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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绍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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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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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春风,抚平了冬天的伤口

雪是冬天的信使,也是春天的信使。这白色的精灵骨感丰满,暗藏一份傲气,一份霸气,也有些许柔情和悲悯情怀。

停顿在风的驿站,停在一本本泛黄的唐诗宋词上,任人品读、吟哦。

不停地翻阅记忆的画册,风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方向。

在一瓣雪花上,持剪刀量尺寸,裁剪着花草。

三五女子自远方来,手执纸鸢,放飞一个个梦。艳丽的服饰,娇巧的笑声,使这旷野顿时生动起来。风度翩翩的少年仗剑骑白马呼啸而来,又疾驰而去,这唯美的剪影,绞乱了不少女子的几寸芳心。调皮的孩童无所顾忌地追逐起来。

一朵桃花忘了季节,悄然开了。蝴蝶和蜜蜂闻香而至,栖在枝头,久久不愿离去。有幼小的芽苞也醒了。树下有人在草丛中踩出了一串串寻春的足印。

没有谁知道,这之前,吹来的寒风又是经历过怎样的炼狱之旅呢?

风自己孤独,风自己痛苦。风总是反复做着一个可怕的梦。

在北方,那些伤情的人,那些在草地荒原上追逐猎物的狼,枕着驼铃凄厉单调之声入睡,又在寒星窜入枯草时醒来。

渴望一粒绿色的火种,点燃一幅枯朽的旧画,有一声鸟鸣来划破冬夜的寂静。

黑色烟尘,聚了又散了,因这挟沙而来的晨风,因这被压抑得失去了自由的地火。有涛声自隐于天幕后的天河中传来。有呻吟来自即将解冻的黄河之源。有呼吸的声音,是长江中入睡得最浅的那条鱼在求救的电波。

诱惑人的魔音响起。这海的女儿祝福王子时流下的最后一滴眼泪,打破了寂静的海。

风理解了一枚指头大小的太阳被烧得滚烫时挣扎的痛楚。风体味出了半个月亮被冻僵时的无奈和无助。

风决定拒绝冷漠,远离冷漠,要吻融化这漫天飞舞的雪花,要为大地疗伤。

只要一缕风就够了。

只要一缕春风就够了。

冬的伤口,开始发痒,开始生肌,正在悄悄愈合……

那被风抚平了的伤口上,长出绿色的叶子,开出了一朵冷艳的小花,终于突破了一个季节的防线。

冰川下的河流暗涌。鱼儿醒了,吐出了新年的第一个泡泡。

春天终于来了。

(此文曾发表于牡丹晚报副刊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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