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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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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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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谢)滿天星


满天星是清雅之士所喜爱的花卉,清纯、淡雅,数百朵玲珑细致、洁白无瑕的小花,松松散散聚在一起,宛若无际夜空中的点点繁星,似雾般朦胧,极具婉约、雅素之美,微风吹过,清香四逸,更显温馨。它在姹紫嫣红的百花苑中虽常常充当配角,但百花百搭,增光添彩。

天星是一个美丽聪慧且快乐热心的女子。黄金比例姣好的面容上,镶嵌着一双夜空星星般晶莹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闪着妩媚,闪着快乐,闪着聪明与好学,闪着善良与坚强。

还在童年上小学时,天星的乒乓球就打得十分出色,上旋,下旋,正抽,反抽她都会,全校男女生均是她的手下败将。她还时常与大人们对决,很多大人都打不赢她。

天星还是个小说迷。小学三年级就开始看小说。厚厚的《红岩》,《欧阳海之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苦菜花》,《迎春花》.......诸如此类看了一本又一本,故而她比同龄人醒事早,显得成熟一些,喜欢和大她几年级的女孩子们玩。

天星在我们班与华华是很要好的朋友,俩人家住楼上楼下,上学放学都在一起玩。从小学一直玩到初中。在升高中时,她和华华当时都还未满十六周岁,本也可不下乡升高中,可天星父亲是“走资派”,虽只是一个科长,但“走资派”就是成份不好,子女是升不了学的。而华华的父亲,成份也不好,出身地主,但本人是党员,加之她家两个哥哥及她,三个孩子同时面临下乡,她就作为政策允许范围唯一留身边子女留下升高中了。有嫉妒,当然更多的是自卑,两个儿时好友就此分道扬镳,华华留城读了高中,下乡当了知青。

天星下乡去的是一个偏远的山区农村四川古蔺县,那里一天只吃两顿饭,以包谷红苕为主。在大山里呆了两年,由于此时她父亲已从‘’走资派‘’行列解放出来,她母亲,一个从旧社会当童工过来的女工,"根红苗正",从一个工人‘’坐飞机‘’直接提到副厂长位置。这样母亲的人脉关系陡然拓宽了许多,将她从离家遥远且又苦寒的大山古蔺,转队到了离家近的郊县农村。

又一年,尽管天星那时常对我们说:"想读书胜于想工作。"但当她母亲为她好不容易搞到一个招工名额时,她还是在众多同下乡知青的羡慕嫉妒恨中欢天喜地进了厂,捧着铁饭碗,穿上蓝色劳动布工作服。

爱读书,爱打乒乓球,活泼聪明漂亮的天星,在厂年轻小伙眼里,自然人气很旺。在厂里一次演讲比赛中,她和一个参赛小伙对上了眼,从此俩人一起学习,准备参加“文革”十年后恢复的第一次髙考。

此事天星母亲率先站出来坚决反对,因她早为女儿在自己厂里物色到了一个未来的女婿。那是一个转业军人,虽从农村出来,但人長得帅气,且本分精灵;党员,政治上绝对可靠,用时下流行语喻,绝对的潜力股。不管燕子本人愿不愿意,首先利用副厂长的职位,近水楼台,母亲将她从三线厂调进本厂,这样那个与燕子原本有些缘分(恢复高考果然考进大学,后留学定居美国)的小伙子无缘再与她相见。随后母亲和那转业兵两面夹攻,寡不敌众的燕子终于投降,按母亲大人的旨意嫁给那人。

婚后的天星,原本还是幸福的。丈夫虽说来自农村,有些生活习惯上的差异。但顾家求上进,大方向还是正确的。不久家里添了人丁,夫妻俩为女儿的出生,培养,齐心协力,也煞费了一片苦心。

姜还是老的辣。母亲果然眼力不错,女婿一路高升,从厂里升到地方,一直升到区长位置。按说天星做了区长太太,虽也不算什么高官,但也能在丈夫权利树荫下遮风挡雨,小鸟依人的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丈夫做了区长,女儿也顺利考上大学,原本好端端的一个家,此时一只黑手插了进来,区里一个女会计与天星丈夫死缠一起。丈夫离家去了那女人那里,自己的丈夫成了别人的男人。天星即不便闹,又不敢告,为了女儿,天星咽下苦果竭力维系这摇摇欲坠的家庭。

女儿在这种情况下从入大学到毕业。期间,儿时那个如今已是京城高官夫人的闺蜜华华,返乡探亲登门看望她时,劝她离了重新开始自己新的生活。可天星却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还在存着希望,给那负心汉留着回心转意的余地。

恋爱可以自由,婚姻却得负责。不说彼此负责,起码要对孩子负责。否则结什么婚?眼见女儿在大学里不接受男生求爱,工作好几年了,也不谈恋爱,排斥男性。天星知道,女儿已被父亲深深伤害,这个父亲对女儿己完全失去正能量意义,这个家自然也已再无维系下去的必要了。

心已死,离婚才是自己和女儿的出路和救赎。她可以告丈夫包养“小三”,让他身败名裂!但她没有,善良,心软的天星,为了曾经的爱,更是为了女儿,她含泪独自饮下了这杯苦酒。

早已习惯独处的天星,离婚后的日子也并不寂寞。因为她还有快乐所在,还有自己的精神归属。已退休的她,白天在一公司打工,早晚都去家对面公园跟大妈们跳“坝坝午”。她加入的那支舞蹈队,还有点挡次,时常去参加市里各种比赛拿名次,还常去敬老院,孤儿院慰问,演出。她仍满腔热诚接人侍物,仍是同学汇的轴心;同学,同事生病看望,嫁闺女,娶媳妇......大凡小事都找她承头。她的时间排得满满,成天忙得不亦乐乎。

世俗衡量一个女人幸福与否?大多看家庭,看丈夫。天星此生,看似两手空空,啥也没抓住,但她却从未失去自我——以泪洗面,哭天喊地,自暴自弃;而是紧紧的抓住眼前的快乐——唱的快乐,跳的快乐,助人为乐。敞开心扉,用快乐的笑容感染身边每个朋友;走向公益大爱,让快乐的阳光洒满世间每个角落。

快乐的人从不寂寞。快乐是宽容,是豁达,是智慧,是幸福。人生因快乐而阳光,生命因快乐而长寿。快乐还是最好的美容师,她可铲平脸上岁月留下的沟壑。快乐的心境使天星如今虽已年过六旬,体态却犹如少女,面容婉雅,风韵不减当年;精神面貌也因此美丽而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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