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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吉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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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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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菜园

故乡留下了我许许多多的童年往事,也曾留下了我成长的足迹。故乡见证了我的生活经历,每每忆起故乡,几回梦里思故乡,尤其那碧绿的菜园深扎我的心田,不但为我提供生活源泉,而且是我生活中的精神家园。

人们常常用“一望无际、一望无垠”来形容田野的宽阔和宽广的胸怀,赞美它的大气,以博大的胸怀包容世间万物。而故乡的菜园则不同,它有小家碧玉的温柔,有它独特的内在美。它不用装饰,单凭它自然的美就会勾勒出一幅壮丽的田园画卷,引来蝴蝶翩翩起舞,那优美的舞姿如同一支婉约的交响曲,为农家小园增添了无尽的魅力。

春天,冰雪融化,大地回春。经过一冬的轻闲,人们忙碌着耕种菜园。人们把菜地翻过来,耙细备好垄。栽种毛葱、大蒜,播种小白菜、菠菜、生菜、香菜等。一场春雨过后,经过一段时间,小菜从土里拱出来,泛起一片葱绿。又过一段时间,各种青菜走上了大众的餐桌,人们吃着可口的蔬菜,嘴里留香,香味一直绵延在肠胃,久久不肯逝去。

春天的早晨,绿色的菜园春意盎然,叶菜葳蕤。一垄垄的小葱长得十分茂盛,绿茵茵的叶子像个绿精灵,它的叶片深绿,叶脉是白色的,一层层的,就像是一条又厚又粗糙的毛毯。你在看,绿油油的白菜,在金色的阳光下摇曳生姿,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菜园里绿意满园迷人眼。美好的景色吸来无数鸟鸣。这真是“不用养鸟,每天有鸟语盈耳;无须挂画,门外有幅巨画,名叫自然。”

又是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雨不停地下着,打在窗格啪啪的响,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雨顺着房檐嘀嘀嗒嘀嗒地流了下来。雨滴寻旧池,滴落到人们的心里,冲洗着人们荒芜的心田,焕发出勃勃生机。我坐在炕上,眼间不停地望着外边,远处几只燕子安祥地歇息在电线上,极像音乐上的音符,又像时光的注脚。电线下面的菜园里经过春雨的滋润,绿意更浓,阵阵春风,摇曳着坚挺的身姿,随风摆动,是雨中一道亮丽的风景。

我的思绪随着春雨的节奏,想入非非,雨天是农民的公休日,我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一阵喊声,我从睡梦中醒来,妻已做好午饭,包的是韭菜馅饺子。春雨连绵的日子,妻到菜园割一绺春韭,调成馅,包上可口的饺子,来弥补味蕾上的缺陷。不信,逢雨的日子,中午或晚上,你来到农村,在烟雾迷茫细雨绵绵中,能从袅袅的炊烟中嗅到饺子的香味。

故乡的菜园丰盈了人们的餐桌,为人们提供了绿色无污染的蔬菜。人们吃着放心,对身体相当有益处。人们常把农村自产蔬菜称为绿色蔬菜,尤其是城里人非常喜欢农村自产蔬菜,他们对农村蔬菜独有情钟。农村进入六七月份,正是蔬菜上市的最佳时节。这时,你走进农村的菜园,被菜园的景色所吸引,并啧啧地感叹:农村真好,农村是人们向往的精神之地!你看菜园的菜高低搭配合理,豆角、黄瓜爬满架,豆角像小刀似的挂满了架,豆角叶子层层地生长着,把豆角架盖的严严实实。

淡紫色的豆角花,在绿叶的衬托下,生机勃勃,灵动的招人喜爱。红绿相间的辣椒,内敛地藏在枝叶间,微风里翩翩摆动的姿势,好似向人们彰显着只属于少女的娇艳、多姿、青春与妩媚的神韵。

故乡的菜园,最能招惹乡亲们是那斜阳西照的午后。烈日稍退,气温降了下去。人们走出室外,扛着工具,来到了菜园,收获的一捆捆青菜,一筐筐瓜果里,无不浸透着乡亲们的辛勤汗水,栽下的一颗颗秧苗无不寄托着乡亲们的辛苦付出。蔬菜不易高温浇水,电井唱着欢歌,井水顺着沟壕,流速或缓或急,流向或远或近,犹如人们身上的血液,最终会辐射到菜园的每个角落,滋润着干渴的大地,孕育着蔬菜茁壮成长,赋予菜园以生机。

如果说菜园因人们辛勤付出而富有生机,那么故乡也因菜园而富有活力。乡村因蔬菜带来富裕的生活,富裕生活使村民笑口常开,幸福常挂在人们的脸上。每天拂晓,万籁俱寂,八方恬静的时候,村庄被赶集入市的人们惊醒,特别是菜园的点点灯火,是人们借着手电筒,探照灯的光亮收割青菜,来到集市上售卖,尤其是收割小葱,带露水的小葱收割后能保持青绿,口感更佳。人们把菜运到集市上,吃着干粮,再咬一口小葱,更别有一番风味。赶早集的人们都愿买农村刚上市的蔬菜,蔬菜销路好,这时乡亲们才能体会到菜园的品位和价值,才能感受到心灵的归属和满足。

不知是乡亲们喜欢菜园,还是菜园拴住了乡亲的魂。上了年纪的老人,每天都到菜园走一走,看一看。有时,把一些歪倒的菜培土扶正,手上沾满了露水和泥浆。但是,乡亲们不闲脏怕累。我问他们:你们都这么大年纪了,在家呆着不更好么?唉,虽然年龄大了,菜园与我们有割舍不断的情,见到菜园,心情就舒畅。菜园是我们的命根子,我们一辈子和菜园打交道,与菜园结下了感情,这种感情随着时间的变化会与日俱增。

故乡的菜园,你像一位站岗的解放军战士,坚守着农村这块沃土,为乡村的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为保障一方平安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你是庄户人的精神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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