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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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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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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梦

 我的梦,简单而朴素。

上世纪七十年代后期,因没书没本没笔墨,交不起两块五毛钱的学杂费而辍学。我是多么热爱读书的,渴望重新回到教室;这个小小的心愿,却无法实现。

那个年月,吃不饱穿不暖;为能填饱肚子,穿上一件新衣服而日日做梦

记得在爷爷的丧礼上,叔伯姐姐抚摸着我的脑袋说:“这是二叔叔的自留儿!”当时,我无法理解姐姐话里的含义,只是紧紧地抱住姐姐的腿,望着她那忧伤的眼神而伤感。是啊,挨肩肩弟兄八个,居住在偏僻的小山村,温饱都解决不了,谈何娶妻生子呢?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包产到户的春风吹到了我们村,我家分到了土地。父亲领着我们起早贪黑,肩挑背背把农家肥运到承包的责任田,组织一家老小担水浇田育苗。只一年功夫就基本上解决了温饱问题。

随着市场经济的逐步放开,十五六岁的我,用家里唯一非常破旧的自行车,在后衣架上绑上两个竹条篓子,爬山越村,沿门沿户地吆喝着收购鸡蛋,然后用莜麦积填充好,装满篓后,骑着自行车驮到集宁市去叫卖,从中赚取微薄的差价。

到后来,我跟着别人来到人生地不熟的伊克昭盟,在东胜汽车站的拐角处开了一家露天的早点摊。推着房东提供的小木车,拉上废弃的铁水桶改装的火炉、手摇风匣、五烧锅、支架、案板、大铁盆和用棉布严严实实苫盖的和好的面,一塑料桶植物油,仅此而已。到了目的地,就地把炉子放稳,套上支架,按上锅,案板放到车辕上,把和好的面平铺上去,等油烧开锅,就可以营业了。待面醒到后,切成条形,用手轻轻一拉,下锅时要在油面上轻轻晃动面剂,如果把面剂直接放进油锅里,面剂不仅弹缩,容易炸死,非但干棍棍的不好看,吃起来口感也不好。现炸现卖油条,在东胜火车站独我一家,生意非常红火,每早晨炸二十五斤面的油条,还是供不应求。油条未等下锅,就有客人付钱等候。

年根回到家里,我把六千块钱递给母亲,母亲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是钱的刺激,还是亲情的触动,母亲热泪盈眶。

年后开张不久,由于是露天经营卫生不达标,早点摊被当地防疫站取缔了。

拿回家的钱被六哥娶媳妇用光了,租房租不起,生意就撂荒了。一个人漫步街头,心中升腾着无限的彷徨与失落,今后的路何去何从,一片茫然。夜不能寐时,我想的更多的是如果有一套属于自己的门脸房该有多好啊!哪怕只有一平米,那样就可以光明正大、体体面面的开张营业,招揽客人,赚更多的钱,过上更好的日子!可是,这一切都遥不可及的梦。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几经辗转回到了家乡的小镇土贵乌拉。在路边摆了摊位,主要经营小商品。针头线脑,零七碎八的东西,三毛两毛的挣,虽然利薄,起早贪黑,省吃俭用,兢兢业业。经过两年多的时间,手头积攒下了几千块钱。经人介绍,我娶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媳妇儿,我激动地落下了热泪。

 命运是什么?我的命运是什么?我没有低头,我没有折腰,迎难而上,凭借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奋斗,我组织了家庭,有了幸福的新生活。使我感悟所谓的命运,是束缚那些遇到困难不思进取,低头折腰的人,是赖以圆说的托词罢了。

九三年的时候,察右前旗煤建公司倒闭了,我瞅准了商机,转行卖煤。由于没有场地,煤就卸在大街的路边边上,既影响市容,还影响交通。过一段时间,工商就开始整顿。经营的不稳定性,每每像偷人似得,见了工商人员东躲西藏,甚至是捉迷藏。有些时候,经营成了打游击,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样的经营终究也不是个事儿,我考虑着干些其它的事情。经过细致的市场调查,我发现了新的行业可以挣到钱。我在土镇新华街租了一间门面房,开了一家家乡特殊风味的熟肉加工店——熏鸡店。

我家的店秉承重誉轻利,质量保证,分量足额的诚实理念。时间不长,我家的熏鸡店就以物美价廉在小镇赢得了赞誉,生意红红火火,财源滚滚,小有名气。

到2006年的时候,我家已经积攒下了十几万元。小镇的房价不高,我在土贵乌拉镇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门脸房。搬进自家的店铺,全家人都高兴的不得了,请来亲朋好友,一同分享这份快乐与幸福的时光。

2008年,我在镇里购置了房产,住进了楼房。生活的安逸,生活的富足让我有时间、有精力来实现我人生梦寐以求的梦想。我买了一台电脑,一边卖肉一边学习上网。跟着小女儿重新温习拼音字母,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学习。不久,我就熟练了拼音,学会了电脑操作。刚开始学习创作,像狗吃刺猬——没个下口处。我只好先模仿汪峰老师【春天里】的歌词,自己也写了一首【记忆里】的歌词:还记得第一次上网,那时的我不会拼音字母,没有熟练了手法,不会搜索网页不会把字打,没有经验没有虚拟的假、、、、、、。虽然写的歪歪扭扭,但是,总算是圆了儿时热爱文字创作的梦想,我也有了自己的作品。

之后,我每天坚持模仿着别人的歌词写,写出来的东西,只是放在qq空间里,没有人来看,也没有人说三道四。孤零零的空间里,一个人品味着创作的乐趣。

一次偶然的机会,旗报的一位记者去我店里消费看到了我的诗歌作品,很赞赏地说:“哇,写的挺好,什么学历?”

我苦笑了笑,没敢告诉她真相。她见我踌躇不语,告诉给我报社的邮箱地址。几天后,她特意为我送来了一份报纸。我的作品终于付梓铅印,虽然没有稿酬,虽然只是一份小报,虽然印在副刊的右下角,但我手捧着这份报纸激动地跳了起来。

2013年,我的作品陆续刊登在“黄旗海杂志”,“黄旗海优秀文学作品集选”,“乌兰察布市晚报”,“乌兰察布文化研究”,“内蒙古诗词”。时至今日,我的作品登上了中国作家网,人民网,新华网。这一份份沉甸甸的收获,是诠释了人生的哲理:一份信念,一份感动,更需要一份奋斗的陈列。

赶上了好时代,我们就该迎难而上,有所作为,那怕是一份辛勤的耕耘,也承载着收获的喜悦。没有奋斗,哪来的幸福?没有努力,哪来的成绩?

改革开放四十年,我的梦就是全中国人民的一个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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