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黄旗海碧波荡漾,芦草茂盛。岸北边散居着几户人家,叫芦草泊子村。
光阴荏苒,往昔如烟。1900年,八国联军侵入中国,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瓜分中国领土权益,蚕食中国人民利益。在英国政府的授意下,许多传教士怀揣梦想,漂洋过海,不远万里从大不列颠辗转来到中国,与清政府签订协议,将芦草泊子及周边这片肥沃的土地买下。从此,一座名不见经传的村庄被赋予新的名称,叫玫瑰营。并在此建设教堂,大肆开垦荒田,广布教义,企图从精神上彻底奴化统治中国人民。
可惜,任凭传教士们‘嘚不嘚’说个天花乱坠,入教者寥若晨星。无奈之下,传教士们只能另辟蹊径,以小利诱之。凡入教会者,每户赠送三亩新田。
从口里逃难出来的人们闻讯纷至沓来。短短几年间,来玫瑰营定居的人越来越多,围筑起三米高的城墙,形成了街市,渐渐地热闹繁华起来,很快就成为塞外高原上具有一定影响力的集镇之一。
时光飞逝,岁月如流。‘七七事变’之后,由于蒋介石‘攘外必先安内’的错误思想指导下,国民军执行不抵抗的命令,导致日本鬼子一路斩关夺隘,在中华大地上视入无人之境,一路疯狂。短短两三月间,从东北一路践踏到华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玫瑰营也未能幸免,无辜的平民百姓遭受了一场魔鬼般的噩梦。
这一段水深火热的日子,记录了中华民族那段不堪回首的屈辱。面对日本鬼子的凶残暴行,中国共产党人挺身而出,毅然决然地担负起拯救中华民族的重任,积极奔赴敌后展开游击战争,伺机歼灭敌人。1938年9月,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八路军120师358旅715团改建为大青山支队,活跃在内蒙古中西部地区,与日伪军斗智斗勇,展开殊死搏斗,沉重地打击了日本鬼子的嚣张气焰。乌兰察布境内流传下来的一首二人台小调这样描述当年的情景:“自从来了小日本,中国人民遭了殃。日本鬼子一进村,烧杀抢掠做害人。百姓吓得丢了魂,躲到深山来藏身。鬼子好比恶狼凶,恶狼少把人来伤。白马连,真英雄,鬼子闻风胆气丧。、、、、、、。”
在那一时期,八路军大青山游击队是活跃在乌兰察布大地上一支主要的抗日力量。
1939年3月17日,熹微的晨曦划破夜色,天边冉起丝丝红晕。塞外的春天依旧清冷,空旷的田野萧杀而又宁静。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霞光中,一队骑兵时隐时现,扬起了滚滚的尘土,由远及近,在大路村的村边‘吁吁’勒住缰绳,齐刷刷站成一排。
大路村距离玫瑰营八里地,零零落落十几户人家,绿树掩映,四围高丘环突,村子边水潭清涧,寸草萋萋。
正准备下地干活的崔世永发现情况不对,鼓起嗓门吆喝起来。“来兵了,快跑哇!”颤抖的音调听出几份惶恐。
顿时,村子里慌乱成一团,孩子啼哭声,牛羊‘咩咩’声,鸡飞狗跳声,器皿碰撞声,混合杂奏一部逃亡曲。
骑兵队伍中一名身着灰色军装的军人跃马出列,二十七八岁,面容消瘦,英姿飒爽,他正是大青山游击队白马连指导员黄厚。战马‘嗒嗒嗒’向前几步,调转马头,用浓重的江西口音命令说:“王排长!”
