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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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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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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厚奇袭玫瑰营

    曾经的黄旗海碧波荡漾,芦草茂盛。岸北边散居着几户人家,叫芦草泊子村
    
光阴荏苒,往昔如烟。1900年,八国联军侵入中国,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瓜分中国领土权益,蚕食中国人民利益。在英国政府的授意下,许多传教士怀揣梦想,漂洋过海,不远万里从大不列颠辗转来到中国,与清政府签订协议,将芦草泊子及周边这片肥沃的土地买下。从此,一座名不见经传的村庄被赋予新的名称,叫玫瑰营。并在此建设教堂,大肆开垦荒田,广布教义,企图从精神上彻底奴化统治中国人民。

    可惜,任凭传教士们‘嘚不嘚’说个天花乱坠,入教者寥若晨星。无奈之下,传教士们只能另辟蹊径,以小利诱之。凡入教会者,每户赠送三亩新田
    
从口里逃难出来的人们闻讯纷至沓来短短几年间,来玫瑰营定居的人越来越多,围筑起三米高的城墙,形成了街市,渐渐地热闹繁华起来,很快就成为塞外高原上具有一定影响力的集镇之一。

    时光飞逝,岁月如流‘七七事变’之后,由于蒋介石‘攘外必先安内’的错误思想指导下,国民军执行不抵抗的命令,导致日本鬼子一路斩关夺隘,在中华大地上视入无人之境,一路疯狂。短短两三月间,从东北一路践踏到华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玫瑰营也未能幸免,无辜的平民百姓遭受了一场魔鬼般的噩梦。
    
一段水深火热的日子,记录了中华民族那段不堪回首的屈辱。面对日本鬼子的凶残暴行,中国共产党人挺身而出,毅然决然地担负起拯救中华民族的重任,积极奔赴敌后展开游击战争,伺机歼灭敌人。1938年9月,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八路军120师358旅715团改建为大青山支队,活跃在内蒙古中西部地区,与日伪军斗智斗勇,展开殊死搏斗,沉重地打击了日本鬼子的嚣张气焰。乌兰察布境内流传下来的一首二人台小调这样描述当年的情景:“自从来了小日本,中国人民遭了殃。日本鬼子一进村,烧杀抢掠做害人。百姓吓得丢了魂,躲到深山来藏身。鬼子好比恶狼凶,恶狼少把人来伤。白马连,真英雄,鬼子闻风胆气丧。、、、、、、。”

    在那一时期,八路军大青山游击队是活跃在乌兰察布大地上一支主要的抗日力量。

    1939年3月17日,熹微的晨曦划破夜色,天边冉起丝丝红晕。塞外的春天依旧清冷,空旷的田野萧杀而又宁静。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霞光中,一队骑兵时隐时现,扬起了滚滚的尘土,由远及近,在大路村的村边‘吁吁’勒住缰绳,齐刷刷站成一排。

    大路村距离玫瑰营八里地,零零落落十几户人家,绿树掩映,四围高丘环突,村子边水潭清涧,寸草萋萋。

    正准备下地干活的崔世永发现情况不对,鼓起嗓门吆喝起来。“来兵了,快跑哇!”颤抖的音调听出几份惶恐。
    顿时,村子里慌乱成一团,孩子啼哭声,牛羊‘咩咩’声,鸡飞狗跳声,器皿碰撞声,混合杂奏一部逃亡曲。

    骑兵队伍中一名身着灰色军装的
军人跃马出列,二十七八岁,面容消瘦,英姿飒爽,他正是大青山游击队白马连指导员黄厚。战马‘嗒嗒嗒’向前几步,调转马头,用浓重的江西口音命令说:王排长!”

    一排长王玉水,十八九岁,一脸的稚气,听到命令打马近前,用洪亮的内蒙西路话答应说:“到。”
    黄厚用马鞭一指,说:“派几名战士,那那那,设几道岗哨”
    “是。”王玉水答应一声,带领几名战士打马而去。
    黄厚马鞭一挥,
说:“下马休息。”
    
几名战士接过缰绳,把战马拉入草滩放牧。炊事班赶忙埋锅造饭。
    
一整夜的急行军,战士们已经极度的疲劳。几名年岁小的战士背对着背坐在草地上,不久,就‘呼呼’地进入了梦乡。其他战士利用这一点点宝贵的休息时间擦拭马刀,检验枪支,做着战斗准备。

