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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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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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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

大姐姓邹,常德桃源人,是我师傅的夫人,严格地讲,我得称呼她为师傅娘子,辈分高一等,但因年龄相差不多,又因认识时就称呼为大姐,所以就这么一直叫着,也没有特意的改口。

当然大姐并非是真的大姐,她在家里是最小的女儿,家里人都喊她幺妹,我们常德老乡中年长一些的叫她幺妹,但她对于我,以及和我差不多年纪的老乡来讲,却是名副其实的大姐。

在我的心里,大姐一直是一个勤快人,虽然说她在家年龄小,但因家里兄弟姐妹多,条件并不好,从小就吃了不少苦,高中毕业后又孤身一人在外工作,养成了勤快的品格。也许你不信,不管你什么时候去她家,她家里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我是很羡慕师傅娶了一个勤快的老婆,家里的事不用操一丁点的心,而且还总是比别人家里要好。

我刚来上班的时候,她们家还住在单位的平房里,一楼,面积差不多二十来个平方,有一间厨房、两间卧室和一个客厅,做饭炒菜用的北京炉,烧的是蜂窝状的藕煤,但你走进去,地面干干净净,没有反潮的痕迹,墙壁是白白净净的,没有沾染上一丁点儿煤黑,窗户明净如洗,摆在桌子上东西永远有条不紊,干净利索,师傅也常常对我说,他们家来了客人,茶杯都不用洗,直接用就可以了,事实也的确如此,并没有一丝夸张。

我还单身汉的时候,长期去师傅家打牙祭,我们一起下班,师傅一喊我就去了,而每一次去,他们家都是一样的干净整洁,这一点我们老乡都是竖大拇指的。我夫人有一个同学,从外地来看我们,我们带她去大姐家吃饭,围在北京炉前,温馨快乐,菜的味道又好,同学很开心,临走的时候她跟我说了一句话:你大姐真勤快,家里干干净净,坐在那里啥都不干,都觉得舒服,真不知道如果她们有一间别墅,会是什么样的惊讶。

后来他们家搬了大房子,又去了长沙,家里也是朋友常来常往,常常高朋满座,但习惯一直没变,退休了也闲不住,打工挣钱照顾老人,样样都是好样的。据说,师傅家有兄弟姐妹多人,但父母唯独只愿意和大姐住在一起,其实他们兄弟姐妹都很好,人善心暖,大概是大姐更胜一筹吧。

我常常笑大姐,说她是苦命人,但更多的也反应了她是一个勤快的人,一个充满爱心的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好人,所以受人尊重,逗人喜欢。

好人的标签并不是我贴的。同我一起来上班的老乡是这么说的,同师傅一起上班的人也是这么说的,比师傅来得早的老乡也是这么说的,我夫人也是这么说的,包括我的父母也是这么说的。我的父母常常对我啰嗦,你的大姐对你真的好,这并非虚伪的话。

我的感受是最直接的,大姐知道我喜欢吃鱼,而她们家鱼吃得并不多,为了我到她家有喜欢的菜吃,大姐专门学习做鱼,清蒸、火锅、红烧都做到了极致,味道不是一般的好。有时,大姐听师傅说我心情不好,于是想着法儿做出美味佳肴的鱼,喊我去吃饭。有时,大姐在市场里看到新鲜可爱的鲫鱼,也会买上几斤熬汤,煮萝卜丝,直让我吃得大呼过瘾。

前几年我生了一场大病,还有劳他们夫妻到医院照顾我,出院后很多东西不能吃了,大姐总是买了贵一些的鱼,请我吃饭。

另外,好人总是喜欢帮忙的,我们老乡家里有什么事,大姐也是忙前忙后,马不停蹄,比自己家里的事情还尽心尽力。

大姐也是一个能人。别人都说常德媳妇很能干,而她又是最能干的一个。在手套厂上班,她是负责人,后来退休了去地铁打工,她还是负责人,朋友之间做什么事,她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领头的那一个。

在单位她能干,在家里照样也是能干,前面说过大姐的饭菜做得好,卫生搞得干净,家里布置得温馨舒适,但若只是这么多,不免有些小看她了。

大姐高中毕业,时间又过在了二十多年,初高中的知识早已忘得差不多了,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因随孩子学习,后来竟然可以给别人家读高中的小孩辅导功课,数理化没有一门能够难到她的。

这一点,没有一个人不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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