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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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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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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爱

前几天,姑父打电话给我,要我们几个晚辈在长沙聚一聚。这是破天荒的第一,说实话是从来没有想过会这样子。多少年来,我都是在老家去拜访他老人家的,从来没有说去他儿子的家里聚一聚的。

我知道姑父打电话的意思,家里添了男丁,自然是喜从天降,且迫不及待地向我们分享他的快乐与幸福。我们约好时间,趁着周末在长沙热闹一下。

周六清早,安顿好儿子生活后,我与夫人立马开车,直奔表弟的家。

我们到了星沙,姑父刚下长途汽车,正在挤公交车往这里赶。我们见到姑妈,虽然嘴上说说笑笑,但脸上还是显出疲惫,应该是近几天很是辛苦。然后,我们听姑妈讲姑父五点钟起床,骑车从村里到乡镇,然后从镇上坐车到县城,之后又转车到省城,一路风尘仆仆,现在已经坐了将近六七个小时的汽车,真是可怜天下爷爷心。

姑父进门的第一件事,不是与满屋的亲戚朋友打招呼,而是迫不及待地看他的宝贝孙孙。小孩出生不久,一天到晚堵在睡觉,姑父站在床边,默默地看着他,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我看到这一副陶醉的样子,很想取笑他,可是转头想到自己的小孩自出生后,我的父母对他们孙子的宠爱,心里上竟然有一丝丝别样的情绪。话在嘴边,却张不开嘴,不好意思说出来。

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隔代亲吧。

我们家的儿子已经长成大小伙了,但在他爷爷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忽视过他。应该说他们把他们认为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他的孙子,不管是过年还是过节,红包没有少给,山珍海味也没有少做给他吃,每年的生日更是不顾路途辛苦,总是千里迢迢跑来给孙子过生日,没有落下来一次,而且每次来都是大包小包的,带来不少好东西,其中大部分东西都是他们平时舍不得吃的。

最初,我们家的孩子是由爷爷奶奶带着的,我们忙于工作,加上交通不便,一年难得回家一次,完全是爷爷奶奶照顾着。两三岁后,感到小孩需要启蒙学习,我们将小孩接到身边,自己照顾,但爷爷奶奶只要有时间,总是不辞辛劳地,千里迢迢地来看他。上小学后,孩子的爷爷退休,更是包揽了上学的接送,我却成了甩手掌柜。

我的叔叔也像我父亲和姑父一样,正在爱着他的孙儿孙女。老弟在省城工作,平时经常出差,而老弟嫂一个人又照顾不来,叔叔便放下手中的工作,在省城带孙儿孙女,接送孙女上下学。

被人爱,是天下最幸福的事情。我,也曾经被自己的爷爷奶奶深深地爱过,至今还记得他们为我做过的事情。

我的爷爷是一个手艺人,为十里八乡的乡亲做衣服,平时在家呆的时间比较少,然而只要回到家里,他总是在第一时间掏出口袋里的糖果,分给我们吃。

过年过节,每人一套新衣服,我们也是有的。平时发现我们的衣服破了,他也会亲手给我们缝补。记得爷爷过世前一周,他大概感觉自己要离开我们,但仍然忍着剧痛,为我缝制了一套新衣服。

与我们那个年代不同是,如今的孩子,因父母要出门打工挣钱,大部分都是爷爷奶奶一手带大的,所以与爷爷奶奶的感情最深,而父母似乎像个陌生人一样,感情很淡,直到孩子长大,又像他们的父母一样外出打工,才明白父母的不容易,但也更加感恩爷爷奶奶的无微不至的照顾。

打工的孩子一回到家,像小鸟一样雀跃欢喜,围绕着爷爷奶奶哭着笑着闹着,而爷爷奶奶也一定会尽着他们最大的能力爱着孩子们,不让他们受一点委屈,吃的喝的,没有一样不是做好的。

说实话,我很嫉妒这种爷孙之爱的。每次,领着孩子回家,我往往是一个多余的人,父亲不搭理我,儿子根本就不粘着我,他们玩他们的,我一个人孤独地看着电视,喝着茶水,一点意思都没有。

但是,看到他们爷孙之间的爱,我又觉得自己是幸福的,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也是我最想爱着的人,所以看到他们幸福的样子,我也是一脸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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