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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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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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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有诗意

“好风凭借力,送我入青云”。春夏秋冬,每个季节的风,都有其特性,从而涌现出了不同意象的好诗。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最让人惊喜的,莫过于春风。古往今来,有不少诗人以春风来表达喜悦之情,如写科举高中的,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写思乡之情的,有“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写边塞生活的,有“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写少年志向的,有“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真是举不胜举。

在我国,春夏秋冬风,来自不同的方位,即春风来自东方,所以又叫东风,夏风来自南方,是南风,秋风来自西方,称为西风,冬风来自北方,叫北风。大概是春风有别于其它,诗人们毫不犹豫地把美好的想象给了春风,像“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一样,感谢春风化雨带来了勃勃生机。你看那“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再欣赏“二月春风似剪刀”,还有“东风夜放花千树”,“千树万树梨花开”,皆是经典。

春天是春风浩荡、万物复苏的好季节。人们喜欢春天,会在三月的春风里祭祀,春游,放风筝,触摸大自然的脉搏,放飞自我,放飞心情。你看“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是在春风里穿行,闻得花草与泥土的芬芳;再看“等闲试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既美不胜收,又无可奈何。

夏天的风,由暖变热,也由喜欢变成了讨厌,夏日炎炎似火烧,风热得令人透不出气,自然不讨喜,故有“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的感叹。

秋风萧瑟,写尽人间之愁。如秋瑾女士的“秋风秋雨愁煞人”,杜甫的《茅屋被秋风所破》中“卷我屋上三重茅”,纳兰性德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冬风有一些残忍,一些疯狂,是“冬风如虎狂,呼呼震八荒”,是“城外萧萧北风起,城上健儿吹落耳”,也是“寒风吹彻夜,冻骨岂堪眠”,还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唐朝李峤的一首《风》,描写风的力量,全诗无一个风字,却把风描述得恰如其分,既说明诗人观察入微,也写出了风的力量。你看“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难道不是吗?冯延巳《谒金门-风乍起》中的一句“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何止是吹邹一池春水,还有一番春情,也吹出了一个产业,后人利用风力发电,点亮千家万户,造福人类。

听风是雅事,亦是情怀。我最熟悉的有,荆轲刺秦王中的“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陆游的“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刘长卿的”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元稹的“知君夜听风萧索,晓望林亭雪半糊”,赵长卿的“别坞时听风折竹,断桥闲看水流澌”。古人喜欢听风,多设听风亭,安装一些风铃,只要风一起,便能听到悦耳动听的声音。

观风起诗意,亦是景象万千、意象万千,给了诗人无限的想象,故而浮想联翩,诗意不绝于耳。风起云涌,风吹水波兴,诗人们可以看到花枝招展,看到“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也看到“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更可以看到“大风起兮尘飞扬”,从而写下了许多千古流传、豪气干云、哙炙人口的好诗。你看,“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我最喜欢的,依然是刘邦的《大风歌》,那首最有名的三句诗,即: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平日但闻风,今朝真识面”,闻风识花香,闻风亦丧胆,不同的处境,自然有不同的感受。除了“迟日江山丽,风中花草香”的美,还有“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的坚守。

风中有诗意,诗中有惊喜,也有遗憾,还有豁达。杜牧在《赤壁》中,“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是遗憾;“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惹来了杀身之祸,“清风不解语,落花不知愁”‌也道出了相思的无奈。‌“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是和解,也是豁达。

我喜欢在风中行走,也爱在亭中静坐,听风声掠过,观风起云涌,闻风中花草香,品读诗词,带来了无限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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