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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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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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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乔死方的传说

风光旖旎的鄱阳湖畔,有一个上千人的大村庄,这个村庄背靠青山面朝鄱湖,风光秀丽,人杰地灵。村子中间,建有一个高大气派的祠堂,祠堂门照上“乔方宗祠”四个大字特别醒目。

这是一个由乔方两姓村民共同组成的村庄,虽然姓氏有别,但他们情同手足,共同筹资建造了一个“乔方宗祠”,并且宗祠里面供奉的先祖也是同一个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很久以前,同样是在鄱阳湖边的一个村子里,有一位姓方的后生,名叫耀祖,父母死得早,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到了十四、五岁的时候,他决意要去寻师学艺。颇费了一番周折后,终于有一位篾匠师傅愿意收他。从此,他便吃住都跟着师傅,有人请他们做事的时候,大清早便挑着篾匠工具上门替人家编编晒篮谷筐、修修摇箩米筛,无人请的时候就帮师傅挑水担粪,种菜养猪。三年时间,他手不停脚不闲,终得师傅真传,师傅的手艺被他学得炉火纯青,他自己也长得眉清目秀,丝毫不象个手艺人,倒象个十足的秀才。满师时,师傅送他一把篾刀,同时希望他远走他乡,在外谋生,以免今后为争吃饭的地盘,师徒反目。

外出倒是容易,出门就是鄱阳湖。但这里既不是渔村,也不是通商港口。鄱阳湖涨水了,经常有船过来停歇,冬天水退了这里就是一条小港,大小船只都无法进来。有水的时候,很容易就能搭上一条便船,上船就能到九江、南昌、上海。耀祖想,自己从来没有出过门,南昌上海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想讨口饭吃不容易,不如去景德镇,那里到处都是都昌人,有门手艺找点事混口饭吃总不太难。

主意打定,辞别乡亲,耀祖便踏上了谋生之路。

木帆船在鄱阳湖里随风飘流。耀祖虽然生长在鄱阳湖边,但却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他站在船头,久久地望着家乡,心里有许多不舍,他希望此一别能遇上好运,在外赚点钱,然后回来成家立业。

烟波浩渺的鄱阳湖,碧波荡漾。这时,微风轻拂,船老板扯起风帆,船头犁开碧绿的湖水,溅起朵朵雪白的浪花,一路轻舟快行。

进得鄱阳境内的一处水域,一个名叫螺丝湾的地方,船老板叮嘱方耀祖说,这里经常有劫船的强盗出没,不知道今天运气如何?话刚落地,果见湖面上一条装着四、五个彪形大汉的小船飞快划来。船老板不躲不避,他知道躲也没有用,于是干脆主动迎上去,站在船头,双手抱拳:“各位好汉,老朽从枭阳贩了点大蒜想运到景德镇去换点粮油,小本经营,希望各位看在老朽风烛残年的份上,放过小船。”

“少废话,10块大洋买路钱,我们保你一路无事,否则……”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蛮横的说。

“这位好汉,你就是把我的船和大蒜加在一起也不值10块大洋,你就行行好让我过去吧?”

“老东西,闲话少说,交钱走人,不然的话,我们就杀人越货,让你尸骨无存。”

就在这帮强盗拉开架式,准备飞跃上船的时候,只见方耀祖手拿一把铮亮的大篾刀似一阵旋风飞奔船头,“各位英雄,且慢动手,这位船老板确实年事已高,既不是土豪又不是商贾,只是做点小生意,混口饭而已,你们就别为难他老人家了。”

“毛头小子,你是何人?劝你少管闲事。”

“小人无名之辈,闲事不管,但爱管不平之事。”

“哟嗬,你小子今天是吃了豹子胆了,敢在老子面前逞强。”说着,就要动手。

方耀祖右手往下一压,说“英雄且慢,待我把话说完再动手不迟。”

“少啰嗦,快说。”“满脸横肉”显得特别不耐烦。

方耀祖拿起篾刀,用手指在刀锋上轻轻的一划,顿时鲜血直流,方耀祖不管不顾,慢条斯理的对大家说“这是我师傅送我的一把篾刀,跟随师傅三年,师傅不光教了我吃饭的手艺,同时还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教了我防身的本领,只是师傅反复叮嘱我,篾刀是用来养家糊口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用篾刀伤人性命。难道今天……,好了,我要说的都说了,各位英雄看着办吧。”

小船上的几位大汉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只见领头的对那“横肉”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飞身一跃,稳稳地站在耀祖旁边,他伸出双手握着方耀祖的手说“真是少年出英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还请这位小英雄多多包涵,我们也是走投无路,生活所逼,我们只劫富济贫,不会欺凌穷苦百姓,好了,不耽误你们了,后会有期。”

“好,那就谢谢各位英雄。”

船过了螺丝湾,船老板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在了船板上,嘴里连声说“小师傅,今天多亏你了。如果不是你出手,今天我就血本无归了,你别听他们说什么走投无路,劫富济贫,实际上他们是一伙无恶不作的强盗,只是欺善怕恶罢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老人家,你千万别这么说,既然坐了你的船,上船就是一家人,祸患与共,一家人不帮一家人,那还是娘生爷长的吗?”

