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之间

最近母亲病情反复，时而清楚，时而糊涂。从去年年底至今，母亲一直病卧在床。在大姐安排下，我们兄妹轮流昼夜陪护母亲已成常态。虽然陪护母亲很忙很累，但是我们姊妹们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因为我们深爱着自己的母亲，至少多年后，回首过往，在母亲年老体弱时，我们每个儿女都对母亲尽了孝心而问心无愧。

现在是春末夏初，季节转换，天气忽冷忽热，母亲的咳喘越发厉害。咳得昼夜不停，寝食难安，夜不能寐。昨晚母亲又是一宿没睡，每次咳嗽都会湿裤子。母亲是爱干净的人，一向衣着整洁，容不得衣服上有一点脏。现在这种情况，必须帮她无数次换洗衣裤，非常麻烦也挺累人的。

每天，我只能在她熟睡时，才能坐在她床前的沙发上短暂休息，大多是打一会儿盹儿。每当看着昔日容光焕发的母亲饱受病痛折磨，日渐消瘦，我真是心痛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唯有默默陪伴，静静倾听，好言好语劝慰，听从她的“使唤”，只要她开心就好。正如大姐所言，母亲是我们最爱的亲人，现在体弱多病，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像她关爱我们那样，好好照顾她，让她老有所依，切实感受到我们儿女的孝顺，亲情的温暖。陪伴她度过人生的最后时光，不留遗憾。这是我们兄妹们应该做到的，也是必须做到的事情。

这些天，母亲越发“磨人”了。每天，我都是在母亲不断咳嗽，呻吟和叹息声中，一边揪心，一边按她的要求事无巨细地照顾她。为她洗衣做饭，端茶送水，端屎倒尿，忙忙碌碌，无法休息。照顾母亲真不容易，有时刚刚给她换下干净的衣裤后，咳一声，又湿了裤子，于是又换下衣裤。有时她刚睡下，又想坐起，我又用力托起她的后背，扶她坐起。没坐一会，又说累了，想睡下……如此这般没完没了。如果没有极大的耐心和爱心，会很厌烦。更何况，母亲身体较重，扶她坐起，下床走路，是需要体力的。每当母亲看到我满头大汗，衣服被汗水湿透时，她总是眼含热泪，反复重复同样的话，伢呀，你受累，我受罪呀，不如早“走”好……听她这么说，我心里很难过，但还是笑着宽慰母亲说，妈，我不累。您会越来越好的！母亲摇摇头，又点点头，微微闭上眼睛，似睡非睡中眼角流出泪水……无论是白天或是晚上，她只能睡一小会儿，又开始咳喘，我又急忙扶她坐起，不一会儿，又说坐着太累了，想睡下，我又把她轻轻放睡下。每天都是这样，坐一会儿，再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再坐一会，每次扶她坐起，我都累得大汗淋漓，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湿透，又焐干；刚焐干后又被汗水湿透……一直到天明。

幸亏我们兄妹多，可以轮流照顾母亲。如果一个人照顾母亲，真的干不，还是姊妹多要好一些。这不，我这刚坐下，想打个盹，母亲又醒了，一阵咳嗽，我急忙用力扶她坐起，右手握成空心拳，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好久，她才咳出痰，吐了出来。又说，好饿。我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已是凌晨5点多了，要做早饭。我又把母亲轻轻放睡下，跑去厨房，煮了母亲最爱吃的饺子端来，重新扶她坐起，喂她吃着饺子，这才停下呻吟。母亲边吃边看着我，认真对我说，你也吃，吃了去睡吧，天都黑了呀。我知道母亲又糊涂，分不清早晚了。

