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乡情

山乡情

文／程家馥

灰灰菜，一开春便绿油油的，润润的。摘来焯水，揉在米粉拌上腊肉，攥成粑粑上灶蒸熟，要吃的时候再用油两面煎黄。前几天，一位诗友从皖南邮寄一份蒿子粑粑给我。礼物包装的很精致，就像她的诗文一直打动着我。蒿子粑粑，好多年没见了，那是我小时候的光景美味。除了这，在我们老家婺源它还有一个美丽的祝福：春吃蒿粑粑，一年可＂巴魂＂。意思是祝福健康，百病不侵。因而，在春天山乡的人一定要做要吃蒿子粑粑的。许是触景生情，思绪的旋律飞向了生我养我的山村婺源。

在这块古老的土地上，有我生长的记忆。儿时的家，是一个小二楼，粉墙黛瓦，房间是用木头做成的一间一间，那个粉墙黛瓦只是一个壳而已，上下楼梯吱吱作响的声音，仿佛就在昨天。

我和姐姐住在二楼，壳样的房子自是没有阳台，窗户却大的要落地。四季，总有一幅画挂在窗前。每幅画，不是艺术家的笔墨丹青，而是大自然的天造之作。春天的绿分外翠，那色一触，像要沾到手上；春天的绿带却无边无际，像要从我窗前远去天空……

这个时候，沿着山村小路蜿蜒走去，微风拂面，摇曳的绿树飘洒着昨夜的雨滴，石桥、溪水，不远处的淡淡云烟，随意渲染，虚虚实实，重重叠叠。走到山崖，有一片山梨花正开得热烈，一株、二株迎着你，进入你的镜头；走到溪水，潺潺，那是一片泛着亮光的水，从山凹里由远及近，一直荡漾着来到你的跟前；走到梯田，一层又一层的春，装进了釆茶姑娘的背篓里；走到山岗，石头边、深草里，或白或粉，蓝的紫的野花，挤挤挨挨，正向着你笑呢？

走到农家小院，木桌、石凳、檐下的燕窝，农具，弥漫的炊烟，处处透着古朴之美。无论你来自哪里，去向何方，家的味道便油然而生，温暖着你。这时，闻声的阿婆定会从厨房里撂出话来：来，来，老表，吃一口热腾腾＂蒿子粑粑＂，百病不生的哟。

婺源，随父母搬离后，之后回去的次数就很少了。2013年是最近的一次去，年久未住小二楼，已失去了回音。但那里的村与村，街与巷，道与路，粉墙黛瓦马头墙，溪水潺潺，四季如画，我想已经刻在我的骨子里了。

这里的山村景色是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