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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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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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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寂静

万物寂静,大自然忽然停摆,一切踪影都隐藏起来,没有一丝丝的声音,没有一丁点儿的轨迹。

此时,一切都静止了,没有风,没有雨,没有喊叫声,没有飞来飞去的影子,河水没有涛涛的响声,虫儿没有咕咕的叫声。

此时,天是冰冷的,空气无法流动,天下万物仿佛点了穴一样,也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了似的,让人感到十分的可怕,心里面会生出一丝丝的死意。

这样的夜晚,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假如你行走在路上,永远有一个声音跟在你的后面,如同碰到了鬼一样,也会让你毛骨悚然。

或者,这样的夜晚,在洁白的月色照耀下,无声无息,无风无浪,安静得让你可怕,让你不敢动,也不想去动一下,那怕是手指头,也懒得动一下。

我碰到过这样的夜晚,在无数的夜间工作时,我开着火车,穿过寂静的山谷,机车前面的一束光,撕不破漆黑的夜,也照不了多远,就连平常清晰可闻的哐当声也不见了。

铁路两边的树木,光凸凸的,没有影子,如同失去了生命一样,就那样一动不动。

草木也是寂静的,列车通过时,它没有随风摇摆,也不见它低头,也不见它昂首,就那样孤立着,没有一丝的生机泄露。

山林里的鸟儿,好像是不存在一样,在长长的鸣笛声中,没有任何反应,在火车大灯的强烈照耀下,也没有惊动。

老百姓家里的狗,似乎仍沉浸在梦乡之中,亦或是因为其他缘故,动都不想动一下,叫都不想叫一声,完完全全没有反应,痴痴呆呆似的。

平常打鼾的人也不打鼾了,习惯翻来覆去的孩子也乖乖的,弯着身,曲着腿,缩在被窝里,都沉睡着,不发出一点响声。

插在田埂上的竹杆,那长长的白飘带也趴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唤不起一丝兴趣。

压着火的烟囱,以往也许还飘着烟气,此时干干净净,啥也没有。

山谷是安静的,黑黝黝的,一束束的亮光照过去,如石沉大海,没有声息和反应。

凌晨两三点钟,应该是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候吧,开火车的我经常体验到这一份万籁俱寂、万物无声,但我也知道,过不了多久,伴随着一声鸡叫,一点晨曦升起,又是热闹幸福的一天。

火车司机很辛苦,不止是熬夜,还有孤独。在这万物寂静的时候,孤独感尤其浓烈,但他们是没有办法的,不能合眼,不能走神,不能东张西望,不能胡思乱想,他必须在孤独中坚守阵地。

有的时候,假如有啰嗦的事情发生,他们还得拿出百分之两百的精神来处理,迅速,果断,准确,高效。

在万物寂静的时候,也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净化心灵,远离尘嚣,也只有上帝才有的待遇。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是静的,我的灵魂也是静的,我的目光也是安稳的,我的力量更是坚毅的。

有一种寂静,那是一种反常。

鲁迅先生在文章中写到: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万物寂静之后,也许会迎来一场大雪。当你发现时,睁开眼,该会是如何的惊喜,尤其是在南方的你。

万物寂静,也是在积蓄力量,等待某一个辉煌。你看,你想,一个冰冷的夜,断厓式的降温,有多少害虫会死掉,这不能不称之为大自然智慧吧。

当然,万物寂静之后的神奇,其实也是可以预见的,不同的季节有不同的模样。

万物寂静,我喜欢它带来的神奇与美丽,但也害怕突如其来的灾难,比如地震与火山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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