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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吉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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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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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慢慢变老


村庄,被无情的岁月荒芜,在慢慢变老,我所住的瓦房像满头银发的老人,还有孩子们留守着冷漠的村庄,村庄已不在有往日的繁华,他们带着无尽的期盼,青春已不存在,望断一条从泥土路到城市的水泥路。

那条路,已不在尘土飞扬,自前两年,又被重新硬化了一遍,我走在上面,再也踩不出小时候仄仄斜斜的足迹,踩不出曾经儿时的记忆和充满神话色彩的过往。

我是村庄的孩子,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娃,就像村庄不被人重视的小草,一朵小花,一片废瓦……村庄的味道像一道道沟痕刻在我记忆的深处永不会消逝,村庄的一缕缕炊烟,是我熟悉不过的,熟悉村庄汗水的味道,黑土地散发出来的芳香浸润在我的心灵深处,永释不去。飞扬的尘埃飘进嘴里是家乡的味道。

我无论走到天涯海角,始终认为村庄是家,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是我心灵的归宿,也是情感最真最浓的栖息地。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回想起村庄,就会油然而生一种纯朴质真的情,这种情涌上心头,温暖着我久旱的心田。

一年四季更替,冰雪消融,溪水流淌,春江水暖鸭先知,艳阳高照,村庄是花的海洋,引来无数不知名的鸟,翠柳鸣枝,各种花竞相开放……放眼望去,绿色迷人眼,姹紫嫣红扑入游人的视野。村庄在鲜花的掩映下,熠熠生辉,蓝蓝的天空,朵朵白云,微风拂面。夕阳西下,鸟知天晚寻巢归,炊烟袅袅唤人回……在乡间的路上,再也听不到放牛的孩子,骑着牛,牧童的短笛成天嘹亮地响着。

村庄,每一寸热土,都给人踏实,让人留意,值得回味。土地是人们赖以生存的基础,孕育着希望。春夏秋冬,也孕育着我的生命,在土地里,生长着高大挺拔的树木,有万紫千红的花朵,有郁郁葱葱的庄稼,有硕果满枝头的喜悦,有成群的牛羊……土地像温柔的母亲:它包容着我的一切,不但给予我营养,也让我健康成长。

抚摸每一寸光阴,在乡下的日子,是最充实最惬意的,粗茶淡饭把我养大,母亲的一针一线,把我缝成男子汉,父亲的期待,使我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沧海桑田,岁月的变迁改变了我的模样,铭记了太多的幸福,也遗忘了很多苦恼。时光越来越远,总是有些难忘,打麦场里,一个个像小山似的麦草堆,留下了我童年的脚步,也留下了我儿时的梦,在麦草堆里和小伙伴们捉迷藏,是那样的开心惬意,至今回想起来,感觉到一种幸福的暖意在我身上行走……

村庄,纯朴的木门,清新淡雅,简单质朴的院子,吱呀的木门,推门,就像推开过去的时光,在心底蔓延,一缕月光,洒下的清辉照在院子的土地上。我站在院子里,数着星星,看见那皎洁的月光,心中便浮现出母亲讲了千遍的故事,还有那舒适的清风,在清爽的夏夜,伴随墙角的虫鸣,还有远处稻田的蛙声……

村庄是乡情最浓的地方。村庄就像一个温馨的大家庭,一个村子里的人几乎都认识。而远亲不如近邻,遇到帮忙的事情,只要说一声,无论多远,都会尽力帮忙。在一个村里,邻居之间互相帮助,共度难关是常有的事情。在村庄人与人之间质朴纯洁,没有计较,没有纠葛,邻里之间,互不干涉,大家守着自己的田地,日暮掩柴扉,生活恬静闲适。

村庄,固守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伴着炊烟、夕阳而有序地劳作休息。然而,不知何时,村庄的一部人外出闯荡,腰包渐渐鼓了起来,他们带来的消息,在村庄不胫而走,争相传送。从村庄到城市,从城市到村庄,更多的时候,村庄而成了一家家旅店,走出去的人像过客一样,来去匆匆,奔走在乡村到城市路上的人,为了生活,忙碌而奔波,过着舒适与惬意的生活。

村庄的老屋历经风雨的洗礼,身影不在挺拔地伫立在街道两旁,几经迷茫,几多苦楚和凄凉……他们一定在想,村庄咋越来越萧条了。

漫步在小村庄,看着越来越破旧的房子,破败的院落,我的心茫然了,忧喜参半。一半是燃烧的火焰,一半是冰凉的湖水,谁也无法阻挡时光的脚步,村庄的老去和新旧在岁月中更替。

村庄,是我恋恋不舍的地方,正在经历沧桑巨变,经历平淡到繁华的蜕变;村庄是无数人魂牵梦绕的地方,承载着日月的酸甜苦辣,从简单到质朴……村庄,日渐变老的村庄,我相信你的温柔、热情、大方、朴素的品格,永远会留在村民的心坎上。

村庄,我知道。无论你如何改变模样,也不管我西装格履,请你接纳我的快乐和悲伤,无论日月如何变化,我都是你的儿女,无论走多远,无论身在何方,我会把深情凝望,深情回想!我日渐苍老的村庄,在我的生命里,你是我今生最牵挂的地方。因为我知道,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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