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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怀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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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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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知多少

乍暖还寒,此时的春天还有些冷。阳光躲在云层里。

早晨起来,本想赴一场春天之约,到园中走走。可昨夜风狂雨骤,落红满地,红消香断,真的不忍心下脚,只好伫立在林外。原本次第开放的桃花、杏花、梨花,怎敌它晚来风急,过早夭折,显得多么无助和不舍。被雨淋湿的几声鸟鸣,也少了春天里应有的婉转和清脆。显得有些潦草。

境由心生,反过来心也随境转。在这样一个春天的早晨,我的心莫名地泛出一股淡淡的春愁和忧伤。又有几瓣花儿,从树上飘落,那是顽强抵抗一夜的花儿呀!终究还是被雨打风吹去。

有只鸟儿,抖着翅膀,斜斜地飞进云层,飞向远方。

“抬头寻找天空的翅膀,候鸟出现它的影迹,带来远处的饥荒,无情的战火依然存在的消息”,抬头看天的刹那,我忽然想起这首歌词,在这春天的早晨里。可能是这几天从手机上电视里对那遥远国度里发生的战争关注太多了缘故吧。是的,落红满地,让我联想到那个遥远的国度,此刻炮弹正遍地开花,多少花儿瞬间枯萎。“荚蒾花折断在水洼里”。多少青春正香消玉殒;多少家族支离破碎;多少人流离失所。也许这是我在这个春天早晨所忧伤的根源。

其实,也许这场战争太遥远而显得和我们无关,“这不属于你的战争,却要夺去多少鲜活的生命”;也许因为我们沉醉在春天的怀抱里,而忘却战争的苦难。的确,我们太渺小,无法阻挡战争爆发,就像我们无法阻挡花瓣凋落。所以我们的忧伤是多么微不足道。我的忧伤是一朵花瓣对风的忧伤;是一株小草对雨的忧伤。但我仍然感觉那被炮火笼罩的国度里仿佛有我的亲人,既然人类命运共同体,那么那里就一定有我们的兄弟姐妹。在炮火地涂炭下流离失所,遍体鳞伤,但眼里仍闪耀着坚毅的光芒。

“我乞求鲜花能够对抗子弹,一把康乃馨能够安慰一位母亲,乞求阳光照在每个人身上,让一些人从防空洞里走出来,去触摸伤痕累累,但还在努力绽开的春天”。

仍有花瓣在寒风中飘落,我捧着双掌,让它落进我的掌心,用我的体温温暖它的归宿。它多么轻盈又多么沉重。这一枚花瓣啊,仿佛来自那遥远战场上炮火中消失的灵魂。我张开的手掌好像向天祈求,又好像为这一枚弱小的灵魂祷告:让人类远离战争与苦难,让幸福和安宁降临人间!

是的,大地需要春天的温暖,人类需要春天的关怀。春天不仅带来崭新的希望,也带来蓬勃向上的力量。我只希望浩荡的春风早日平息那里的枪声,让笑容绽放在苦难的脸上。

就像此刻,我多么希望阳光穿破云层,露出笑脸,用温暖的光驱逐这“还寒”的气流,让世界春光明媚,大地春暖花开,心间春风荡漾。让一树一树地花开。让蝴蝶牵着蜜蜂的手,爱人牵着爱人的手,大人牵着孩子的手,徜徉在这鸟语花香的春天里。让纸鸢带着我们自由的思想飞翔在辽阔的天空。

阴云总挡不住阳光,所以春天一定美丽;炮火阻挡不了正义,所以和平一定到来!我相信那遥远国度里的枪声一定消失在和平鸽的哨音里。那时人与花儿都活在这珍贵的人间,人和植物一样幸福。

我绕过那片小树林。“花飞花谢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虽无黛玉葬花之态,但至少我不想打破园中的宁静。不想让粗鲁的脚再去践踏受伤的灵魂。就让这静静的落花休养生息吧,化作春泥。祝它们都有一个好梦:明天会更好,等待下一个春天绚丽地绽放!

这是在一个春天的早晨对待满地落花应有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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