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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克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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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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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香椿

血  色  香  椿


   文/林克强



      从大巴山到大西北,她首次出远门。路,好长好长……风,冰凉冰凉……

       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她从丈夫信中第一次听说这个奇怪的名字,很不好记,于是,她在梦里也喃喃念着:“塔一克一拉一玛一干……“

        今天,她终于来了,姗姗来迟一步,提来的一篮香椿芽已蔫干,殷红的血色依然可见。她千里迢迢而来,来读这个浑黄的大圆盆;来读丈夫巴心巴肝的事业;来送丈夫喜爱的家乡风味香椿芽。她感到,黄黄的松软沙粒,分明是老家晒坝上的谷子、麦粒;高高笔直的钻塔,分明是自家屋前的香椿树;就连圆圆的月亮,灿灿的太阳,也分明同大巴山天天凝望的日落月出一样……她真正理解了丈夫。然而,三天前,他却突然走了,去到她看不见的地方。

        队长慷慨激昂:“他是位了不起的英雄,奉献自己,保住了气井,保住了几名同志的生命,是我们全体职工学习的榜样。”

        她默默地点头。

        钻工们情真意切:“嫂子,班长走了,他的家就是我们的家,我们都是你的亲兄弟。”

         她默默地点头。

         沙漠之夜,窗前一盘银月,很圆很亮,她想起新婚之夜,大巴山升起的月亮,也是这样圆,也是这般亮,她和丈夫在皎洁的月色中,栽下一棵象征爱情的香椿树。以后,丈夫每年回家探亲一次,都在家门前栽下一棵香椿,一棵、两棵、三棵、五棵、七棵……已经栽下九棵了。儿子7岁,长得细长细长的,象株幼椿树。

        香椿树,在春风融融的日子,把自己的血液凝聚为向上萌发的幼芽,送给人间炽热而喷香的情意,仅留几片残叶维持自己生命的最低需要。香椿树,大巴山极平常的树,山民们喜爱的树。

        丈夫留下最后的话:“我的骨灰分成两份,一半撒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里,一半撒在大巴山老家的香椿树下。”

        清晨,她来到丈夫献身的钻塔下,这株香椿树好高大,好结实,好威武啊!她认认真真地把丈夫的骨灰连同她带来的椿芽,春播般种进暖暖的沙中……她相信,这蔫干的椿尖也发芽、生根、成长,长成一棵棵挺拔葳蕤的巴山香椿树。

        她匆匆告别塔克拉玛干,家中还有老人和孩子,还有很多农活。她把一名大巴山妇女的爱情和希望挂在巍巍的钻搭上。她果断地告诉钻井队的领导,“儿子长大后也当石油工人!“

        她咬咬牙,理理发,整整衣,向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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