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红枫活了
入冬后,公园里最漂亮的风景除了银杏叶的金黄之外,就只有枫叶的火红了,即便是五颜六色的茶花,在它面前也是黯然失色,不值得一提。
大约四五年之前,屋后的公园栽了数十株红枫树,其中湖边山林里连在一起的四株最为惹眼,它不仅红得干净,红得新鲜,而且红得生机盎然,只有望它一眼,就不忍移开目光。
它们并非土著,是最先从别的地方移植过来的,而且移来之时已差不多是叶繁叶茂,相比后面移植的几处红枫,也算得上高大,需要抬眼才能看到它的顶端。
这几棵树栽在松林和马路之间,平时并不打眼,但在入冬之后,它的叶由绿转红,便是惊艳面世,闪亮登场,让人爱得不能再爱了,而对于我而言,因为离得近,几分钟时间就可以来到它的身旁,对它的宠爱更加得天独厚,几乎每天都来看它一遍。
有时候白天没时间,晚上肯定会来此欣赏。这个期间,它带给我美好的感受,让严寒的冬天有一种温暖,也让满目疮痍的环境中增添了无限喜庆。
毫无疑问,美好的东西,大家都喜欢,都会争先恐后地来此一观,在摄影师的镜头里,它无疑是最受宠的。
我看到了很多摄影师找来了模特,组成采风团,长枪短炮对焦它,把精彩装进了生命之中,装在感动之时,并传播出去。
我看到了很多的人在此拍抖音, 拍视频,一群群的帅哥美女与它们幸福地合影,也把欢声笑语留下来,感染来来往往的行人。
我也看到了很多的艺术人才在此画画,经常有一排排的画版摆在那里,艺术家和学画画的孩子们认真地创作,安静的观看揣摩,而我每一次看到他们,早就乖乖地绕道而行,不忍心打扰和影响他们。
甚至有拍婚纱照的人在此取境,穿娘子穿着白色的婚纱,站在红彤彤的树旁,非常吸引人的眼球,摄影师忙着取位釆光,把一生最为美丽、最为闪耀的时光拍成了经典。
红色一直是人的喜欢的颜色,大红的囍字,飘红的旗帜,鲜红的旗袍,不仅鲜亮,而且喜庆。我想红枫之所以受人喜爱,在于颜色,而此地的红枫更受人追捧,除了少见之外,更重要的因素还是在于红得特别,红得吸引人,红得让人忘不了。
历史上,许多伟大的诗人写下了关于红叶意境唯美的诗词,记忆中唐朝大诗人杜牧的一首《山行》,更是脍炙人口,大多数人都记得。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岳麓山的红叶和爱晚亭,也因此诗出名。我在长沙读书的时候,也常常从长沙的南边,转了几趟车,赶到河西,以一睹芳容。后来,如有时间去长沙出差或游玩,正逢红枫红遍、层林尽染,也会专程到岳麓山一趟。
后来,估计公园管理处看到此处的红枫非常红火,又陆陆续续地移植了许多个头小一些的红枫,一人多高的样子,也栽了几片地,同样也特别的好看。
只是可惜,红枫的美似乎是昙花一现,艳了年把之后,渐渐变得枯萎、灰蒙蒙的,缺乏生气,不够鲜亮,好像是死了一样,像蒙了一层灰尘一样,同时颜色并不一致,有部分已成死叶,给人的感觉完全变了,也渐渐地失望。
我把这种现象归结于水土不服,或许是天气变暖的缘故。红枫是霜降以后开始变色的,而南方的天气并不会一路走低,气温时有反弹,甚至有些类似"小阳春",根本就没有寒霜的滋养,所以在天气不正常的情况下,枫叶会变得丑陋不堪,如缺水的鱼,少了阳光的花,开得不带劲,长得不美丽。
我把自己的感受告诉夫人,她似乎也恍然大悟,一通百通,说难怪她们家的桔子没有以前好吃了,然后以前花大价钱买的那些蜜柚、雪梨,也没有刚出来的那般美味。
能够在冬天里生长的植物,花也好,叶也罢,如果没有冬天的气候,没有经过冰霜雨雪,自然就没有美丽的模样。
今年的冬天,比前两年稍微好一点点,有霜有雾的日子多一点,枫叶也就长得滋润一些,也算是骨胳清奇,所以看起来有一些精神气,但远远没有最初那一年的红火,那一年的鲜润,但我没有想到它在阳光的照耀下,顺着阳光的方向观看,竟然像活了过来,有了第一年时的风彩。
再换一个角度观看,这种风彩瞬间就不见了,但我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我又找回了它当初的模样。
看着眼前熠熠生辉的红枫,我欣喜若狂,有些舍不得离开,担心之后再也欣赏不到这份美好,赶紧拍了两张照片留存,以解几年来的相思之苦。
我想,从这一刻起,我心中的红枫又活过来了,在以后每一个太阳升起、阳光恰好照在树上的时候,我还会来一睹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