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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的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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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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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添香

红袖添香是我六年前认识的文友。后来在我的门店里偶遇。那年生意红火,每天都是门庭若市,客流络绎不绝。在迎来送往中,我会听到许多丰富多彩的故事,忙里偷闲写下这些故事,还有我的感动和感悟,以及对他们的美好祝福。人生不易,且行且珍惜。而我最难忘的是“红袖添香”的故事。时隔多年,她那温暖人心的文字,感人至深的故事,和她那善良美好的品性,带给我无限温暖,激励我一路前行!

我最早是从她的文章中认识她。她有段文字,我印象深刻:“一个人,只要心有阳充,就会岁月无恙,人生之花就会芬芳。人生亦是风景,无论回首或前行,都会耐人回味,有岁月的惊艳,也有平凡的烟火。最好的自己就是心中有暖,眼中有光,生命中有爱,就会活得云淡轻风,幸福快乐。”

我非常欣赏红袖添香的情感美文,文章大多是“我”的内心独白,文字优美,情感真挚而细腻,仿佛是自己生活的真实写照,触及心灵,容易引发共鸣。其实文章中的“我”只是第一人称写法,并非真实的自己。虽然她的文字里有些许伤感,但更多的是直面人生的勇气和坚强,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和向往,抚慰心灵,温暖心房;给人希望,给人力量。每次我都认真留言,意在安慰鼓励她。虽然我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和生活现状,但我希望生活中的她,能过上像她文字中向往的美好生活。

我有时也会猜想,这个红袖添香生活中的模样?会有疑问,文中写的故事是真实的吗?直到六年前的一个下午,她来我的店里买东西,我们不期而遇。

那是一个秋雨连绵的下午,难得清闲,我正在品味“红袖添香”的美文。这时一位身材高挑,长发披肩的美女走进店里。她径直走到厨具区,仔细观看各种精美的厨具。只见她不仅非常漂亮,而且气质优雅。往那儿一站,让人眼前一亮。

她拿起一个炒锅,微笑着问我,生锈吗?我说,不生锈。她轻声细语说,铁锅都会生绣。我这才认真打量她。她的眼睛明亮而清纯,笑意盈盈中,似乎有些许忧伤。我点点头,说,您说的对,但这个是好铁锅,不生锈。

她放下,轻叹一声,说,我喜欢买厨具自己做饭,但我老公不喜欢。我笑笑看着她,她接着说,我老公有病,长年住院。我明白了她意思,说,用不上,就别买了。她又拿起一个精美的碗,看着我说,医生说,不用住了。我笑着说,病好了就好!她叹口气,突然眼睛湿润了,轻轻说,他时日不多了。

我惊讶,为自己刚才的唐突感到不安。她说自己特别喜欢在家做饭,这是最幸福的事情。其实我不喜欢做饭,此时我却说,我们每天都这样为家人做饭呀?她轻轻摇摇头,泪水无声滑落。我连忙端个凳子让她坐下,此时细雨蒙蒙的下,我静静地倾听她的故事。

她和老公彼此相爱,情投意合,还有个三岁的女儿。老公是事业心极强的人,也许劳累过度,一下病倒了。三年来花光了所有积蓄,还是没治好。她是出色的美容师,有自己门店,收入可观。因为老公需要照顾早就关门了。屋漏偏逢连阴雨,她的小叔子和婆婆也相继病倒了,为了更好的照顾他们。她把三岁的女儿送回老家父母那里。这三年来了,生活压力山大。

我没想到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生活如此艰辛,如此不尽人意。情不自禁落下泪来!我劝她说,人生不易,坚强面对。她说,是的,生活中的自己总是微笑示人,从不跟别人诉苦。而是把所有郁闷诉诸笔端,发表在某平台。期间,有幸结识许多德才兼备的好友,也收获纯真的友情。

我理解她心情。她说,有一位仁慈博爱的先生,给她带来无限温暖和希望。后来两人见了面,成为知心朋友。还有一位姐姐,虽然素未谋面,每次留言都真诚感人。我说,世上还是好人多,只是网络交友还需慎重。她认真地说,网络也有真情真意。我想想说,您很幸运。有知己相伴就好。她笑了,脸上飞起一朵红晕,认真的说,我们只是好朋友。

我真心理解她。心想,像她这样美丽而柔弱的女人,生活中的她,的确需要一个肩膀和怀抱。可惜她没有。但她勇于直面人生,以柔弱肩膀扛起家庭的重担,精神上承受莫大压力,的确值得同情。其实她也可以像个别不仁不义之人离家出走,但她选择不离不弃的照顾老公和他的家人,足见人品与担当。仅这一点就值得敬重。

我说,其实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相信你老公会理解你。她眼睛又湿润了,说,说句实话,夜深人静时,有想过离开,但舍不得他啊。我说,是啊,人心都是肉长的,相处久了会有感情。何况是心中所爱之人,还是家人呢?!

她深情回忆在医院的一件事。有一次他老公在病房无缘由发火,把饭盒摔了,说她做的饭菜太难吃,吼她走,往后别再来管他了。护士都看不下去,劝他老公说,天下哪里找这么好的女人,你就知足吧?!其实她心里明白,老公是想让她离开,另嫁他人,过上幸福生活。无论老公如何发火,她都一声不吭,只有自己明白老公对自己的一片良苦用心。

直到最近,大夫建议安排后事……听完她和她老公的故事,我落泪了。我重新打量坐在我面前的这位美丽女人,不知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继续倾听她的诉说:回到家里,我就这样守护着他,每天夜里轻轻走进他,听到他的呼息均匀声,才能安心睡下,或静静地看着他,直到天明。

听到这里,我又澘然泪下,这是多么感人肺腑的真情!记得杨澜说,婚姻里不止有爱,还有肝胆相照的义气,不离不弃的默契,和刻骨铭心的恩情。我眼前这个美丽善良的女人用言行,完美诠释了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她说,老公在,家就在。只要他活着,哪怕他什么干不了,养着他都愿意。只要每天陪伴他左右就好。然而,天不遂人愿……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满足他愿望,想吃啥给他做啥,尽心照顾他,不留遗憾。因为之前厨具太旧,才进来买新的。说完这些,她站起来,又拿起那个有梅花的碗,说他老公喜欢梅花,看着这个碗会开心,就会多吃一点饭。……浮躁当下,如此至真至纯的女人难得一见,这份真爱催人泪下,感天动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我一边听她的故事,一边流泪,一边打包她选好的厨具。

雨渐渐停了,她拿起我打包好的东西。说,谢谢您开导我。我说,钦佩您!坚强面对,好好活着!她感动了,说,姐姐是心善的人,您根本没赚我钱。咱们加个微信吧。我欣然同意,当我看到红袖添香的昵称,惊讶问道,您也叫红袖添香?她笑,怎么啦?我急忙找到刚刚看到的那篇文章,她惊喜万分,您是燕?啊,缘分如此奇妙!相逢何必曾相识?那天我们又坐下喝茶,谈到写作……谈到未来……

后来有新冠,再没能见面。她曾说自己离我这边不远,……有空会过来看我。后来她停更了,再后来音信全无……

直到今天,我依然记得那个美丽而坚强,心怀美好梦想,名叫红袖添香的女子。她用行动谱写了一首最美的爱的赞歌。让我明白,婚姻对人最大的考验就是:我们如何在无数的不尽人意中,珍惜当下,感知到幸福;婚姻是承诺,更是一种选择,最可贵的不是我们曾经在众多选择中选择了彼此,而是无论过多久,历经磨难,我们依然会选择彼此,能在有生之年,护你周全,爱你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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