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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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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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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老兵,布衣学伟


‘’青海老兵,布衣学伟‘’,是学伟给自己取的网名。学伟比我大三岁,本不是我们同学圈的,但他爱人文萍却是我们从托儿所到初中的同学。虽与学伟爱人同学,但我们初中毕业便各奔西东,早已失去联系,真与学伟有了联系却是因燕萍。

那会儿燕萍支边云南西双版纳返城后,国家落实知识分子政策,她顶替父亲,回到我们父母工作的重庆工学院图书馆工作。而学伟六八年下乡当知青数年后,又参军去青海共和大草原当了几年空军地勤汽车兵,也是落实政策回到父母工作地工学院当了小车司机。 学伟酷爱读书,是学院图书馆常客,共同的志趣爱好使他和燕萍成了志同道合的好友。

我和学伟走近,便是燕萍搭桥。去年四月跟燕萍去他们支边地西双版纳,在景洪旅店与燕萍一夜通宵达旦的长谈,话题便是由学伟夫妇面对儿子重病,夫妻毫不气馁,互爱互助,为儿子撑起一片天所感慨引起。

学伟的独生子大学毕业本已工作,但不幸先后患上视网膜脱落及白血病,原本幸福的交杯被飞来横祸砸碎一地。为了与病瘣作斗争,已退休的他们夫妇俩去到孩子身边,鼓励,帮助儿子,从死神手里夺回独子生命,其后一直守在孩子那儿照顾孩子工作,生活。他们夫妻的坚强,激励着已是成人的孩子绝不放弃,顽强地与病瘣作斗争;与此同时,夫妇俩也在写作,绘画,雕刻艺术追求中充实自己的精神生活。看了他们在微信中展示的作品,无论画作还是玉雕,石雕,都十分精致,情趣,如不说真看不出这些充满生活情趣的作品,却出自如此身陷磨难的作者之心,之手。

我俩在为他们夫妇感叹的同时,也感悟到人在绝望之中,唯一能解脱自己的,只有自己。不放弃,绝不放弃,精神不垮,人才会不倒。人生本来就是一种承受,不仅承受幸福,也要承受磨难,因此人应当学会去寻找支撑。而他们夫妇寻找到艺术,加上夫妻二人,形成最牢固的三角支撑,支撑着自己不倒,托举着儿子的生命。从这个意义来说,他们夫妇虽然平凡,但为人父母,的确非常坚强不易,如同他们的艺术作品非同凡响!

学伟勇于面对一地鸡毛生活突变的人格力量令我敬佩,加之看他与燕萍文章所写的评论颇有文学功底,于是冒昧请他一阅我的《发小》一文。学伟读我文后,很正式认真地写了评论文,中肯提出阅后感及建议,并表示愿与我作经常性的文学交流。

茫茫人海,鱼龙混杂,在人际关系中跟优秀的人交往总是受益的。朋友不仅仅是交换感情,更重要的是能够分享观点。一来与学伟有文学共同爱好,二来他也曾是我哥哥儿时同学及好友。他还清楚记得小学时与我哥同台演过《红岩》片段,他扮陈然,我哥扮许云峰。哥哥后来病了休学,他还来我家看望我哥。我从小也知道哥哥有学伟这个儿时好友。再则他父亲与我爸爸都曾在工学院任教,同在一物理教研室工作。所以我们很快互加微信,各发己文,相互讨论。为方便交流,学伟又专门新建一文学小社,将我和燕萍拉入群里。小社群虽然只有我们三人天各一方在文学艺术网络道路上同行,但三人行必有我师,我们都非常愿意携手同行,在文学艺术的世界里放飞灵魂。

看过学伟文章后,对他又有了进一步了解。如《枇杷树》一文,他写了在陪伴儿子住昆明的日子里,常与老伴去爬山,山中原始森林本已繁茂,他们还将吃过的枇杷籽种花盆里长成小苗放生山林,并开启在山道两旁买种子用一把小锄植树的义务劳作,并坚持至今五年之久。文如其人,对布衣有了进一步的敬重,更觉此友值得一交。