一排长王玉水,十八九岁,一脸的稚气,听到命令打马近前,用洪亮的内蒙西路话答应说:“到。”
黄厚用马鞭一指,说:“派几名战士,那那那,设几道岗哨”
“是。”王玉水答应一声,带领几名战士打马而去。
黄厚马鞭一挥,说:“下马休息。”
几名战士接过缰绳,把战马拉入草滩放牧。炊事班赶忙埋锅造饭。
一整夜的急行军,战士们已经极度的疲劳。几名年岁小的战士背对着背坐在草地上,不久,就‘呼呼’地进入了梦乡。其他战士利用这一点点宝贵的休息时间擦拭马刀,检验枪支,做着战斗准备。
外逃的村民听说是黄厚的白马连,都高兴坏了,纷纷围拢到营盘周围,向战士们嘘寒问暖。军民互动,热情飞扬,亲如一家。
几位妇女烧熟了早饭,几个老爷们提溜着,挨个个一勺一勺地舀在战士们的碗里。
正当战士们狼吞虎咽吃着饭的当儿,一匹战马飞奔到黄厚跟前,一名小战士飞身下马,神情紧张地报告说:“黄指导员,有一百多名日伪军从集宁方向向我们这边来了。”
黄厚很冷静地询问道:“还有多远?”
小战士说:“已经到山那边了。”
黄厚说:“你继续观察敌人的动向,随时报告我。”
小战士立正敬礼,答说:“是。”转身飞身上马,一溜烟去了。
战士们闻声都放下了碗筷,几位排长赶忙围拢了过来。
二排长常玉林着急地问:“黄指导,怎么办?”
常玉林话音刚落,三排长李冠辰接茬说:“黄指导,打他个狗日的吧!”
“、、、、、、。”
黄厚沉思片刻,说:“当务之急是尽快安排村民们转移隐蔽。”
两位排长答应一声,立刻行动去了。
日本鬼子前几日在黄羊坡遭到白马连的袭击,损失惨重,气得鬼子中田小队长‘哇啦哇啦’乱叫,发誓一定要雪耻这一箭之仇。在集宁城龟缩了几天之后,听情报反馈白马连近日就在玫瑰营一带活动。中田心中暗喜,咬牙切齿道:“八嘎呀路,黄厚,大大的敌人。”马上组织百余人的队伍,急匆匆向玫瑰营一路杀来。
侦察兵几次来报告,日本鬼子正一步一步地逼近,如不及时撤离,就会遭遇被包围的危险。黄厚毫无所动,沉着冷静,不慌不忙地指挥着群众有序转移。
在山上观察敌情的王玉水终于沉不住气了,打马飞驰而来,说:“黄指导员,鬼子近在咫尺,怎么办?”
黄厚望着全部转移出去的村民,才长出一口气,握马鞭的手指着前面说:“我们就隐蔽到那条沟里。”
“一旦暴露,我们就会面临被全歼的危险?”王玉水有些担心。
黄厚胸有成竹地说:“如果我们这时撤退,一定会被鬼子发现。到那时,这一村子的人将面临生灵涂炭的厄运。如果我们把危险留给群众,那我们还是人民的军队吗?”
