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好像晴空万里,地看似混沌不堪;窄窄的柏油路上,时而有几辆自行车驶过,风卷荡起的尘土呛得人手捂口鼻,好像是不让人呼吸似得。
王爱霞掩面其后‘哧哧’地笑着;她是发笑这风恰合了她的心思,给了她一次表露心迹,开心撒娇的机会。
霍三胖猛地回身;
她娇羞的神情像电流一样穿透他的皮肤直入到他的心田。他心速加快,热血沸腾,一道道淫邪的光从他的眼神中散发出来传输在空气中,污染了迎面刮来刮去的风。他想,却屈怯于路人惊煞的目光。
上一档饭店是两间掏空的平房,进门便是大堂,靠边是用木头隔开的小雅间。见有客人来,老板娘笑嘻嘻地指引一间雅间就坐。老板娘递过菜单,便撩起帘子扭捏着屁股走了。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霍三胖两指夹起帘布探出头小心地向外观察片刻,他抽回身,两颗热辣辣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眼角淤积的血丝渐渐地向瞳仁扩散开来,手似无意识地慢慢松开,‘啪嚓’一声,菜单掉在地上。他一惊,渐又恢复刚才的动作。他欠起屁股,伸出粗壮的双臂,向王爱霞的座位靠近,忽地猛地向她扑去。
害怕,迅速形成气流席卷她的身心。她瑟瑟发抖,不知如何是好。她开始嗅到他身体散发的气味,听到了他急促的心跳声,还有呼呼的喘息声。
她挣扎,她想他们之间感情还需要一段时日的调节,不可以无节操地过度升温。可是,一双如嵌的手臂紧紧地环抱住她,她像老鹰爪下的一只小鸡,毫无反抗的能力。
她想说话,却被软嘟嘟的东西堵上了。一条蠕动的软体延伸到她的口腔缠绕着她的舌根,舌尖被吮吸起来。一只手,在她的身体间游动,继而伸向她敏感的部位。此情此景似真似梦,她开始变得昏昏沉沉。是人性的享受,还是屈服下的顺从,她已不知所以然。
突然,一声问话说:“刚才是不是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年轻人?”
只听老板娘热情地回答说:“三号雅间看看是不是。”
说着话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走近。
霍三胖很不情愿松开热烈的双臂,一脸的不高兴。
王爱霞赶忙捋捋散乱的头发,整了整松遢遢的衣服。
门帘一挑,一位满面春风,胖墩墩的女人走了进来,开口调侃说:“来的不是时候?”
王爱霞面颊通红,嘟囔说:“白姐说啥了。”
“管求他的了,谁让他叫咱们了。”李翠花紧随其后。
“坐坐坐。”霍三胖赶忙站起来,招呼说:“咱这老实人,有啥经不起考验的?”
“看看三胖哇,把自己说成是不偷腥的猫。”白俊梅把手提包放到空闲的椅子上,双手上下移动整了整衣襟,边坐下边说:“依我看呐,是一头豺狼,见不得荤腥。”
众人一阵大笑。
王爱霞羞红着脸,头快低到裤裆了。
老板娘走进来,说:“菜点好了吗?一会儿客人就多了,忙不迭。”
菜单相互推让一番,最后还是落到霍三胖的手上。
不一会儿,酒菜就上齐了。
霍三胖端起酒杯,说:“今天,我们相聚在一起,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为啥说是历史性的时刻?”
几个人瞪大眼睛都想听下文,霍三胖却话到这里打住了。
“屁憋在肚子里不难受?”李翠花说。
霍三胖‘噗嗤’一笑,说:“你们看啊,厂子倒闭了咱们成了无业游民。今天,我带领大家发大财,是不是历史性的时刻?”
“我当是有啥惊天的大事,尼玛的原来是这点点屁事儿。甭多废话,都在酒里。”李翠花一饮而尽。
“我不行。”王爱霞端着酒杯说:“我少喝点。”
“你又不是第一回喝了,这点点啤酒,跟马尿似得喝不醉的。再说了,权说喝醉了,霍三胖会照顾你的。”李翠花边夹菜边说。
王爱霞自然是脸红脖子粗。
“别谝别的了,我们听听霍三胖咋个带领我们发大财?”白三梅咽下嘴里的饭,话锋一转,说:“你说的那个‘乌鸡蛋’的事儿倒是有影还是没影了?”
霍三胖赶忙接茬说:“有影有影,这不正忙活着,今天就谈这个事儿。”
“咋个入股法?”白三梅说:“这东西真的能治百病?”
霍三胖挖好了陷阱,就等着猎物往里跳;霍三胖先是一顿吹‘乌鸡蛋’包治百病的神奇作用。等火候差不多的时候,把跟史振民商计好的分红方案一股脑抖落出来。
霍三胖说:“以后,李翠花,白三梅就是公司的经理,负责拉人入股。王爱霞管钱管账。你们看怎么样?”
霍三胖对未来的勾描,乐得三位女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种飘飘然的感觉,把预先准备好的入股现金掏出来放到饭桌上。
白三梅说:“三胖,我们信得过你,我们心甘情愿入股。”
李翠花说:“说归说笑归笑。摸着石头过河,就需要三胖这种敢闯敢干的精神与勇气。”
“李主任还是挺有文化的人。”霍三胖夸奖说。
“单凭满嘴脏话能当主任!”白三梅补充说。
王爱霞从饭桌上拿起一沓沓钱数了起来,大家都沉浸在梦想发财的喜悦之中。突然,帘子一撩,走进一老一少两个人。霍三胖的心‘咯噔’一下怦怦乱跳,顿被‘嚇’得脸色骤变,暗道:“完了完了,怎么是他?”
史振民抢先说:“刚才,我听大爷打问你,我就把大爷领进来了。”
霍老汉一脸着急的神色,说:“三胖呀,你可知道家里出大事了!”
霍三胖赶忙打断说:“大,有啥话我们到外面说。”
“不!这有啥见不得人的事儿。这几天,李三蛋领着人上门·······。”
霍三胖一听要把事情捅破,一边伸手捂住他的嘴,一边说:“大,您能不能甭说,你咋这么犟呢!”
霍老汉伸手掌,‘啪’,一把打开他的手,说:“想捂死你老子呀?你在这里花天酒地开心作乐。可要鸡蛋钱的人堵在咱家的门口,你说咋整?我和你妈的老脸幺,都被你丢尽了。”
白三梅警觉地追问说:“什么鸡蛋钱?”
李翠花看看霍三胖,又看看饭桌上的钱,一脸迷茫的神色。
霍三胖心想:事情要坏,这可咋办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