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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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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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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太阳

冬日的太阳是吝啬的,即使有那么一两次,也是一丁点儿,一丁点儿地给予,慢慢地来,然后又匆匆地走,暖融融的时间并不长,太阳移走之后,天又会变得清凉。

恰巧,冬天的大地也是无情的,它似乎是无底洞一样,无论阳光怎么强,太阳移开之后,一切又变成了原样,而土地上的草木早已不堪,平日疯狂和吵闹的小动物也早已躲藏或者飞去了远方,只有耐寒的作物和穿着厚重的动物还在抵抗。

人们司空见惯,过冬的物资早已储藏,一捆捆的木柴搬进了火塘,肥美的食物也挂在了屋梁,高度的白酒也会在餐桌亮相,一层层衣服包裹着人们足不出房。

清晨的风有一丝疯狂,无情地吹着脸庞,刺疼着让你退让,窝在被窝里不想起床。在没有阳光的每一天,时间很慢,道路很长,久雨之后更是让人绝望。

冬天的太阳是健忘的,它去去来来,从不放在心上,也不与你商量,也许它今天逗留在别的地方,明天就会来到了你的身旁,喜悦令你骤不及防。

它去了,忘记回来;它来了,忘记离开。它走了后,这里雨水泛滥,那里寒风成灾,或者冰雪覆盖。它来了后,暖气回迁,大地升温,笑声甜,人心欢。

冬日的太阳是羞涩的,它戴着面纱,把身子隐藏。它在迷雾中,在寒气里,很久才会发亮。

大雾天气,太阳起得晚,也隔得很远,朦朦胧胧的,看不见光,你以为它还在路上,实际上它已经到了你的身旁。

山岗上的几根枯树,依旧在风中摇晃,冻得瑟瑟发抖,我站在小河的桥上,看到迷雾散开,天白了,但依然不见阳光。

冬天的太阳还是公平的,不仅对你这样,对我也一样,照在身上就会暖阳阳,移开了就会冰凉,你要防止它的反复无常。它的喜怒无常,会让你失望,也会让你惆怅。

但不管怎么样,你我依然对它无比渴望。你也许会匆匆忙忙,也许会紧紧张张,赶紧走出冰冷的住房,在太阳底下走一趟。

湿沉沉的衣服被子,一股脑地晒了出来,随处可见,天台上,栏杆上,绳索上,只为了让它们毫无顾忌地吸收热量。

运动着的汉子和姑娘,迫不及待地奔跑在河滩上,行走在公园里的绿道上,或者是一圈一圈的操场上。

正午的时候,街坊邻居把桌子搬出来,放在空旷的地方,一边打牌,一边说笑,但主要还是为了晒着脊梁。老人们非常珍惜有太阳的时光,早已搬凳子,坐在阳光下眯糊,悠闲舒畅,或许也进入了梦乡。

公园里最热闹,干什么的都有,只为了享受这久违的阳光。在广场里打拳,在地板上写字,也条凳子看书看报,当然也有无数人在一旁张望。

那些种菜的人,更是知道阳光的可贵,没有时间摇摆徬徨,早已挑着水桶粪筐,赶紧的给蔬色小苗淋水和浇肥,只为它能够被快速吸收,而又不被寒气所伤。

冬小麦耐寒,可以在冰雪天气里成长,但有些蔬菜不行,它忍不了长久的冰冷,就如同冰冻了的水管,它不流畅,会冻死损伤。

冬日里,有阳光的时候总是很繁忙,干农活,做家务,洗洗晒晒,为过年做准备。冰雪世界里,围在火塘边烤红薯,烤牛羊。

那些做工的人,也会利用间休时间晒晒太阳,生怕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庄。

对我来说,我喜欢这边走走,那边逛逛,在上班的路上迎接朝阳,在下班的路上送走夕阳。

我也会想念几十年前的那个冬日,怀胎十月的母亲还在挑池塘里的泥浆,把我带到了这个世上,让我恰好看见了冬日的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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