王玉水点点头。
战士们拉着战马很快都隐蔽了起来。
黄厚带领一名通讯员爬到一处高坡上,利用一块大石头作掩护,细心观察鬼子的一举一动。
一辆战车碾碎了晨阳的红晕,洒落了一地的血色;碾起的尘土污秽了澄澈的清空,制造了满野的悲凉;在尘土飞扬的笼罩下,一个个日伪军扭曲成鬼魅般的影子,玷污了宁静的时空。
有的放矢的日本鬼子从黄厚眼皮底下经过,但丝毫没有察觉,直奔玫瑰营而去。
玫瑰营的老百姓丝毫未得到一点消息,等鬼子围住了城门,想转移已经是不可能了。慌乱之下,村民们纷纷躲避进了教堂,寻求神父的帮助,天主的庇佑。
神父闻知赶忙登祭台做弥撒祈祷,祈求天主为教民赦免罹难。
日伪军进城之后发现村民们都躲进了教堂,迅速把教堂包围了起来,架起了几门小钢炮,扬言不出来就要开炮轰炸。
怎奈天主不显灵,神父更是无能为力。在日本鬼子淫威的逼迫下,老百姓一个个瑟瑟发抖,鱼贯走出教堂。
日伪军在黑压压的人群前架起了一挺机枪。中田‘叽哩哇啦’说了半天,老百姓竖起耳朵一句也听不懂。翻译官贼溜溜的小眼睛在人群前环视了几遍,像能洞穿每个人的心思似得,度着步思忖了片刻功夫,接着中田的话茬扯着大嗓门说:“中田皇军说了,近日,白马连就在我们这一带活动,谁要是能够提供出黄厚白马连的下落,赏银元一千块。皇军可是说话算话的。如果知情不报者,那皇军就不客气了,格杀勿论。”翻译官说到最后四个字,牙咬的嘎巴响,给人一种渗人的感觉。
事不凑巧,王东升正赶上这几天拉肚子,恰在这个时候肚子闹腾的厉害,感觉实在是憋不住了,就想着到人群外解决解决去。日伪军正愁找不到个突破口,王东升这一动弹正中下怀。日伪军立马‘哗啦啦’一齐围了过来,像拉死猪一样把他拉到了人群前。
王东升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瘫在地上,稀屎从裤腿里流出来。
中田‘叽哩哇啦’说完一段话,翻译官谄媚地点了点头。转过脸,媚颜顿失,露出一副阴险的嘴脸,对着王东升恶狠狠地问:“皇军问你,是不是去给黄厚送情报,对吗?”
王东升一脸的冤屈,哭腔的声调说:“不不不,我想拉肚子,我肚子坏了,天地良心,我不说假话!”
“我看你是心坏了。赶快如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翻译官面露狰狞,咬牙切齿地说:“今天,你若是不说出黄厚的下落,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王东升趴在地上一个劲地只磕响头,嘴里连连道:“我说实话,我是真的不知道啊,皇军饶命啊!、、、、、。”
翻译官递个眼色,两个伪军过来一顿枪托子猛砸,王东升被砸的鲜血淋漓,死去活来。日本鬼子‘叽哩哇啦’又说了几句,翻译官阴笑了笑,说:“皇军说了,最恨这种不忠不义的人,死啦死啦地有。可我看在咱们乡里乡亲的份儿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不老老实实说出黄厚的下落,我也就尽到了心。只好按照皇军的意思,挖个坑,把你活埋掉了。”翻译官翻着白眼,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转脸对着人群阴沉沉地说:“如有知情不报者,王东升就是你们的下场。”
王东升鬼哭狼嚎般地祈求说:“皇军饶命,皇军饶命!、、、、、、。”
翻译官指着王东升血糊糊的鼻子,说:“死到临头了还不老实,说不说?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来呀,给我挖个坑,我看说还是不说!
功夫不大,坑挖好了。几个伪军把吓得面如蜡黄,体如筛糠的王东升抬到坑沿边扔了进去。翻译官阴笑了笑,问:“不说是哇?给我往里填土。”
几个伪军挥动铁锹,土一锹一锹地压在王东升的身上。此时此刻,王东升才彻底明白了,日本鬼子就是一群恶魔。他一反常态,不再颤抖,不再求饶,像一头发疯的公牛,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吼骂道:“日本人,我操你祖宗、、、、、、。”
王东升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孱弱了,死神正向他招手。
黄厚听侦察兵报告说日本鬼子在玫瑰营正在活埋群众的消息,心情非常着急,马上召集几个排长就地商议营救计划。
常玉林思忖片刻,首先说:“如果进城发生巷战,很明显,我们骑兵的优势发挥不出来。”
“那怎么办?”李冠辰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黄厚,问:“我们必须得尽快拿出个方案,救人如救火呀!”
