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龙山下的老人

蟠龙山位于博山区池上镇北场村，是博山区与淄川区的一座界山。

以前去过蟠龙山，但匆匆一游，了解不多。为了整理“博山山水故事”的材料，我又去了一趟北场村。

先去拜访退休在家，正享受天伦之乐的李老师。李老师详细地介绍了蟠龙山周围的山峰以及山上的庙宇。然后，又热情地带我去拜访村里一位年长的老人­——张为怀老爷爷。路上，李老师告诉我张爷爷已经是93岁的高龄了，身体很壮实，耳不聋眼不花、腿脚也很利索。

我跟在李老师的后面爬上一个小坡，很快来到张爷爷的大门口。大门虚掩着，院子里静悄悄地。李老师拍着大门，喊了一声“大叔”，院子里响起小狗的叫声。李老师把大门推开一点儿，一条小黄狗跑过来，冲我们一个劲地叫。我们不敢贸然进去，就站在门外等一等，李老师又喊了一声“大叔”，院子里响起老人的搭话声，“谁啊？”拐杖敲打地面的声音紧跟着传过来。我们把大门推开，小黄狗不再叫了。

一位身穿蓝色上衣、留着花白胡须的老爷爷来到门口，一见李老师就笑了，“你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快进来吧。”跟在老爷爷的身后走进院子，我注意到院子很大，结结实实的黄土地面扫得干干净净。老人腿脚利索地走在前面，穿过院子，一直把我们领进屋里。一位老奶奶坐在里间门口，看见有人进来问了一声“这是谁来了？”李老师和她搭话，老人家马上知道是谁了。李老师说这是张爷爷的老伴，今年90岁了。老奶奶身体还硬朗，只是腰弯得厉害，走路不太方便。

爷爷奶奶问我是谁，李老师报上我父亲的名字，两位老人脸上露出笑容，张奶奶拉住我的手说：“闺女，你爹可是好人啊。这么远，隔三差五就来给我们看病送药。”我父亲是乡村医生，经常骑着摩托车到北场、雁门这些小山村给一些出门不便的老人看病，在这一带口碑很好。原来父亲也常到张爷爷家里来。

李老师给张爷爷点上一支烟，介绍了我们来的目的，爷爷高兴地说：“不孬。写下来，让更多的人知道咱们这蟠龙山。这是好事啊。”爷爷告诉我们蟠龙山山名的来历，又介绍了北场村和淄川区纱帽村两个村子里的乡亲共同出资重修山上庙宇的情况，还有关于蟠龙山的传说和当年廖容标率领八路军在山上打四师队伍的历史。张奶奶在一边静静地听着，爷爷说起“背信弃义遭报应”的传说，奶奶接上一句，“做人不能说空话，说到就得做到。”两位老人思路清晰，口齿清楚，真不像是90岁高龄的人。

临走时，我提出给爷爷奶奶照张相。张爷爷高兴地说：“到院子里照吧。这屋里黑。”爷爷几步出了门，奶奶扶着一个马扎慢慢地往外挪。我要扶她，老人家摇头说:“闺女，不用扶我。我自个儿有数。”等爷爷奶奶在院子里坐好，李老师对爷爷说：“大叔，你得靠我婶子近一点。”爷爷转过头看看老奶奶，笑着说：“靠啥？都靠了这么多年了。”一份深深的感动促使我迅速按下了快门。

我和爷爷奶奶说，等照片洗出来让我父亲给他们捎过去。奶奶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说：“闺女，你再呆一会。我儿媳妇上坡干活快回来了，你吃了饭再走。”谢了奶奶的好意，我和李老师告辞。出了大门，张爷爷还又跟着送了几步，我们一再劝他不要送，老人家才站住了。直到拐弯，我回头看到老人还站在那儿目送着我们。

路上，我感叹两位老人的高寿和健康，李老师说村里还有几位老人也都90多岁了，可能是山村空气好的缘故吧。我说：“因为有这蟠龙山吧。张爷爷不是说蟠龙山原来叫老龙窝嘛，住在老龙窝里还能不长寿？”李老师乐呵呵地笑着说：“你这说法还有点意思。说不定老人们还真是托了蟠龙山的福呢。”。

我们的车子离开北场村很远，老人的笑容还在我的眼前浮现。让我们一起祝福吧，祝福蟠龙山下的老人健康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