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个老人的村庄

那是一个有着山

却没有了井水的村庄

那是一个有着土地

却失去了庄稼的村庄

那曾是一个人头攒动的村庄

曾经村子里到处都是煤矿

山坡向阳的地方

全是贴着瓷片的平房

现在它只是一个

仅居住着十九位老人的村庄

未来这个数字

以什么速度递减还是递增

都不敢想象

十九个老人的生活起居怎样

是否偶尔聚在一起

晒晒太阳

还敢不敢拉拉家常

讲讲城市高楼大厦里

那想得要命的孙子

和恨得要死的儿子

十九个老人守护着根

还是被遗落在村庄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

明天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