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芳突然一跃身翻过桥的栏杆向下扑去,一朵艳丽的花飘在水面半秒后砸开水面不见了踪影。水面被惊骇成一阵浪涛涌漾着。
阿黄没有多想慌忙紧跑几步纵身向上一跃飞过栏杆,重重地跌入寒冷刺骨的河水中。当它从水中浮起的时候,它摇晃着脑袋拼命地甩掉头上的水,艰难地睁开了眼,哪里有女主人的踪影?它在水中拼命地划着拼命地搜寻,可是一切都是徒劳,它感到十分地力不从心,巨大的悲伤把它的思想吞噬成一片空白,它无可奈何地回到岸边坐在空地的一角,任湿淋淋的身子被寒风像刀子一样地刮着。它毫无顾及世上任何东西的存在,只是用两只泪眼死死地盯着那个高贵的灵魂落水的地方。它根本不在乎自己能否生存过下一秒钟,它只感到一种深深地绝望,它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被彻底抛弃的感觉。它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呜咽,它终于抑止不住自己的泪水,任其哗哗地流淌,心被悲伤勒得一阵紧胜一阵,心尖似乎有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割着并且狂撒着盐,心在流着血还同时伴着大火在烘烤,它分明感到了自己的呼吸似乎困难了起来。女主人以前对它的好的各种图片反复地快速地在它的脑海中联展,那温柔的笑脸那亲切的话语那疼爱地抚摸那嗔怪的眼神全都复活了起来。它终于忍不住呜呜地哭出声来。
这时,岸上自觉地来了好多人。有的在呼喊,有的在急切地观望着水面屏住呼吸用关切的眼光在搜寻一丝丝希望。几个男人毫不顾及寒冷地跳入水中,狠狠地用头扎入水中,起来又扎入水中,不断地重复着这样的动作。人们敬畏生命的存在在此刻达到了极致。风在河的两岸嘶声力竭地哀号着。天空霎时下起了密密地细雨,灰暗的天空显得更加悲戚。
女主人丽芳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原本幸福温馨甜蜜的家,去天国坚守她的尊严去了。
灵堂正中,一口巨大的黑棺材在腾腾地香烟的缭绕下显得分外庄重,烛光摇曳着悲哀。一个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同样撕裂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善良的心叶片。一只半大的黄狗悲伤地跪在那里。任它自愿地跪着吧,没有什么妥不妥的事情没有什么协调不协调氛围,有的只是一种忠义一种感恩事实的存在,它那悲戚的低呜声,闻者无不动容。一小时、三小时过去了,它仍然那样固执地跪着不起。
阿黄跪了多久,它自己也不知道有多久了。它似乎看到了女主人的笑脸在烟雾中闪着又似乎要向它走来。它睁大眼晴想看得更真切些,那笑脸又不见了,跑回了遗像框里,仍然笑得那样甜美。
男主人努力地想抱起阿黄,一下子竟然没有成功。两人一狗把黑夜守成了黎明,把深深地悲哀守成了无限的思念,把一人守进了各自的心底。日子还得延续下去,生者顽强而美好地活着,才是对逝者最大的安慰。
阿黄在铁门边安静地蹲着,一条铁链空在那里闪着幽暗的光泽。萌萌不准用铁链锁困阿黄,男主人本来也没有要锁它的意愿。
阿黄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不理任何人。男主人放来的食物它闻也不闻,萌萌带着哭腔的叫唤它听也不听,它只是悲悲切切地整夜整夜地发出很压抑了地哀鸣,它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淌着。
收音机里传出了女播音员的声音:“下面是精品夜读时间。请欣赏瞿绍斌的诗《我不怕夜的黑》":
我有书相伴
与古人对话
同大家交谈
纵横几万里上下几千年
泱泱文明古国勤劳是你的本性
不畏强敌自立自强
你挺起了脊梁
五千年的文化
在人类文明史上熠熠闪光
四大发明使那些自大的帝国汗颜
后来,你骄傲了你骄傲了
那些大清的统治者骄傲了
洋枪洋炮装着我们的火药打来
鸦片的毒烟熏弱了东方龙的体质
雄狮睡着了
强盗们来了
气势汹汹不可一世地来了
抢你的国宝烧你著名世界园林
强盗们在哈哈大笑手舞足蹈
杀你的子民
强盗们在吹嘘强大在吹嘘武运长久
狂言几月就要灭了中华
那个自诩为总裁的人在喊
不抵抗不要抵抗
有国联有夫人的朋友
咬着牙攒足劲对付穷人的那支队伍
中华大地满目疮痍
华夏快要灭种了
那个举起红旗团结镰刀和铁锤的党
在那个写下《长征》诗篇的巨人挥手中
打败了强盗打败了蒋姓家贼
打出了个红彤彤的新中国
无数革命前辈鞠躬尽瘁
在探索在创新在曲折中前进
中华日渐强大
改革浪潮风起云涌
开放引进写大文章
收香港抱回澳门
经济大腾飞民族大团结
一带一路谱新曲民族复兴中国梦
不怕夜的黑不怕辛苦与曲折
今日中华儿女洒汗水
明朝小康路上歌声美
萌萌听着听着,心中突然亮堂起来,她感觉到自己的情绪被点燃了起来。是啊,现在国家形势这样好,我要努力学习,为国家的富强出一分力。
阿黄看到萌萌听广播后心情开朗了起来,于是它也心情好了一些,它得好好替女主人照看着萌萌,它要好好看住这个家,这样才对得起女主人对我的好。它朝萌萌看看轻轻地叫了三声。萌萌明白它是要吃东西了。萌萌拿来一碗热饭四个骨头一小碗清水。阿黄边摇着尾巴边认真地吃起饭来,几天没吃东西全身上下好像都没有什么力气了,还真是狗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哦!
几个月后,胖女人英桃来了住下了,还带着一只叫“咪咪"的小花猫。听说什么胖女人肚子里有了男主人的宝宝还什么B超什么带把儿的宝宝,阿黄我懒得去听那些东西,我只想守好萌萌守好这个家。
虽然那个女人长得那样妖艳,那样地被附近街上的男人称为丰韵迷人,丰满高挑,说是脸嫩得像只熟透了的蜜桃能捏出水来(可能他们以前捏过),说是说话声甜得淌蜜汁,说是她从人面前经过香气可以把人的魂勾得没踪影,说是那双杏眼活脱脱就是两眼无底的魔井,但是,她在我阿黄看来,她在我的眼中就是个胖女人,尽管她手段高超得令男主人无法推脱不得不让她入住,否则,男主人的名声和他的企业将跌入深渊将毁灭。
阿黄对胖女人,不冷不热。阿黄对花咪咪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