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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慧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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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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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挂面

走走串串,行大路间漫无目的浑浑噩噩,大小饭店林立两行勾不起人的食欲,匆匆行人接踵前行可我却怕带偏了我的乡音。这一刻,城市的繁华只令人无趣烦躁,遍地的美食也只感到食之无味。大抵,我是想家了。

念家的思绪独上心头,再热闹的都城也比不过我们那零散错落东西二里的乡村大集,再美味的佳肴也难比外爷的那一碗清汤挂面。自小学时,外婆就撇下了外爷先走一步,而后这十来年里,每天赶在放学前给两个孙儿做好饭便成了外爷平日的主要工作。外爷擀得一手好面,他总是吃罢早饭收拾零整后不等正午便开始搋面让其醒发,静待晌午才准备揉面擀面。外爷擀的面薄切的面窄,燷的葱花满院飘香四邻皆知,那味道是外面纵好的馆子也万比不上的。

小时候我问母亲:“我爷年轻得是在哪干过厨子?”母亲一句否认再无下文。那年,村里来个卖手工挂面的,商贩见围观不少便自顾自夸赞起挂面的品质,正讲着手工挂面的好处时却被一旁的乡邻打断,边上的老者指了指人群中的外爷转向商贩说道:“挂面的品质你也不用多说,我邻家这老汉年轻时人起的外号叫‘挂面’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抽上根面老汉一尝就都知道了……”从这我才知道外爷挂了半辈子手工挂面。村里的长辈都说外爷的手工挂面好,年轻时人送外号叫“挂面王”。我问外爷,外爷却讲:“也不能说好,就一般水平,那时候做手工挂面的人多,在这个生产队看来还算差不多,其他大队做手工挂面的人也多着呢……”

当外爷年轻时的经历被我发现,他总会在闲暇时跟我讲说当年的往事,半夜搋面盘了粗条再搓细条是如何的艰辛,盐和面的比例根据气候的情况作以调整是如何的严谨,绕杆上高架多次抻拉又是如何的费神。一斤白面放三四钱盐,天热了加盐天冷了减盐都要上称算好;一斤挂面换斤二两麦收两毛钱加工费也就勉强维持生计;要提升挂面的总体品相就把两头多截一些,切好的面用马莲成把扎好,等等。提起往事的外爷比平日倒显得有些滔滔不绝,虽说外爷从移民回来后再没有挂过挂面,可从他骄傲的神情中不难看出曾经他对自己这门手艺的热爱。

挂了半辈子手工挂面他早已将挂面的秉性了然于心,他下的挂面软硬适中、调的汤咸淡可口,虽只有清油白面也是别人所调不出的味道。自高中以后再未尝过外爷的手擀面,而今八十又六的他已无力再搋面揉面,可又还能给我再下几次挂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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