“好,你说得好,上船就是一家人,看样子,你还没有婚配,老朽一生只生有一女,年方二八,尚未许配人家,正想招个上门女婿,不知小师傅意下如何?”

方耀祖一听,耳根都红了,连忙摆手“不可不可,小人年幼无知,一事无成,婚姻大事,不可儿戏。”

“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再行20余里就到了我家,本家小门小户,破败不堪,如不嫌弃就请小师傅到我家吃个便饭,不说答谢,就算认个门吧,今后长来长往,有事也能有个照应。”

话说到这个份上,恭敬不如从命,方耀祖只好答应前往。

落帆、靠岸、抛锚,船老板放下跳板招呼方耀祖下了船,然后自己也下船,他把锚用力按了按就带着方耀祖上了路。

行不多远,便见一家独门小院,船老板说,“到了,这就是老朽的茅舍。”

进得院来,青石板从院门内一直铺到大门口,大门口,一对狮子分列两边,院内花草树木,排列有序。方耀祖心想,这哪是茅舍小屋,实在是一户殷实人家。

听得脚步响,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迎出门来。

方耀祖一看:那个老的身上收拾得干净利落,富态而不傲慢,见有人进来,满面笑容。老者赶忙上前接过船老板手里的东西说“这一路还顺吧?”

一声“爹你回来了?”从老人身后款步走来一位少女。方耀祖定睛一看,这一看不要紧,他只觉得浑身一阵颤栗,毫无来由,一朵红云飞上脸颊,脚下走路都有点发软,心想,这是哪里来的一位神仙姐姐,这世界上竟有这么美丽的人儿?

进了门,船老板赶紧让坐,接着对他老婆说,“今天在螺丝湾碰到了一伙强盗,多亏了这位小师傅出手,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兰香,赶快给小师傅倒茶,这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老板娘说“那可真得好好谢谢人家。”

不多时,兰香便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来到方耀祖身边,叫声“师傅请喝茶。”

方耀祖几乎看呆了,竟然忘了接茶。兰香又说“恩人请喝茶。”方耀祖这才如梦初醒,慌忙伸手去接,哪知又碰到了兰香的纤纤玉手,又触了电般的缩了回来。一时四目相对,电花闪闪。

兰香这才看清,原来面前这位师傅竟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后生,心里竟涌起了一阵莫名的燥动。

这时,船老板吩咐她们母女做饭去了,他便陪着方耀祖在客厅唠家常,他告诉耀祖,自己姓乔,乔姓在当地就他们一家,家里就他们仨。当了解到方耀祖孤身一人时,更坚定了他要把方耀祖留在家里的念头。

不多久,菜便摆满了桌。饭后,乔老板便问方耀祖今后有什么打算?方耀祖说“我反正孤身一人,无牵无挂,走到哪里算哪里。”乔老板说“小伙子,你反正走到哪里也是做手艺,不如就住在我家,这里附近有几个大村庄,还愁没有事做?”乔老板娘说“这个主意好,这样一来,我们家也有生气了,兰香也有个伴了。”兰香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但又不敢表现得特别高兴,便不冷不热的说“那我就有个哥哥了。”方耀祖说“你们的好意我领了,我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穿暖了全家不冷。今后走南闯北,是好是歹,那是我的造化。”乔老板说“小伙子,你反正东也是做西也是做,你就在我家住几天,就在附近找一找,有事做,你愿意做就做,如果没有事做,或是这里不适合你,你再走也不迟。”乔老板娘也说“你就给老乔一个面子,在这里试几天也不会耽误你什么。”兰香就说“哥哥你就在这里住几天嘛,如果哪天,你觉得在这里住腻了,你觉得到外面有更大的发展,我们决不耽误你的前程。”

结果这一住,由于他手艺精,附近请他做事的非常多,这家没做完下家又开始预订,弄得他想走也走不了。在乔家,吃得好,睡得香,兰香又体贴入微,住得方耀祖更是乐不思蜀。两年后,方耀祖正式成了乔家的上门女婿并且改姓为乔,在正式改姓以前,双方签了个君子协定:一,方耀祖在生姓乔,百年之后恢复方姓;二,子嗣,男性奇数姓乔,偶数姓方,女性不限。

从此,乔方两姓在一个村里繁衍生息,到现在已经发展成为一个上千人的大村庄。方耀祖生前曾带着老婆孩子到现今的都昌县某个方村认了根,从那以后两村便来往不断。

这正是:

有个小伙本姓方,从小父母两相亡。

谋生路上显身手,乔家喜迎上门郎。

(传说版本众多,切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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