黄厚突然眼睛一亮,在地上比划说:“我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不妨兵分三路,一路以奇袭的战术冲入城内,引蛇出洞。一路埋伏在这里,等鬼子进入我们的埋伏圈,出其不意来个反冲杀,狠狠地打他一下子。”
话到这里,黄厚似乎在卖弄关子。
李冠辰急不可耐地问:“那另一路呢?”想一想,萌萌地说:“奥,来个半道截杀?”
王玉水用食指使劲在李冠辰的额头上拧了一下,说:“你个笨脑袋瓜子,这还用问吗?我们此战的目的是什么?”
“救人呀!”李冠辰憨憨地回答。
“那另一路做什么,还用细说吗?乘敌人倾巢追击我们的时候,然后、、、、、、!”
“这我明白了。”李冠辰拍了一下脑门子,说:“看我这颗大脑袋算是白长了。”
“哈哈哈。”大家都被他的诚实逗笑了。
笑声落下,王玉水皱起眉头,问:“黄指导员,咋个奇袭法?”
黄厚稍加思忖,说:“上一次不是缴获了几套伪军的军装,这回正好派上了用场。”
王玉水马上接茬道:“明白了。”
黄厚拍拍王玉水的肩膀,说:“此举胜败,全靠你的演技了。”
“没问题。”王玉水爽快地回答说。
黄厚起身说:“既然大家已经明白了此战的战略部署与意图,那我就下命令了。王玉水。”
“到。”
“你带领一个班换上伪军的军装,奇袭玫瑰营是假,务必把鬼子引到我们的埋伏圈。”
“是。”
“常玉林。”
“到。”
“你带领一个班务必迅速做好营救转移群众的工作。”
“是。”
“任务完成后,到王贵沟村集合。马上行动!”
“是。”王玉水,常玉林答应一声,转身上马。
“出发!”
一声令下,一阵尘土飞扬,两路人马消失在山峦隐去的视线。
望着两队人马消失的背影,李冠辰有点沉不住气了,急切地追问:“那我呢?”
“入队。”
“是。”
黄厚站在队列前,看着列队整齐,精神抖擞的战士们,说:“同志们,畜生不如的日本鬼子正在玫瑰营活埋我们的同胞。虽然去营救会冒很大的风险,甚至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是,我们必须去营救。因为,我们是人民的军队。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是我们这支军队神圣职责!”
战士们群情激奋,齐声回答:“坚决消灭日本鬼子!”
在黄厚的指挥下,白马连的战士们很快按照预先的计划,设伏隐蔽在距离玫瑰营四里地的二道梁。
二道梁四面环山,中间是个坑底,居高临下冲杀下来,是骑兵发挥优势的最佳战略地理。
从大路村出发,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王玉水带领战士们来到了玫瑰营的城门前。
在城楼上站岗的伪军远远就瞭见一队骑兵打马飞驰而来,不知是敌是友,急忙摘下挎枪,平端在手中,大声吆喝道:“那部分的?”城门口把门的几个伪军迅速做好了战斗准备。
“我们是康王派来的,有事找中田小队长。”王玉水勒了勒马缰,放慢了速度,高声回答说:“自家人。”
“站住,口令?”
战马‘哒哒哒’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越来越靠近城门。
王玉水放声大笑,说:“嗨,咋说的,你们难道连我都信不过吗?”
“你是谁?”