    外逃的村民听说是黄厚的白马连,都高兴坏了,纷纷围拢到营盘周围,向战士们嘘寒问暖。军民互动,热情飞扬,亲如一家。
    几位妇女烧熟了早饭,几个老爷们提溜着,挨个个一勺一勺地舀在战士们的碗里。

    正当战士们狼吞虎咽吃着饭的当儿,
一匹战马飞奔到黄厚跟前,一名小战士飞身下马,神情紧张地报告说:“黄指导员,有一百多名日伪军从集宁方向向我们这边来了。”
    
黄厚很冷静地询问道:“还有多远?”
    小战士说:
“已经到山那边了。”
    黄厚说:“你继续观察敌人的动向,随时报告我。”
    小战士立正敬礼,答说:“是。”转身飞身上马,一溜烟去了。
    战士们闻声都放下了碗筷,
几位排长赶忙围拢了过来。
    
二排长常玉林着急地问:“黄指导,怎么办?”
    常玉林话音刚落,
三排长李冠辰接茬说:“黄指导,打他个狗日的吧!”
    
“、、、、、、。”
    
黄厚沉思片刻,说:“当务之急是尽快安排村民们转移隐蔽。”
    两位排长答应一声,立刻行动去了

    日本鬼子前几日在黄羊坡遭到白马连的袭击,损失惨重,气得鬼子中田小队长‘哇啦哇啦’乱叫,发誓一定要雪耻这一箭之仇。在集宁城龟缩了几天之后,听情报反馈白马连近日就在玫瑰营一带活动。中田心中暗喜,咬牙切齿道:“八嘎呀路,黄厚,大大的敌人。”马上组织百余人的队伍,急匆匆向玫瑰营一路杀来。
    侦察兵几次来报告,
日本鬼子正一步一步地逼近,如不及时撤离,就会遭遇被包围的危险。黄厚毫无所动,沉着冷静,不慌不忙地指挥着群众有序转移。
    在山上观察敌情的王玉水终于沉不住气了,打马飞驰而来,说:“黄指导员,鬼子近在咫尺,怎么办?”

    黄厚望着全部转移出去的村民,才长出一口气,握马鞭的手指着前面说:“我们就隐蔽到那条沟里。”
    “一旦暴露,我们就会面临被全歼的危险?”王玉水有些担心。
    黄厚胸有成竹地说:“如果我们这时撤退,一定会被鬼子发现。到那时,这一村子的人将面临生灵涂炭的厄运。如果我们把危险留给群众,那我们还是人民的军队吗?”
    王玉水点点头。
    战士们拉着战马很快都隐蔽了起来。
    黄厚带领一名通讯员爬到一处高坡上,利用一块大石头作掩护,细心观察鬼子的一举一动。
    一辆战车碾碎了晨阳的红晕,洒落了一地的血色;碾起的尘土污秽了澄澈的清空,制造了满野的悲凉;在尘土飞扬的笼罩下,一个个日伪军扭曲成鬼魅般的影子,玷污了宁静的时空。
    有的放矢的日本鬼子从黄厚眼皮底下经过,但丝毫没有察觉,直奔玫瑰营而去。
    玫瑰营的老百姓丝毫未得到一点消息,等鬼子围住了城门,想转移已经是不可能了。慌乱之下,村民们纷纷躲避进了教堂,寻求神父的帮助,天主的庇佑。
    
神父闻知赶忙登祭台做弥撒祈祷,祈求天主为教民赦免罹难。
    
日伪军进城之后发现村民们都躲进了教堂,迅速把教堂包围了起来,架起了几门小钢炮,扬言不出来就要开炮轰炸。
    
怎奈天主不显灵,神父更是无能为力。在日本鬼子淫威的逼迫下,老百姓一个个瑟瑟发抖,鱼贯走出教堂。
    
日伪军在人群前架起了一挺机枪。中田‘叽哩哇啦’说了半天,老百姓竖起耳朵一句也听不懂。翻译官贼溜溜的小眼睛在人群前环视了几遍,像能洞穿每个人的心思似得,度着步思忖了片刻功夫,接着中田的话茬扯着大嗓门说:“中田皇军说了,近日,白马连就在我们这一带活动,谁要是能够提供出黄厚白马连的下落,赏银元一千块。皇军可是说话算话的。如果知情不报者,那皇军就不客气了,格杀勿论。”翻译官说到最后四个字,牙咬的嘎巴响,给人一种渗人的感觉。

