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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朝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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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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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山行

文/张朝林

水,是岚河水。清可见底、见石、见沉叶、见游鱼、见浮云、见山影。

初冬细雨,游人少,岚河之洲,有漂流橡皮筏静卧薄雾中。

车到柴崖子,从北入,盘山行。山高,林翠,溪窄,湍急。顺山而下的山溪,如同闯江湖的汉子风风火火,急急忙忙,仿佛约岚河、汉江赶世界!这些纵横交织的溪流,来自南宫山深处、来自云中净土里,难怪一路清歌,激情而下?

车停二郎坪,仰望南宫山,雾漂浮,山露半壁,难寻真容。沿千步梯攀,雨雾蒙蒙,翠枝缠衣;一步一景,景弥雨蒙。人往云中走,溪往山下流。奇异,这万仞之峻山,也有淙淙之溪流奔走?水是山之血脉,真应了“高山水流长”的自然之哲理。

山雨忽急。山风阵寒。松林流翠。

忽一团雨雾浮来,裹了翠林,裹了山溪,也裹了我。眼前,云蒸雾蔚,一派迷茫。停步,给雨雾让路,它滑过我的周身,去那边的山林上,裹住了半壁江山。

千步梯,路难行。气喘吁吁。在一亭边小憩。雨停,万籁俱寂。此间,林深处难耐寂寞的小鸟,几声悠扬召唤,划破雨雾,平添几许幽静。我挥洒汗水,往上蹬。

在南海观音足下歇息,见观音耸立于岩石之上,手把净瓶和不老枝,凝望远方。她的足下是我,我的足下是云雾,云雾足下想必是千山万壑。但见雨雾,忽浓忽淡,忽明忽暗。观音在云上游,我在云下走。我喜热闹,又爱静处,专拣这细雨天游山,就想在这静静、人迹稀少的山林里听听山的呼吸和自己的心声。此刻,浓雾紧锁万顷青山,难睹真荣,只听得阵阵松涛,“沙沙沙”从遥远云之生处漫过来、漫过来,抨击我的灵魂。我拿出手机,以云雾为友,把自己的身影留在云雾间。

雾散景明。宛如“笔架”的南宫山,仿佛一只巨型的骆驼,浮在云上,仰望高天。云在走,山在飘。

又雨。一步之遥的山涧有四季,有阴晴。斜斜的细雨,慢慢地裹过来,裹到三炷香栈台上,雨雾越裹越浓,裹死万般美景,几步之遥,我只能看到身穿红色雨衣的妻子,变成了一抹淡红的飘忽不定的云。不免伤怀,怪罪冬雨,何为?又想,锁定的景,允许是更美的景,它留给了更美的想象空间,暴露在阳光下的景致,也许太直白、太张扬,只有在朦胧之中的藏一点、露一点的、明一点、暗一点的景致,才是引人的美景!

感谢远去的雨雾。在海螺石面前,我成了吹螺号的少年。传说设能吹响海螺石就能呼风唤雨了。我对着孔,把虔诚化为丹田之气,吹向海螺石深处,只听得“噗噗”声。我不是神,无法吹响海螺石,却在这里得到了风、云和细雨。

沿栈道行,左是悬崖,右是穷山。雨雾又来,充满悬崖,把我和妻子的畏惧也填充了。且行且停,皆与栈道旁的千年古树邂逅,这些树神,或横斜栈道,或直刺云天,或相互簇拥,或傲立崖间。我拥抱了一棵千年栎树,拥抱它旺盛的青春,抚摸它皱皱巴巴的皮肤,抚摸千年的时光和风云,让这时光和风云,注入我的血液,和我的心一起跳动。此刻,栈道上一练雨雾轻轻走过来,我真想轻轻地挽起她,打一个洁白的结,轻轻擦拭这千古栎树的风尘。这美丽的南宫山、这中国4A级森林公园。

至高的金顶,悬在一片浓浓的雨雾里,不敢攀,沿栈道回,拐了几弯,一步跨出雨雾,入了晴道,下山,远处有白云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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