母亲现在记不起眼前的事情，反而对陈年往事记忆犹新。有时，她会突然跟我讲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大姐说，随着时间的推移，母亲会渐渐失忆，直到不再认识我们。所以，现在我们兄妹无论如何，都要尽其所能，尽心尽力陪伴母亲，对她尽孝，直到她驾鹤西去，不留遗憾。不为其他，只为感恩母亲含辛茹苦生养我们一场。鸦懂反哺之恩，羊有跪乳之义，动物尚且如此，何况我们人呢？

母亲清醒时说起往事，虽然有些故事我都听过无数遍了。但我总是不厌其烦的静静地倾听，用心去感受人间真情的美好和珍贵。对母亲而言，如果回忆美好能减轻痛苦，也挺好的。母亲吃完早饭后，我收拾好碗筷，又扶她上床，看她终于微闭双眼，呻吟声渐小，昏昏欲睡。我终于长叹一口气，走到窗前。看到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母亲是温柔善良的人，她有一颗宽厚，仁慈的心。她经常说，一个人要能忍耐，量大福大。可是自从病后，性情大变，像个孩子似的白天睡觉，晚上闹夜。搞得我们不眠不休，心累的很。我们姊妹每个人平时都忙，生活压力山大。但每个人都能直面现实，勇挑重担。因为母亲用她一生的言行教会我们用心去关爱亲人，孝敬父母，为亲人的幸福生活而努力奋斗。

现在，我可以坐在母亲床前的沙发上稍微休息一下。今天是我在照顾母亲的第六天，明天我三姐过来换我回家休息。唉，这些天真累坏了，坐这沙发真舒服啊！就在我快要睡着时，母亲床头的手机铃声骤响，吓我一跳。她一下惊醒，睁大眼睛，急切喊我“伢呀，快接快接，一定是三儿来看我了呀？！”母亲说的三儿是舅舅的儿子阿勇。他是母亲的亲侄儿，乳名三儿。我急忙开了免提，接听，果然是阿勇。当母亲听到电话中传来那声“大姑，是我。”一下热泪盈眶，我连忙把手机贴在她的耳边，她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嘴唇哆嗦，好久才说，我三儿……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接过电话。阿勇告诉我，他过来看望母亲，之前来过，记不清母亲家的位置，我告诉了他。他说，现在已在楼下了，让我去接他。当母亲听闻此言，精神大好，急忙擦干眼泪，催促我扶她坐起，穿上她最喜欢的那件阿勇给她买的大红袄子，要我扶她去客厅坐着。

我知道母亲性子急，担心她一个人坐着不安全。就说，阿勇站楼下好久了，我先去接回人家，扶您去客厅，行不？虽然母亲现在因病时常有些“胡搅难缠”，但我知道，她骨子里是宽厚仁慈，先人后己的人。果然，母亲一听，赶紧挥手，对我说，别管我，快去接，快去接，别让三儿等急了呀？！我急忙跑下楼，远远看见好几年不见的表哥阿勇和表嫂提着礼品盒，愁眉不展站在车的旁边，向楼上张望。

表哥阿勇是母亲唯一的亲侄儿。母亲兄妹三人，自幼失去父母，靠叔伯养到十几岁后，16岁的母亲就带着舅舅和姨娘回到自己家的老房子里，靠种地，帮人家做衣服，艰难度日。母亲身为长姐，承担管教和养大两个弟妹的重任，直到舅舅和姨娘成家立业。舅舅和姨娘非常敬重母亲。这么多年，三兄妹虽然各有家庭，依旧相亲相爱，兄妹情深。我时常感叹，母亲那辈人真的重情重义。特别是亲人之间的那种深植于骨髓里的无私关爱，感天动地，令人钦佩赞叹！

几年前舅舅因病离世，丢下舅妈和三个儿女。母亲眼看亲手带大的亲弟弟先自己离去，伤心欲绝，倍受打击。经常牵挂着舅舅家的侄儿阿勇。好在舅舅家三个儿女中，两个表姐都已成家，最小的阿勇表哥是前年结婚的。母亲最疼爱阿勇表哥，总是说，阿勇是娘家唯一的血脉。之前，每年春节，阿勇都会过来看望母亲。今年却一直没来。