学伟不但喜文,更擅国画。他的《鲁班》,《荆轲》,《白居易》,《陆游》等系列连环工笔白描国画图文并茂,人物个个栩栩如生。在他的画作及怂恿下,我和燕萍居然也有所动,各自备好笔墨纸砚及《芥子园画谱》,也开始了“雄心勃勃“的绘画学习。

一开始我和燕萍都想学写意画,一则我俩眼睛都不好,高度近视加老花再加白内障,写意画大笔大笔的挥洒泼墨,没那么费眼;二则好像写意画几笔下去便可成画,以为要简单一些。但结果一动笔,先画看似简单的兰花,花还马虎看得,而那草,一笔下去从头到尾一般粗,哪有钉头鼠尾螳螂肚?二笔交凤眼,还是一根棍;三笔破凤眼,逆锋更是成了断茬的木头。

就这一叶草,连画几天,发觉不对。字画其实相同,练字需从楷书,隶书所谓正楷字开练,如果没有楷书的功底,一来就狂草,还不写成一堆蚯蚓。国画也是如此,没有工笔的基础,一来就写意,连花草虫鱼人物树木的结构都搞不清楚,凭什么去写出你想画的那个物的意。觉悟了,还得先学工笔,只有掌握了物体的形,才能胸有成竹下笔如神。那些大师看似大笔一挥,几笔划过,一幅画跃然纸上,呼之欲出,看似别人几笔画就,而那笔笔都是真功夫,绝非一日之寒,就那每一笔都不知画费了多少纸?大师笔下的兰草是风动的叶,而我所画,则就是宣纸上留下的粗细不一还带锯齿的墨线条。

二个月下来,在学伟的指点下,从单花的春兰,到多花的蕙兰,再到兰叶上的蚂蚱,每天一小时,二小时,有时三小时,慢慢握笔的手不抖了,线条也磨平锯齿,开始有些随心了。后来画鸡,画花,画鱼,越画越有趣,越画越开心。

虽然写作和绘画都同属艺术,但写作的乐趣在于灵感,绘画的乐趣却在于过程。一幅画叶画好了,你马上想画花,花画完了你又想添只蜻蜓或蝴蝶......总之一直有兴趣,忘记时间,忘记牛肉在锅里冒了烟。学画真的很快乐,你会在一幅幅画中看到自己的天天进步,更会在缤纷的色彩中让自己的生活也随之丰富多彩。就拿去洛阳看牡丹来说吧,下回再去,就不会再是跑马观花光去看各种花漂亮的色彩,还会细细去观察它的瓣形,叶脉,岂不更丰富多趣!

虽然练书画就像一个苦行僧永远在追求真善美的路上,永无止境。但正如学伟常鼓励我和燕萍的那样:“你俩都有绘画的潜质,因为文学的功底就是基础,画家与画匠的区别就在于此,当技巧达到一定高度,比的就是文化修养了。”是啊,任何一门艺术,达到一定的高度比的就是文化修养了,也所以87版《红楼梦》之所以经典,演员们集中研读《红楼梦》就长达一年时间。

也正如学伟所言,学习绘画虽然给我们带不来任何利益,但滋润了我们的心灵。人的美其实是留不住的,但为何秦怡,宋氏俩姐妹她们老了仍然美,这实质就是一种气质美。文学,艺术都是提升一个人气质的最佳修行。

学伟还给我们讲了一次他上山去锻炼,一位老师对他说:“人老了就不学了,未必抬口棺材来天天看着它等死吗?”并启示我们:“死,固然是人生必须要迎接的一个节日,但也是一个不必着急的事情。上天给你一天生命,你就活出一天的精彩来,你的心是空静的那就是灵魂的休息。” 说的好,绘画过程便是如此的享受,心静,投入,乐此不疲。唯有心静才能单纯,才能以淡泊之心去面对人世的复杂。由此世界将不再是我们较劲的对象,而成为我们欣赏的客体,平和地接纳,珍惜余生给予我们的一切。

余生路上有幸与你结伴同行,谢谢你给予我余生失落感的指引,青海老兵,布衣学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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