“康王的副官。”
“奥,我们去禀告中田太君,你们原地先站下,这是规矩。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嗨,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你们是一群畜生。”
“什么什么?还骂人。”几个伪军有点恼怒,大声呵斥道:“站下,开枪了。”
伪军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捉不准到底是真是假。都是康王的兵,如果打错了,康王一旦怪罪下来,‘吃不了兜着走’,小命也难保。几个伪军正犹豫时,王玉水带领战士们已经来到城门跟前,突然大喊一声:“打。”
战士们早已做好袭击的准备,听到命令后,一齐向着伪军开火。伪军措手不及,一枪不还,撒开腿慌忙逃跑。
中田狞笑着,正在人群前耀武扬威,得意洋洋,大放厥词。突然,就听得城门口“啪”‘啪’,枪声大作。
中田可谓久经沙场,处变不惊,战刀一挥,训练有素的日本鬼子迅速形成队形,跑步向城门增援。
玫瑰营东西也就二里来地。王玉水带领战士们冲进城门,正好与赶来增援的日伪军迎面相遇。王玉水不敢恋战,‘啪’‘啪’‘啪’开了几枪,调转马头,匐身马背,打马如飞向城门口逃去。
中田‘叽哩哇啦’一阵大吼,跳上战车,首当其冲,穷追不舍。日伪军紧随其后,一边开着枪,一边‘叽哩哇啦’叫嚣着。
王玉水冲出城外,与日伪军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时地卧鞍回头瞄准,开枪射击鬼子。
到口的‘肥肉’岂肯罢休,鬼子拼命地追赶着。
常玉林率领一个班的战士潜伏在城外的山坡下,等鬼子倾巢而出之后,乘机冲入城里。几名战士负责把惊慌失措,四散逃离的群众组织起来,进行有序转移。几名战士快速从坑底把奄奄一息的王东升刨出来。
几分钟之后,王东升渐渐地恢复了神智。他忍着伤痛,紧紧地抱住常玉林的腿,说啥也要参加八路军。
王东升的老父亲皱巴巴的脸上老泪纵横,紧紧地握住常玉林的手说:“是你们捡回来我儿子的一条命,我老汉无以回报。老汉我老了,不能跟上八路军的队伍杀鬼子了,可你们一定要收下我儿子,让我儿子代我上战场杀鬼子,为千千万万冤死的中国人报仇雪恨。”
常玉林紧紧地握住老人的手,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事儿。该感谢的是我们,谢谢您老人家对我们八路军的信任与支持。”
一名战士走过来说:“老伯,您也要赶快转移呀。”
老人一边跟上转移的人群走,一边回头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的儿子,还有这一个个年轻的八路军战士,是激动,是留恋,还是不舍,一行行热泪夺眶而出。
不可一世的日本鬼子毫无防备地被引入白马连设伏的阵地。黄厚一声令下,白马连的战士们从四面的山上打马冲杀下来,与鬼子短兵相接展开战斗,喊杀声一片。黄厚挥舞着马刀,鬼子舞动着长枪,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动人心魄。鬼子武器的优势发挥不了作用,反而骑兵与步兵的对决很明显骑兵占优。几个回合下来,鬼子伤亡惨重。中田一看形势不妙,从战车钻出来,挥舞着战刀,‘叽哩哇啦’叫唤了一气,鬼子马上收缩集中起来,依托战车作掩护,组织起反击阵线。战车‘突突突’一阵扫射,白马连几名战士从马上掉下来,鲜血洒在这片土地上。
黄厚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斗不下百余场,有着丰富的临战指挥经验。他知道,这网是网不住这条大鱼了,如果再这样纠缠打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估计常玉林已经完成任务,目的达到。遂指挥战士们迅速撤出战斗,向王贵沟村集结。
中田恨不得一下子生擒活捉住黄厚。可惜,追不多远,目标就消失了。气急败坏的中田带着日伪军返回玫瑰营,准备进行一场屠杀行动。可是,此时的玫瑰营早已成了空城一座,气愤之余,也只能无功而返。
中田悻悻回到集宁,一进作战室,一把抓起电话使劲地摇动。接通电话后,中田‘叽哩哇啦’说了一气,然后是‘嗨’、‘嗨’、‘嗨’一连串的应答声。
晚霞笼罩下的白马连疾步如飞。王贵沟村,战士们短暂的分别又相聚,如隔三秋般暖心与亲近,相互拥抱,相互解说着战斗的经过。王贵沟的村民们纷纷围拢过来,与战士们热情交谈,如亲人一般,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在王贵沟村稍作休整,黄厚一声令下,战士们又登镫上鞍,打马如飞,风尘一路,又投入了新的抗日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