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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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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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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夏

夏天总是那么的炎热,令人讨厌,但是我却总是忘不了故乡的夏,记忆中的画面,夏日占据了很大的部分。

在夏的每一天,很多年基本上都是重复的。小的时候,一般都是在吃早饭之后,提着一篮子的衣服去河边清洗,顺便会冲进深水区,一边清洗衣服,一边玩水,感受夏日的清凉和凉爽。上午,趁着太阳还不是很烈,便会上山去砍柴,差不多有一捆的样子,便背回家,晒在道场上,然后也会去河边扑腾几下,把身上的火扑灭。

随着气温的上升,中午时刻是没有办法外出做事的,而且河里的水也是滚烫的,只有呆在家里或者是屋后的竹林休息,享受一份大自然的阴凉。午休之后,大大小小的孩子不约而同地去河湾或者池塘,打扑秋,跳水,当然也会摸鱼捉虾。那个时候,有水的地方就有鱼虾蟹,不似现在,已经被污染或者被电机子打得连鱼的影子也没有了。

夜幕降临,家里的大人看孩子们还没有回家,便扯起嗓子喊一声,马上便看到一个个赤身裸体的孩子从河沟里爬出来,拎着衣服疯跑回家。

回家之后,便是马不停蹄的忙活着,清理道场,堆码的堆码,收进去的收进去,然后从道场前面的排水沟里提水,一桶一桶的泼在道场上,把道场的温度降下来。

接着又搬出乘凉的竹床和椅子,放在大柳树(或者是杨树)的下面,再用水冲洗干净。之后,找來一把艾叶,在竹床不远处生一堆火,驱赶蚊虫。

夏夜,宁静又热闹,蝉鸣不绝于耳,蛙声一阵接着一阵,飞蛾奋不顾身的扑火,萤火虫飞来飞去,象开演唱会。忙碌了一天的农人,也终于可以脱下湿漉漉的衣服,洗去一身的尘埃和疲惫,准备歇息。孩子们睡在竹床上,大人坐在椅子上,摇着蒲扇,一会儿给自己扇一下,一会儿给孩子们扇两下,讲着天上的故事,孩子们听七仙女与董永,嫦娥与猪八戒,三打白骨精的故事,还有老人们在外的一些经历,慢慢地进入了梦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屋,睡在了床上。

农家的孩子,从小就会做农事,夏天里会经历双抢,即抢收抢插,肯定十分疲劳,尤其是弯腰插秧和收割稻谷,非常的遭罪,忙了一天,人的身体都会感觉支离破碎,腰酸背疼腿抽筋,每一个零部件都不好使,所以在乘凉的时候,除了眼睛想动之外,其他的每一处地方都不想动了,完全躺平,不一会儿也就睡着了。

家乡的小河是最好的栖身之所,同时也是村民的生命之源,它一年四季流水不断,滋养着山里的农田。在种水稻的季节,生产队便会组织大家筑坝,用石头、沙子和泥巴,在河的上游将两岸连在一起,河水便沿着排水沟一路向低处流去,每丘田开一道口子,将水灌进农田。当一场雨来的时候,山沟沟里的水排向河沟,河水便会猛涨,如果抵御不了的话,水坝会冲垮,于是又会再次筑坝。

我在半大不小的时候,常常替家里出工,大概一上午的时间,大家齐心协力,便会将河坝再次筑牢。每年从蓄水育秧,到晚稻晒田,几个月的时间里,筑坝的次数少说也有十来次。我如果放假在家,大多数都会参与劳动,也喜欢与大人们一起干活,听他们讲故事,说笑话,或者是介绍筑坝的技术,也是十分的受益。

地势较高的地方,则由一个个的池塘来供水,根据农作物的需要,打开闸门。每当下雨的时候,住在池塘周边的农家大伯,会背上锄头,披上蓑衣,戴上斗笠,巡视池塘和田坎,做好储水和防止大水冲垮池塘和田坎。每次大雨,大家都是很担心,都会不约而同的巡视检查,及时的处理隐患,但大自然的破坏力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基本上每一场大雨总会造成一些损失,甚至会千穿百孔,于是天晴之后,队长会立即召集大家,集中力量做好整修。

天旱的时候,池塘的水用完了,河沟里的水枯竭了,只能向大水库申请放水,于是生产队又会组织青壮劳力,分段管理水源,保证水能流进大家的农田。

其实,这个时候水库里的水也不多了,也快到了见底的时候,水库及其他队里的人就不会让远一点的生产队放水,我们便在半夜三更悄悄地去放水,神不知鬼不觉的,发现了就快速的离开,实在没有跑脱,人被扣下来,生产队长也会好说歹说地求情,也会不了了之。当然,有时候碰到别的生产队放水,碰到楞头青,也有可能会发生集体性斗争,相互之间由推推搡搡,发展到锄头扁担相加,大打出手,闹大了会有人受伤。

除此之外,我们还会去追剧,翻山越岭的,不辞辛劳。铁道游击队、上甘岭、淮海战役,等等好电影,我们追了无数次,仍然乐此不疲。

作为家里的男孩子,很多事情是必须要参与的,尤其是农活,必须要会做能做,我虽然一直在读书,但除了耕田之外的所有事情,我都会做,有些事情还是一把好手,到高中毕业的时候,也基本上成为了地地道道的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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