自去年生病至今，母亲就经常念叨阿勇，期盼亲侄儿带着侄媳妇来看自己。大姐知道母亲心思，上月联系了阿勇，才知道舅妈的情况很糟糕。大姐随后去看望了舅妈。因为大姐和阿勇都是考虑对方担心，才善意的隐瞒了母亲和舅妈的病情。但毕竟母亲和舅妈年龄较大，病情不容乐观，生死无常。母亲听大姐说，阿勇最近可能会来看望自己，就一直期盼着。

母亲经常回忆过去，跟我说她一生经历的痛苦，遇见的好人。尤其反复提起舅舅对我们家的扶助。印象中的舅舅身材高大而清瘦。在多年前的艰难岁月中，舅舅不顾舅妈反对，明理暗里，帮衬母亲养大我们兄妹。母亲多次提过一件事儿，是说那时缺衣少吃，舅舅是教师，家有三个孩子。他知道舅妈小气，刁蛮，总是在上班途中偷空绕弯过来我家，送来一点米面。还把那“洋布”围在腰间，带来给会裁缝的母亲，给年幼的我们做成衣服。每当说起这些陈年往事，母亲总是数次哽噎，泪流满面。总是教育我们兄妹要和睦相处。要像自己照顾弟妹那样，互相扶助，好好生活。

如今，舅舅已离世10年，曾经相依为命的三兄妹，只剩母亲和姨娘，还有舅妈。随着年龄增长，她们现在都已年老体弱，多灾多病了。好在儿女都已成家立业，个个家庭富裕，生活幸福美满。

只是时代变了，现在的生节奏快，我们表兄妹都各忙各的，平时少有往来，无形中，人情也淡薄了很多。记忆中，我小时候，家里除了舅舅和姨娘经常来，还有母亲的远房姑姑，姨娘，那时候，她们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了。每当她们来了，母亲都会杀了生蛋的母鸡煮成鸡汤，再手擀面烧上大锅，热气腾腾，满院香气飘飘。母亲总是把最好鸡胸肉或鸡大腿盛给姑姥姥和姨奶奶，而和蔼可亲的姑姥姥和姨奶奶又把鸡肉分给我们吃。晚上时，我们都睡一觉醒来，发现母亲和姑姥姥，姨奶奶还坐在灯下谈心，那时的我们听不懂她们说什么，只记得灯光映红了她们的笑脸。那一幕亲亲热热，满面笑容的样子深深印在我的脑海。年幼的我就奇怪，背地和姐姐讨论过这事儿，这大人们白天干活这么累，还熬夜说那么话，怎么不困呢？姐姐说，谁知道呢？

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姑姥姥和姨奶奶临走时的情景。母亲会留她们吃过中午饭再走。然后把她们送过了家乡的那条河，还要站在那里手拉着手说好久的话，直到夕阳西下，才挥泪告别。姑姥姥和姨奶奶走一段就回头，母亲就站在原地看着她们，再三向她们挥手，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家。每当这时，我总是和姐姐站在不远处，想喊母亲快回家烧饭，因为我们都饿了。但终究没喊，现在想想，可能那时的孩子老实，也胆小，但更多的是深受母亲先人后己，宽厚隐忍的品行影响吧？只记得母亲每次都哭红了眼睛，急匆匆走回家，忙着做好饭，盛给我们吃。现在我终于理解母亲当时不舍亲人离别的心情。其实，人生苦短，往往在不经易间，很多人我们已见完最后一面。

我走到下楼，就听见阿勇喊我，“小妹，在这儿呢。”那低沉，疲惫的声音打断我的沉思。“表哥，表嫂。好久不见了。”我们热情寒喧，彼此问候。只见年近四十的阿勇，面容憔悴，疲惫不堪。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春年少，意气风发的少年。我们一路走一路简短交流。我问舅妈和两个表姐最近好吗？阿勇连连摇头叹息，说，别提大表姐，二表姐了，来气。

