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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的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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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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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的风景

我这里的工作终于完成,今天准备回家了。想着我又能天天见到荷塘美景,心情大好。最近一段时间,我每天忙于生意而奔波于不同的地区,都无暇顾及之前日日相见的荷塘,那片宁静而美丽的荷塘,曾经给我疲惫的心灵带来许多慰籍,让失意的我在困境中重拾信心而一路前行,成就今天的自己,我对它情有独衷,充满感激。

昨晚,母亲得知我要回去而喜极而泣,要我回家吃饺子,说是为我接风洗尘。母亲知道我最爱吃芹菜猪肉馅的饺子。母亲总是时刻牵挂着儿女。于是我中午刚下车就直奔母亲家。打算回来时拐个弯,正好路过那片荷塘,趁夕阳西下,我想冬天里的荷塘也该有另一番景象吧?

这样想着已走到母亲家门口,看见门已开着,这一定是盼女心切的母亲,早就透过窗户看见了我,为我把大门敞开。母亲喜笑颜开迎我进了门,我心中顿时有一股暖流在涌动,回家的感觉真好!当我看到母亲笑容满面端上热气腾腾的饺子,那香气扑面而来,我真是又惊又喜,不顾烫手,抓起一个放嘴里,啊,真香,真好吃!母亲边笑边意味深长地说,今天立冬了哦。立冬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呢。啊,立冬了?要不是母亲说,我还真没在意,每天只为生活而忙碌,而忽视看日历呢。

我边吃饺子边想起自己出差时的辛苦,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最清楚。现在看见母亲温暖的笑容,我瞬间泪湿眼眶。心想,世上只有妈妈好啊。又怕母亲看见难过,急忙低下头想忍住,可眼泪还是不争气落下。好在母亲正满怀喜悦走进厨房蒸饺子,我趁机连忙擦干眼泪,露出笑容,说,我不怕,有您管我呢。母亲又端来一盘饺子,还拿了一碟酱,放在我面前,笑着说,蘸着酱吃。又说,放心,我管你。

啊,这是母亲跟奶奶学做的黄豆酱。我记得小时候,每到梅雨季节时,奶奶把洗净的黄豆煮熟后,沥干水,倒进筛子里,均匀铺平,放在阴凉通风的桌子上,用荷叶盖严,直到上霉后,揭开荷叶,再把霉豆子晒干,筛去霉,放进酱缸,倒进凉水,再放在太阳下晒,添加辣椒,最后成了香辣下饭酱。而当年我在奶奶家,每年做酱时,我们都会跑到屋后的荷塘摘荷叶,采莲子,那碧绿的荷叶,美丽的荷花永远印刻在记忆深处。也就从那时起我开始喜欢荷花。

时光飞逝,转眼数年。来到城里后,我很少见有荷塘。去年夏天,我晨跑时发现小区拐角边有个荷塘,心中满是惊喜。从那时起,每当心中郁闷时,我就会去看荷花,回忆童年的纯真美好,寻求心灵的宁静。我边吃边回忆往事,听见母亲问,好吃吗?我回过神来,笑着说,这酱真好吃。母亲说,亏得你夏天送来的荷叶呢。我笑着说,好久没去荷塘了。母亲说,别去了,现在荷塘残花败叶了,还是明年夏天再去看吧。知道你工作辛苦,早点回家休息。

我听闻此言,千言万语,却难以言表,只是使劲点点头。因为多年来,我们兄妹对母亲总是习惯了报喜不报忧。吃过饭,我又只和母亲说些开心的事儿。母亲又用饭盒装了饺子,还有一瓶酱,要我带回家吃。我明白母亲是想让我好好休息。这些天确实身心疲惫,因为好多天没睡好觉,于是告别母亲一路往家走,我想去看看荷塘,诉说心事,抚平自己的忧伤。

我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中忘了拐弯,错过荷塘,已到自己家门口。想起母亲的话,我想今天刚立冬,荷塘还不至于成母亲说的样子吧。无论如何,我还是想去看看荷塘,也想让自己的心静一静。于是我又回头向小区拐角的荷塘走去。此时夕阳西下,天边只留下一抹红。路上却空无一人,清净的很。唯有路两边梧桐树叶已枯黄,不时片片随风飘落。初冬的傍晚,凉意袭人,风吹乱我的头发。