    事不凑巧,王东升正赶上这几天拉肚子,恰在这个时候肚子闹腾的厉害,感觉实在是憋不住了,就想着到人群外解决解决去。日伪军正愁找不到个突破口,王东升这一动弹正中下怀。日伪军立马‘哗啦啦’一齐围了过来,像拉死猪一样把他拉到了人群前。
    
王东升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瘫在地上,稀屎从裤腿里流出来。
    中田
‘叽哩哇啦’说完一段话,翻译官谄媚地点了点头。转过脸,媚颜顿失,露出一副阴险的嘴脸,对着王东升恶狠狠地问:“皇军问你,是不是去给黄厚送情报,对吗?”
    王东升一脸的冤屈,哭腔的声调说:“不不不,我想拉肚子,我肚子坏了,天地良心,我不说假话!”
    
“我看你是心坏了。赶快如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翻译官面露狰狞,咬牙切齿地说:“今天,你若是不说出黄厚的下落,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王东升趴在地上一个劲地只磕响头,嘴里连连道:“我说实话,我是真的不知道啊,皇军饶命啊!、、、、、。”
    翻译官递个眼色,两个伪军过来一顿枪托子猛砸,王东升被砸的鲜血淋漓,死去活来。日本鬼子‘叽哩哇啦’又说了几句,翻译官阴笑了笑,说:“
皇军说了,最恨这种不忠不义的人,死啦死啦地有。可我你,看在咱们乡里乡亲的份儿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不老老实实说出黄厚的下落,我也就尽到了心。只好按照皇军的意思,挖个坑,把你活埋掉了。”翻译官翻着白眼,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转脸对着人群阴沉沉地说:“如有知情不报者,王东升就是你们的下场。”
    王东升鬼哭狼嚎般地祈求说:“皇军饶命,皇军饶命!、、、、、、。”
    
翻译官指着王东升血糊糊的鼻子,说:“死到临头了还不老实,说不说?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来呀,给我挖个坑,我看说还是不说
    
功夫不大,坑挖好了。几个伪军把吓得面如蜡黄,体如筛糠的王东升抬到坑沿边扔了进去。翻译官阴笑了笑,问:“不说是哇?给我往里填土。”
    几个伪军挥动铁锹,土一锹一锹地压在王东升的身上。此时此刻,王东升才彻底明白了,日本鬼子就是一群恶魔。他
一反常态,不再颤抖,不再求饶,像一头发疯的公牛,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吼骂道:“日本人,我操你祖宗、、、、、、。”
    王东升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孱弱了,
死神正向他招手
    黄厚听到日本鬼子活埋群众的消息,马上集合队伍,说:“同志们,就在玫瑰营,日本鬼子正在活埋我们的亲人,我们该怎么办?”
    
战士们齐声回答:“打他个狗日的!”
    
黄厚斩钢截铁地说:“救人如救火,出发。”
    一声令下,白马连的战士们如猛虎下山,争先恐后地向玫瑰营奔袭而来。
    日伪军正狞笑着释放着他们的野性。‘啪’的一声枪响,白马连的战士风卷残云般冲杀过来。
    日伪军做梦都不会想到黄厚会自投罗网,遂将组织抵抗。可惜,为时已晚。白马连的战士十分勇猛,手起刀落,几个鬼子脑袋落地。其余的日伪军一看大事不好,纷纷逃散。中田小队长气得‘哇啦哇啦’一顿乱吼,却也于事无补。中田情急之下也顾不了许多了,钻进战车夺路而逃。
    
黄厚飞身下马,把奄奄一息的王东升从坑底刨出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抢救,渐渐地恢复了神智。他清醒以后了解情况后知道自己的命是八路军给捡回来的,心情无不的激动,紧紧抱住黄厚,说啥也要参加八路军。
    王东升的老父亲皱巴巴的脸上老泪纵横,紧紧地握住黄厚的手说:“老汉我老了,不能跟上八路军的队伍杀鬼子了,可你们一定要收下他。”
    一阵集结号,白马连的战士们齐刷刷站成一排。王东升站在队伍中间,精神飒爽,虎气十足。黄厚仔细清点了人数,查看了人员状况,除了几名战士受轻伤外,其余战士毫发无损。清理完战场发现鬼子留下十一具尸体,还有十余支枪支和一些弹药。
    这仗打的漂亮,战士们无不兴高采烈,欢呼胜利。
    中田气急败坏地逃回到集宁城,一进作战室,一把抓起电话使劲地摇动。接通电话后,中田‘叽哩哇啦’说了一气,然后是‘嗨’、‘嗨’、‘嗨’一连串的应答声。(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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