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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北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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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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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也曾嘲笑过你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影子”这个词。影者,日光也。光者,远而自有他耀者也。日月皆外光。而光所在处物皆有阴也。光如镜,故谓之景。云舝笺云,景、明也。俊人名阳曰光,名光中之阴曰影。人生这出戏,你、我、他,都会有缺席。但,影子这个人,无论何时、何地,还是风雪阴晴,他都在。陪你淡看人生这出好戏,既不感伤亦不喝彩,有的只是静静的陪伴,仅此而已。

影子这个人,脾气很古怪。为何说古怪?因为他从来没有脾气。不,准确的说来,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他发脾气。我想有生之年,我是见不到的。我们不知道他是否有生过气,只知,他会随我们动而动而默默的看着我们。亦不知是赞赏还是嘲讽又或是,冷漠。有时候,影子还是很有趣的。有着七十二变,能变化成千形万状。比如小羊、小鸟、蝴蝶,而且还生动,就宛如真的般。噢!他本来就是真的。可惜的是,他只能演,不能说,就只能在地上或者墙上安静的表演者魔术。世间一片安静,有的仅是你的欢呼与喝彩声,他亦没有反应。也许,他也笑过吧。只是你累了,他也累了。

李太白曾诗云:“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夜晚,在月光下,你二人小饮几杯。哪怕他此时已经醉醉微微了,也还愿意和你一醉方休。只是有风吹过的时候,你会感到一丝冷寂,。而他不会,内心毫无波动。当你一饮而尽时,他亦如此,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十分豪爽。但也只有你豪爽了,他才会豪爽。他这个人,就这样。你怎样对他,他就怎样对你。只是,你骂他,他不会还口罢了。我想他一定还过口,你没有听见而已。

我喜欢历史,特别是二战史中的西欧战场。曾经在网上看到过几条评论,觉得说的不错。是关于二战期间十大将军的排名。网友的评论说:论实力,隆美尔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我不敢说这个观点是正确的。我心里有我自己的一杆秤。隆美尔排进前三那是肯定的,毋庸置疑,与“老兵”他们不分伯仲。沙漠之狐隆美尔可不是白叫的。我常和朋友们说:“如果当年隆美尔的补给跟得上,西欧战场可能要多打几年了,西欧的历史改写也说不一定。如果说当年是他领军进攻苏联,打下来的把握有七成,就算打不下来,损失也不会有那么大。可惜······”往往他们还未等我说完便嗤之以鼻的打断了我“呵,你说的那都是如果,那些早就过去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好,就按你说的那样,又有什么意义?请你记住,战争已经过去,历史已经定型。”顿时哑口无言,我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来。他们说的不错,那只是如果,现实不可能重演。有时,我觉得,影子比朋友更懂我,只是相比朋友。至少,影子他能听我感慨完。虽不做任何见解,但也不会打断我,这样便好,我所求不多。

小时候,总爱问,为什么夜晚影子不见了?父母告诉我,影子回家了。想必是有人在家中等候,他才会走得这么急吧。急得连招呼都来不及和我打一声呢,可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可他又是个守时的家伙。我起来,他便来了;我睡了,他也睡了。我想夜晚他也是在的吧,应该是的呢!不然为何会这么准时。

我喜欢日出和日落的影子,因为他们长长的。瘦小的我,使他显得更长。便想着,以后要做一个影子这样的人。我讨厌大太阳下的影子,也就是中午十分的影子,他们小小的身板,让我看着不舒服。用现在的话来说,猥琐。决心长大后不能做这样的人。不管喜欢也好,讨厌也罢,他就这样跟着我,一直到老去的那一天。记得小时候,喜欢下雨,也喜欢晴天。好像天气我都不讨厌,毕竟它们总让我感到开心。

到后来,长大了,成人了,才发现,自己成了小时候最讨厌的那个影子,而希望成为的,早已走丢了。而心情似乎也只有阴天了,其他的,被乌云挡住,太阳拨不开了。还好,影子他还在。可能在早与晚的街头巷陌,他静静地端详着我。看着我一步步走来,心里总该有几分嘲讽吧!毕竟我成了当年最讨厌的那个他。罢了,嘲讽也好,不嘲讽也好,只要你在,那便好了,至少我有个谈天说地的又不会反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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