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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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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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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柴火

开门七件事之柴米油盐酱醋茶,柴是排在第一位。在缺衣少食、忍冻挨饿的年代,一棵柴,一把火,会给人以无限的温暖和希望。

我出生在丘陵地带,没有高山巨峰和深山密林,只有绵绵不绝的小山丘,农家柴火虽不够富裕,但在加上棉梗、油菜杆和麦桔稻草之后,也能勉强有柴火可烧,基本上能够满足煮饭做菜。

那个时候,每家每户都分有一片自留山,除了枞树、松树等树木不能砍伐之外,其他的一些杂木和茅草都归山主所有,而这些杂木和茅草便是他们最大的财富。

每年深秋,草木枯黄干萎之后,每户人员就准备上山割柴火了,而在此之前,每家的男主人会把家里所有的镰刀都磨得精光和锋利无比,以便砍柴能够得心应手,也正是磨刀不误砍柴工。

我们家的自留山就在屋后,山上没有几棵树,全部都是茅草和少量黄金藤,不是硬柴,不用用力的砍,但茅草割起来很容易划伤手,所以必须要戴手套,同时山上还长有刺树和棘刺,不小心也会刺伤手指,也要小心翼翼。

早上上山,从下面往某一个方向割,两三个人一齐向前,割下来的柴火就放在身后,整齐地散开,也晒一晒它的水份。一排割完后,便返身割另一排,在天黑之前再用草绳将柴火捆成一捆捆的,并将它们推着滚到山脚,然后用两头带尖的肩担插在两捆柴火之中,一担担地挑回家。

没有割完的山,第二天又继续再上山割,直到割完为止,而柴火搬回家后,有的家里便将它们码成柴垛,像小山一样的高,然后在需要用的时候,把柴火弯成草把。我们家的柴火一般没事码成垛,搬回家的几天内,母亲就带领我们把它们弯成草把,然后一捆-捆地码到屋檐下或者柴火房内,需要用的时候再一捆一捆的取来,放在灶后。

每年弯把子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每一捆把子大约二三十个,每户大约要弯一两百捆草把,差不多几千个草把吧,需要忙几天几夜,而弯草把时,人的腰也常常弯来弯去,累得腰酸背疼,常常直不起腰,若是受伤了还得躺在床上休息很久。

农村的灶是请泥工师傅建的,两个锅面,再加一个罐,灶沿边上也建有两个垛子,用以放盆子沥米汤,灶台上还建有烟囱,烟囱高出屋顶一二尺,专门用于排出烟雾。大家看到村里面的炊烟袅袅,就是从烟囱里排出来的,也是大家理解的烟火味吧。

灶边还放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菜板,用于切菜,而炒完的菜就放在灶沿上,用于保温。

我们家的柴火是不够的,一般会去大山里买几担木柴,用于冬天烤火,以便安然地过冬,其他不足的柴火就靠我们去寻找了。种棉后的棉梗、收割后的油菜杆、麦桔梗,自然是要利用的,这些都会弯成草把,一捆捆地堆着。

其他的就是自家屋前屋后,田埂沟坝上的野草,以及自家屋场的老树枝,然后上公家山上耙的松树毛和枞树毛,所以在进入冬天之前,我们那里的山林田地,包括屋前舍后、田边沟旁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处不刮掉一层皮似的。

我在家里的时候,山上寻找柴火是我最重要的一件,暑假上山砍柴砍树上的死枝,割公家林子里的杂树枝,冬天捡松果,耙枞树毛,挖树兜,就是为了可以生火做饭。

冬天的火塘需要大量的柴火,软一点的柴火只能烧饭和引燃,管用的还得是树兜,所以挖树兜也是非常重要的事,大人们在忙完农活之后,背上锄头,挑着箕畚上山,也一担担地挑回了家。

那个时候虽然有专门的人管山,也管得很严,但为了卖钱、起房子、打家具,偷树的人依然很多,所以挖树兜也不难找,日积月累也能满足冬天之需。

冬天的火塘烧得旺,家里来的人就多,左邻右舍的在一起烤火,喝着滚烫的茶,吃点烤红薯、烤玉米,就点花生米,来一点小酒,也算是神仙日子。

后来,我们那儿有了煤矿,各家各户也就很少寻找柴火了,有些家煮饭炒菜也不用柴火灶了,火塘也改成了烤煤的炉子,没有柴火煮饭、烧水、烤红薯的味道,也少了很了很多烟火气。

其实,我是非常喜欢往灶里塞把子烧火的,喜欢一边往灶里添柴,一边看着母亲忙前忙后,煮饭炒菜,一边和母亲聊天,有时候闻着饭菜的清香,尤其是炒肉煎鱼的时候,也忍不住用手拈一块出来,开心极了。

包括写作业,也时常搬着一个小板凳,边烧火,边写字,饭烧完了,作业也写完了。

当然,不管是在火塘烤火,还是在灶前烧火,它们都会给我一种温暖的感觉,与家人在一起的感觉,温磬又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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