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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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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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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失的初恋

天空瓦蓝瓦蓝,红日当头。

山野的花草在微风的轻抚下,摇曳出一地的金色。

如此空旷寂寥的野外,一个人登高望远,一个人幻想绵绵,一个人憧憬未来。

我是个小伙子。

闲时,荷尔蒙总会兴风作浪,总有一种诱惑像小羊哺乳一样隐隐约约冲撞着我的心,异性的影子在脑海悠悠萦绕、徘徊。闭起眼,便幻出一幅幅幸福的场景,陶醉而又甜蜜,渴望而又迫不及待。

花香刺激的兴奋让我停不下来脚步,我极力去在这野山野岭中搜寻属于我的味道。

二十三岁的我,穿的破衣乱衫,只是生的白白净净,眉清目秀像个女人,一开口一副娘娘腔,走起来路扭扭捏捏更像个女人;

农村人结婚早,和我同年岁的人都陆陆续续地成家立业了。可我,距离结婚还有很长的一段路。我在家里排行老七,在我前面还排着三个哥哥。

并不是因为他们长相不行,先天有啥缺陷找不上媳妇儿。而是那时家境贫寒,穷得叮当儿响。别说娶个媳妇儿,没钱,连个老母猪都捉不回来。

家穷,从小在我心中就扎下了自卑的根儿,每当看见比我穿扮好的,我从不敢主动与人家说话;何况去追求异性,那就更甭提了。有句谚语:“有心没胆子,干苦了两个脚板子。”正好印证了我那时候的心境。

在这样自卑心理阴影的笼罩下,我非常担心我娶不过媳妇儿。常常想着一个人的世界,从中年到老年,孑然一身,孤苦伶仃。有时候,我会想象老来的模样,像村中孤鳏了一辈子的王二久、二来栓一样。

 时光从不停止脚步,岁月毫不放慢速度。人穿行在时空的维度中,你走,路就在前面;你不走,路等在前面。

一座小山翻过去,我气喘吁吁。一幕画境映入眼帘;巨石旁边,笑在花草丛中的她和她尽情地嬉戏;附近散放的两头牛,毫无兴趣欣赏青春奔放的主人,自顾自地享受着青草的美味。

我手臂挽着空空的菜篮子,脚轻飘飘地踩在绿草地上,走近,再走近。

我的突然造访,她们好像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似得,不惊也不乍。望过来,笑的还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甜美。这般迷人的情景,这般美丽的画面,我被震撼了,我被俘虏了;我的心在不由自主地颤抖。此时此刻,我完全沉浸在甜美的感受中,这个世界好像只有我一个人似得。

“嗨!你不挖菜提着个空篮子转啥勒!”

她的一句话把我拉回到了现实。

她笑的依然是那么的甜,甜的使我浑身发酥。

在她面前,我的胆气被释放了出来。幽默风趣从沸腾的血液中奔袭而来,漫灌在脑海。我亮着嗓子说:“挖菜是个引子,寻花才是目的。”

“哈哈,你这话说的我听不懂。你是哪个村的?”

我回头一指。

 旁边的她眼睛一亮,一本正经地说:“嗨,原来跟我三叔叔一个村的。你是毛格尔,我想起来了。”

“你真好记性。”

“她叫慈子,我叫二毛。”

“我跟你一起玩过‘过家家’游戏呢!”

慈子打断了她的话,抢过了话题。

二毛向我挤挤眼,一座山隐去了她的身影。

慈子说了很多,声音犹如琴音一般委婉动听。我爱听,听的是那么的陶醉,那么的痴迷。

初秋的北方是最宜人的季节,山野中的风为我们送来了清爽。此间,是宜人的气候美化了心境,还是快乐的心境扭转了气候,我不知所然,也无从探究。我只醉在这时光中、季节里,完全沉浸在彼此的情话中,心像灌糖一样甜蜜蜜,心脏随着编织的梦境起伏、澎湃、跳动。

阳光像一位热爱偷窥的色魔,仔仔细细地观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毫不放过一丝一点的小秘密;小鸟从远天飞来,在我们的头顶旋来旋去,似乎读懂了我们的心思,欢快地唱着歌,动听而又委婉。蚂蚱也要凑凑热闹,在我们的身前身后跳来跳去,舞蹈了起来。

 心与心相融,情与情投入,我似乎忘却了世间万物的存在。我的心情是那么的放开,我的行为是那么的放松。渐渐地,我们的身影越来越靠近,靠近。

她用话引着我的视线,投向她那香酥的红唇。她红润秀丽的面颊,散发出青涩的诱惑与青春的魅力;一阵阵的体香穿透我的感官,奔涌在我的血管中,奔腾在心脏中激起天崩地裂的剧烈运动。

她闭上了眼睛。

 理智是个好东西。如果人缺失理智约束,就会出问题,就会犯错误。在理智的要挟下,我渐渐地平静了心境。我立在那里,呆呆地欣赏她那无比享受的神态。我想,非常想,但是,我怕,怕我没有能力娶她为妻而伤害到了她。

“慈子,天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二毛从山后走出来,远远地吆喝道。

“噢噢,行,知道了。”她忽地睁开双目,极不情愿地应承着。

“我真心希望时间永远静止在这一刻,这一秒。”我煞是伤情。

“后天,我还到这里来放牛。”

她拉起了牛,跟在二毛身后走了,走了。

虽然是短暂的一见,她在我这块爱情的处女地上种上了永恒的思恋。回家的路上,我像丢了魂似得,无精打采。

 两天的时间,等待却像两年那样漫长。

 我们如约而至,却再也笑不起来了。

 “我妈让我嫁人,说给哥哥娶媳妇儿顶彩礼。”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问:“听说你们家很穷,你有能力娶我吗?”

我斩钉截铁地说:“只要你愿意,我一定娶你为妻的,你等我!”

“现在?”

“你等我一年可以吗?”

“我怕······。”她支支吾吾。

我出外做了一年的买卖,挣到了不少的钱。我回来就去她家,她出嫁了。我伤心地哭了老半天,决心要找到她,那怕只说一句话,一句告别的话都可以;

我按照知情人提供的一些线索,去了大同,走了几个矿区,都没有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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