原来，舅妈现在已卧床不起，昼夜需要人照顾。而且脑子糊涂，不能言语了。大表姐和二表姐都不愿照顾。之前大表姐来过一次，见着舅妈就吵着要钱，舅妈不能言语，怒目而视。大表姐见舅妈的样子，知道舅妈那几十万存款不会给自己分毫，就生气离开，临走时跟阿勇说，咱妈从来都是重男轻女，把房子，钱都给你这儿子了，你就侍候她，别指望我。阿勇知道大表姐视钱如命，勃然大怒，两姐弟为这存款发生激烈争吵，大表姐哭着回家，再也不来了。阿勇夫妇也要上班，这舅妈不能没人照顾。没办法去求二表姐抽空过来替换照顾，并答应每月给她三千，二表姐免强答应照顾了十几天后，走人不干了。说，自己身体不好，也侍候不动舅妈，不然送养老院。阿勇打算自己出钱将舅妈送去养老院，但家里的钱都在表嫂手里，表嫂坚决不愿出钱，说两个姐姐要是不愿轮流照顾，就要承担养老院的每月一万多的费用。阿勇无奈，又去找两个姐姐理论，两个表姐都是闭门不见。听了阿勇的诉说，我很惊讶，也很无奈。不管怎么说，作为女儿的两个表姐，现在也身为人母了，对卧病在床的母亲不管不顾，如此狠心，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母亲见到阿勇，姑侄二人泪流满面。母亲得知舅妈情况更是伤心欲绝，叫我拿出她的钱包取出一叠百元大钞，塞进阿勇手里，哭着说，三儿，拿着，替我给你妈买些吃的，我也不能去看她了。阿勇擦干眼泪，死活不要，又塞进母亲手里，落泪，说，大姑不用，我妈不会要的，您比我妈有福气，表姐妹都能好好的照顾您！母亲含泪点头，说，三儿，你是男孩子，养儿防老。姊妹们要和气啊？！一锅饭还没冷啊，都是一家人，亲人之间有事儿要好好商量。阿勇摇摇头，说，大姑别劝了，跟大姐，二姐没法商量。她们如此对待我妈和我，哪里还是亲人，都不如路人了。我一边煮饺子一边听他们说话，想像着舅妈躺在床上的样子，也情不自禁落泪。唉，人老了，真伤心！这三兄妹，原本亲如手足，却为了争夺舅妈的房子和存款反目成仇，置母亲的死活不顾，这样的亲人，有跟没有不是一样？！

说到这里，阿勇擦干眼泪，站起来，掏出手机看了看，说是要回去了。母亲赶紧喊我做饭，要留阿勇吃饭。阿勇执意要走，说是舅妈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不放心。我急忙盛出饺子端上桌子，拿出碗筷，说，表哥就吃点，不然你走了，大姑过意不去。于是阿勇拉着母亲的手，一同坐下，母亲把饺子夹给阿勇，阿勇边吃边落泪，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表嫂就对母亲说，大姑有福，表姐妹都孝心。我那俩个姐姐不照哦。母亲叹口气说：“你两口子都是好孩子，还要大度一些。”表嫂美丽的笑容僵在脸上，坚持说：“我们也没时间，都要上班，真不行，只有三兄妹都出钱送养老院。”我连忙说，舅妈好福气，有你们这样好儿媳一个顶十个。”表嫂摇摇头，站起来，说，大姑，我们走了，婆婆一个人在家不行哦。

