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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吉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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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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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

柳树吐出新绿,小草像盼望久别的亲人早早归来一样,从泥土里迫不及待地钻出来,又一个春天来了。

天色有些阴沉,农民们盼望着一场春雨的到来,缓解一下干旱,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一种莫名的喜悦便涌上心头,我忙抓起一把雨伞,走出房门,毛毛细雨从天空飘落下来,密密麻麻地斜织着,像牛毛,像花针,缠缠绵绵像朦胧的雾,亲吻着行人的脸腮,凉凉的,几分舒爽。春天的雨在人们的企盼声中终于来了,不经意间,悄然沾湿了我的发丝,汇聚成爱的露珠滚落下来,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走在路上,我看到整个世界白茫茫的一片,湿漉漉的马路,一直延伸到远方。街面上,车辆川流不息,熙攘的人群撑着花花绿绿的雨伞,远远望去仿佛是浮在水面上的点点花瓣。不时还传出放学时孩子们在雨中嬉闹爽朗的笑声,偶尔过往的车辆,溅起片片水花,迸射在行人的身上。公园里的树木,贪婪地吮吸着春天的甘露,比以前更加苍翠。街道两旁的树木,甩着被雨润泡的枝条随风摇曳着更衬托出绿的和谐之美,有的还翩翩起舞,舞弄风姿。河岸边树木都遮遮掩掩,若隐若现。河水被雨水溅起密密麻麻的涟漪,似乎又像冒起了白泡,河水像一条长袋延伸到远方,越发显得迷蒙旖旎。

野外有些寒冷,春寒料峭。行人裹紧衣服,脚步更加匆忙。在这个春天,一点也找不到“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的诗情画意,我的思绪又被拉到了老家初春的往事来。老家的初春没有明显的界限,人们对农业的重视,尤其关乎早春的雨和早春的雷声,早年有经验的老农会依据春雷首次爆响的日期推算出秋雨下霜的大概时间,然后根据农作物成熟所需无霜期的时限来决定所种粮食品种和类别,这对信息闭塞时代,身居大山深处的农村人十分重要。“贵如油”的春雨,对于靠天吃饭的农民,更是上天的恩惠,有了春雨的滋润人们才会盘算起种瓜栽豆。

那时候物资匮乏,生活贫困,妈妈总爱对我们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年的打算要从春天开始谋划好,到秋才会有丰厚的收成。”话虽质朴一直让我难以忘怀,一场春雨过后,山野菜便破土而出,尤其是婆婆丁。这时的妈妈总喜欢带上孩子,拿着箩筐漫山遍野地搜寻着,妈妈把婆婆丁挖回来,就成了全家人的美餐。婆婆丁味道鲜美,营养价值极高,成了我们当时难得的美味。记得有一次,邻居家李三总想和我去挖野菜,我则不大喜欢他,把他当成了“累赘”。李三不小心把腿摔坏了,疼的哇哇大哭。看着无动于衷的我,妈妈一边安慰着我,一边把李三送到家。妈妈提醒我伙伴之间互相帮助,团结友爱,成年之后,我才知道妈妈教育我们的良苦用心。朴实无华的妈妈不但能让我们填饱肚子,还在潜移默化中教了我许多做人的道理,让我感觉到妈妈的伟大,她多么像春雨滋润世间万物。

风停了,远处的小山,近处的田野全笼罩在细雨绵绵的迷雾中,四月十分安静,仿佛让人置身于水墨画之中。

雨,还在轻轻地飘洒着,空气清新。一切都感觉是那样的新鲜,经过春雨的洗涤,万物焕发勃勃生机,空气中还散发着泥土的芳香,我分明地感受到了绿色生命的绰约风姿。

春雨温馨,无私地滋润万物,让人舒服的同时,更能感到春雨给人们带来的快乐。

雨意渐急,春意盎然,诗意愈烈。

你好,春雨多么像慈祥的母亲抚慰着我们荒芜的心田,让我们不再孤独,朗朗乾坤春满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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