影子，齐人乞墦的隐约影子。无非是拮据生活中催生出夫妻间别样爱的方式。但欧·亨利却加入了艺术和生活的矛盾点，最后又将两者的界限消解了。在这对夫妻面对生活的困难时，丈夫总说一句“当你爱好你的艺术时，就觉得没有什么奉献是难以承受的。”到真相大白的时候，他再次说出这句话，他的妻子却掩住了他的嘴，说“别说啦，只消说，当你爱的时候。”鲁迅有言，“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这种故事线的动感好像是“一株是枣树。嘿！还有一株原来也是枣树啊！嗐。”这是很好的体验。

这是他们离艺术最近的一次。艺术等这句话，等了好久了。

我曾写过一句话，看完《爱的奉献》突然提醒了我，赶紧在终稿里删去了。“诗把生活的痛苦缩小，生活把诗的残缺放大。”艺术和生活的关系不应是缩放关系。应该是视角关系。艺术也不是一个虚构出来的乌托邦。《爱的奉献》可以和《一地鸡毛》同看，都是生活。生活肯定会消解掉很多，但还不至于令我们拒绝它。

苏轼评价文同画竹，“其身与竹化，无穷出清新。”苏轼的词也是一样，既不是生活化的诗也不是诗化的生活。当不把“文学”“艺术”当成一个孤立抽象的概念时，不会消解其崇高，而可能会在某一天发出“嘿！还有一株原来也是枣树啊！嗐。”的想法。达到“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学问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