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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的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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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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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姑姑

这是荷花姑姑的故事。荷花是远房大伯的独生女,奶奶的养女,父亲的堂妹。她三岁时,母亲离世,父亲为谋生远走他乡。临走时把4岁的荷花托付给我的奶奶抚养,当时奶奶和爷爷种地为生,家境贫穷不想要她,但奶奶可怜荷花没了娘,才勉强答应收留她。

大伯感激不尽,说只要能活下来就好。自己出去挣着钱回来感谢奶奶的大恩大德。就这样荷花成了奶奶的女儿,父亲又多了个妹妹。善良的奶奶对荷花视如己出,父亲视她为亲妹妹。荷花在这个贫穷却有爱的大家庭中长大成人。

听奶奶说,荷花姑姑出生时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喜欢古文诗词的大伯,想起《爱莲说》中那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又觉得“荷花”叫起来顺口响亮。于是取名为荷花。小荷花果然眉清目秀,人见人爱。

在那偏僻的小村庄,生活困顿,大伯母生病欠下很多债,大伯决定出外谋生。深秋的风凉了,大伯把荷花抱给奶奶。奶奶一看又瘦又小的荷花,满脸泪痕,想起没了娘的孩子可怜,不禁澘然泪下。尽管自己六个儿女要养,还是含泪收留了荷花。

开始几天,年幼的荷花每天哭喊着找爹娘,奶奶整夜抱着她一边哄着,一边落泪,直到她哭累了入睡,奶奶依旧轻轻拍着怀里的荷花,一边抹眼泪一边叹息,我苦命的伢呀!

就这样日复一日,渐渐地,荷花与堂兄妹玩熟洛了,露出笑脸。奶奶对荷花疼爱有加。小时候,无论走哪里,她都用布带把荷花背着。时刻叮嘱孩子们要好好带小妹妹。

我的父亲排行老大,比荷花大好几岁,对这个妹妹格外照顾,有吃的玩的都让给荷花。那时贫穷,能读书更不容易。但爷爷奶奶节衣缩食,让孩子们读书。

90年代初,荷花初中毕业毕,出落成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般清纯美丽的大姑娘了。她性格开朗,笑容灿烂。大家都喜欢她。

那时爷爷病了,要花很多钱治。奶奶再无力支撑孩子们上学。父亲刚20岁,显然成了主要劳力。荷花成绩好,爱读书,奶奶借来学费,荷花也不愿上学。每天和兄妹一起早出晚归在地里干活。

16岁的荷花身材高挑,梳着两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肤如凝脂,眉目含情。方圆十里,成为同龄小伙子的梦中情人。

俗话说,一家有女百家求。上门提亲的人络驿不绝,奶奶总是对人家说,荷花还小,等等再说。其实心里早有打算。

又过两年,荷花越发楚楚动人。她是文静内向的女孩子,不喜欢打扮自己,就喜欢往李老师家看书。李老师的儿子叫大海,是荷花同学。开始奶奶有些疑虑,想想李老师是正派人,他的儿子也是正派的孩子,也就放心了。

邻村有刘姓生意人,在镇上有门面,生意做得好。家有楼房,很有钱。荷花去他家店里买东西时偶遇他的儿子,没想到他儿子得下相思病。请人过来提亲,奶奶当然很开心。

心想,荷花要是嫁给这么个有钱有势的好人家,能衣食无忧,生儿育女,平安度日就是福气。虽然这个男孩子有些玩世不恭,但他父母勤劳能干,家境殷实。离自己家近也好有照应。

奶奶当天晚上就答应了。她把这件事跟荷花说时,荷花轻声细语的说,妈妈说行就行。奶奶信以为真,听这话开心极了,夸荷花懂事听话。

奶奶不知道自己刚走,荷花的眼泪夺眶而出……后来她每天除了干活就看着远方出神。

有一天晚上,荷花干活回家放下锄头,就睡下了,奶奶用湿毛巾敷在荷花额头,直到退热。父亲对奶奶说,荷花好像有心事,奶奶说,老实孩子有啥心事?下个月办了婚事就好了。大哥说,越老实的孩子心事越重呢。

奶奶说,唉,也许是想她爹娘了吧。也不知道她爹哪里去了。这么多年也没信儿。父亲说,听大海的爹说,他在香山当老板发财了,还娶妻生孩子了。奶奶惊讶,连忙小声说,别说,别说哈,荷花听见不好。此时的荷花听到了两人对话,泪水湿透枕巾。

不久后的一天,荷花去赶集,再没回家。父亲兄妹几个四处寻找也没见人。直到第二天,才发现荷花留在枕头下的字条,妈,我和大海去香山了。挣了钱,就回来孝敬您!

奶奶当时就晕了,你这小伢呀,不愿意这婚事明说呀,我这丢脸就算了,你个女伢万一有好歹咋办?我的心呀……

其实父亲知道,荷花早就和大海好了,一直没敢告诉奶奶。两个年轻人情投意合,一起投奔自己的叔叔去了。奶奶长叹一声,说,一定是去找自己的爹了。不是亲生的对她再好也没用。也罢,只要好好的活着就好。

从此,奶奶一天天病重,时常看着荷花小时候的衣服流泪。父亲知道奶奶的心事,就去找大海的妈妈。一天傍晚,一辆银色轿车停在奶奶家门口。荷花长发披肩,气质高雅。见着父亲时,一句话没说已泪流满面。

父亲安慰道,别难过,回来就好。母亲想你,只愿你好好的就好。荷花哭着要把奶奶送往大医院救治时,弥留之际的奶奶,终于安祥离去。她知道,自己疼爱的女儿已经回来送自己了……

荷花回城时劝父亲跟她一起走,父亲舍不得老屋。荷花问父亲是否怪自己当年不辞而别,没听奶奶的话?父亲说,母亲虽然养育你长大,但不该强人所难。是她老人家自己想不开,不怨你。荷花感动落泪……

那天,她开车经过自家小菜地时,停下。抓起一把土包好带了回去。父亲远远看着,不断向他们挥手告别……

再后来,经常收到荷花姑姑寄来的包裹,还有钱。每当这时,父亲总是和我母亲说,荷花真命好!发财了!母亲说,性格决定命运。

如今,荷花姑姑已年过半百,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生活幸福。有人说,人的命,天注定。但我认为,对强者而言,命运永远掌握在自己手里。

就像美丽的荷花姑姑,虽然她3岁丧母,是不幸的,但又是幸运的。因为她遇到了宅心仁厚的奶奶,有大爱情怀的父亲,给予她一个有爱的家。

荷花是勇敢的。敢于追求真爱,为了爱和大海远走高飞。在金钱与人品前面,选对了人品,她是幸福的。

荷花更是有情有义的人,知恩图报的人。寄来的包裹,想带我的父亲,自己的哥哥一起去大城市发展的心愿,无不彰显人间大爱真情。

一个人,能为了爱而去攀一座山,值;一个人,知道感恩,有感恩之举,这个人就能行将至远。美丽善良的荷花姑姑做到了,我们敬她,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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