送走表哥表嫂，安顿好母亲，我思绪良多，感慨万千！同为母亲，同样的境遇，舅妈和舅舅退休后，为每个儿女置下房产。现在就为这几十万存款分配不均，三兄妹反目成仇，舅妈现在病卧在床，无人愿意照顾。而我母亲清贫一生，和我父亲同为孤儿，白手起家，艰苦奋斗，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有形财产，唯有与人为善，艰苦奋斗的精神财富。母亲现在卧床不起，儿女有商有量，轮流陪护，尽忠尽孝，毫无怨言，倾情陪伴母亲安度晚年。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值得深思。

常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母亲常说，一家一样，一人一个想法。但无论如何，做人要厚道。亲人之间，除了骨肉相连，血浓于水；除了相互理解，彼此尊重。更重要的是亲情也该建立在公平的基础上。

清官难断家务事。表面上看，舅舅和舅妈辛苦养大三个儿女，三个儿女应该尽孝。但事实上，舅舅离世后，舅妈一碗水没端平，把自己名下的房产过户给了儿子阿勇，八十多万存款交给了儿子阿勇，这阿勇当不了家，这存款落尽儿媳手里，由儿媳掌控。两个女儿分文未拿到，同为儿女，却三八两样，两女儿心理如何平衡？

现在这阿勇夫妇还枉顾事实，到处说两个姐姐不孝心，败坏姐姐名声，不知内情的人会信以为真，觉得阿勇夫妇是孝子，而两个女儿为挣家产，见利忘义。于两个女儿而言，士可忍，孰不可忍。但她们偏偏看重名利，再加上照顾失能的舅妈确实困难重重，不是轻而易举，轻松愉快的事情。舅妈现在境遇，也顺理成章。

而我的父母都是孤儿，却有一颗善心。特别是我母亲为养大我们兄妹，吃苦耐劳，无私付出。不仅对我们兄妹一视同仁，不偏不倚，对亲戚朋友也是宽厚仁慈，就说我那远房姑姥姥和姨奶之所以和我父母走动亲热，是因为母亲在那饥饿年月里，把家里仅有的一点粮食分一点给饿得奄奄一息的姑姥姥和姨奶奶，她们才度过难关，对母亲感恩在心，视为亲侄女。而我的舅妈，面对养大舅舅的母亲，却千方百计吵闹，不允许舅舅帮衬自己的亲姐姐，舅舅为了息事宁人，只能将“洋布”围在腰间，才能带出家门，不被舅妈发现，送给母亲。现如今，母亲依旧念及姐弟情深，牵挂舅妈，叮嘱阿勇孝敬可怜的舅妈。

不同的母亲会教育出不同的孩子，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母亲的言传身教会影响孩子的一生。母亲的品行决定孩子的格局。当然，一个人的成长需要时间和经历，人生漫长而短暂，总会遇到坎坷和不平，而亲人之间的关爱和鼓励永远是我们不惧艰辛，战胜困难，一路前行的动力！孝敬父母是传统美德，责无旁贷。感恩父母，关爱亲人是我们每个成熟的有志气的成年人应有的品志和气度。

不可否认，世间难有公平，亲人无法选择。有时父母对待儿女或许会有偏心，厚此薄彼，令人不快。但是，小孤儿就不活了吗？父母与子女，姊妹之间，必定血脉相连，只有今生，没有来世。世上最宽广的是海洋，比海洋还要宽阔的是人的胸怀。如果一个人没有真本事，不求上进，而是记恨父母偏心，与姊妹斤斤计较，挖空心思争夺父母那点家产，又有多大出息呢？再说了，如果你没本事立足于世，就算父母给你百万家产也守不住，也会败光了事，何况这区区几十万？如果我是阿勇，我不会独吞，而是拿出母亲的存款与两个姐姐平分，三兄妹愉快地共同照顾卧床的母亲，皆大欢喜，这难道不是最开心的事情吗？！

希望阿勇兄妹像我们姊妹这样，照顾母亲。珍视亲情，放下恩怨，有商有量。做有担当，有骨气的人，孝敬舅妈，共同陪伴她安度晚年。为儿女树立榜样，为社会增添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