终于走到荷塘边站住,放眼望去,真如母亲所言,初冬的荷塘一片残荷败叶,给人凄清冷漠之感,整个荷塘完全失去了夏日的生机和娇艳,却又有着别样的风景。只见荷塘中,一枝枝已经枯黄的叶茎,错落有致地静立在水中,枯干的荷叶像一朵绽放的花朵不离不弃的挂在荷茎上。有的荷叶耷拉着脑袋蜷缩成不同形状,有的则舒展成圆形或椭圆形。那半枯的荷叶高高的,叶片的边沿外翻着,形态各异。片片叶子漂落在水面,似乎在低头沉思,有的荷茎已经弯了腰,似乎对自己快要结束的生命,心有不甘;还有的浮在水面,即将腐烂了,要用自己的生命换取新生。仅剩不多的莲壳,被荷茎高举在荷塘之上,满身都是赤褐色,给人很硬朗的感觉,早已硬化的莲子整齐地隐藏在梅花状的莲窝中,就像一只只小精灵那明亮眼睛,注视着朗朗的天空,闪闪发光。

这些茎枝纷纷折断,盘曲蜿蜒,倒影在清澈的水中,宛如一幅美丽的中国水墨画。那独特奇幻的造型,带来无限的美好遐想:那两枝荷茎相交在一起,多像情同意合的情侣,互相亲密拥抱;这两枝荷,其中一枝已完全枯干,卷起的叶子像羞色的女子,低垂着的头挂在横着的茎上,而另一枝青黄的荷叶,远远的探过身子,含情默默的注视着枯干的那支荷叶,那神情是深情守望,更是不离不弃,如此画面让我感动,啊,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看到眼前景像,我不禁想起夏天里荷塘的美景。我也是站在这里,欣赏那千万朵荷花竞相绽放,生机勃勃的美丽景像,真是如沐春风,倍感温馨。在那炎热的夏天,几乎每天周末我都会来这里欣赏荷花。那鲜艳的花朵,怒放的生命,总会让我精神抖擞,信心百倍,给身心疲惫的我增添继续前行的力量。

在整个炎热的夏天,这个荷塘成为小区里最靓丽的风景。每天傍晚,忙碌一天的人们都会成群结对,笑容满面过来欣赏荷花。夕阳西下,荷花静静立于水面上,宛如成熟美丽的女子,给宁静的池塘增添了无限生机;那碧绿的荷叶像大玉盘衬托着荷花,美丽绝伦。我不由想起“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诗句,我时常沉醉于这美景中,流连忘返。

荷塘里的水清澈见底,碧绿碧绿的荷叶,挨挨挤挤的,就像一个个圆盘,又像一柄柄大伞,一阵风吹来,荷叶你拉拉我,我扯扯你,仿佛恋人般相亲相爱,亲密无间。那碧绿沉稳的荷叶托着鲜艳娇美的荷花,它们相互依偎,交相辉映。有的荷花纯白如雪,有的鲜红如霞,有的争相开放,有的却像害羞的小姑娘,含苞欲欲放。一阵清风吹来,美丽的荷花随风起舞。真是“荷花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如此美景,让人赏心悦目,留涟忘返。

夏天的荷塘美,初冬的荷塘更美,这里风景独好!虽然远望一片枯黄,没有春天朵朵荷花怒放,娇艳美丽的胜景,但它深沉肃穆,蕴藏着无限生机。这些残荷不仅给人凝重恬静之美,还给人“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境美,更有残花那顽强和坚韧的内在美。秋去冬来,虽已是“荷尽已无擎雨盖",但残荷那昂首挺立,玉骨嶙峋,那仙心丽姿,衣袂婆娑,独特的风骨,令人心生敬意。

荷塘如此,人也一样。人生漫长而短暂,有顺境就有逆境,顺境时鲜花掌声相伴;逆境时会与孤独为伍,甚至忍辱负重。人生是一场旅程,无论身处何种境遇要勇敢地接受和面对。在顺境中多感受生活的美好和快乐,在逆境中锤炼自己的意志和毅力,同时保持内心平衡,在生活中积极乐观面对未来,这样我们才能够走出困境,迎来美好,成就自己的幸福和成功。

如此想来,我心情豁然开朗,宠辱皆忘。此时天色渐暗,我知道,立冬后,天就短了。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回望夕阳下的荷塘,我心中瞬间有些许温馨和暖意。因为透过水面的萧索,我仿佛看到了水下的盎然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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