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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吉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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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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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炊烟

早晨起来,我漫步在街道上,街上的人络绎不绝。有信步的老人,有在大街上溜狗的年轻人,还有的拎着早餐匆匆往家赶的行人。我看着步履不停的人,我嗅着新鲜空气,家乡的袅袅炊烟在我的心里泛起阵阵涟漪。啊,那是家乡的味道。虽然离开家乡多年,但是家乡的山山水水对我来说是多么的依恋,我仿佛又看到老家早晨炊烟缭绕,炊烟勾起了我对美好往事的回忆。

我的老家在庆安县大罗镇,我是土生土长的大罗镇人。记忆中的村子越来越安静了,村庄慢慢变老。小时候的村庄,住着百八十户人家,每家至少有六七个孩子。村子里常住人口有四百多人。白天走在大街上,随处可见过往的行人。他们互相打招呼,面带微笑,这是农户人特有的精神风貌。大街上,小孩光着脑袋,虽已严冬,但他们一点也不感觉到冷。他们奔跑着、追逐着。那热火朝天的场面深深地吸引着过往的行人。那时的村庄具有浓厚的乡土气息,人们少了忧愁,而更多的是生活中的快乐。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现在老家的村庄,人越来越少,年轻人都远离家乡,到异地打拼。村子里留守的全是老年人。走在村子里,鸡鸣犬吠的声音没有了,往来耕作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曾经的欢笑声、烟花爆竹,也像炊烟一样远去了,一轮明月,或者一场雪,都足以照亮整个村子的孤独。

村子里的路,越修越宽。走在坚硬的水泥路上,再也找不到歪歪斜斜的脚印。我离开老家二十多年了,一切都已成为记忆,那老屋成了记忆中的风景。我最深有感触地是越离开家乡越思乡心切。

那些年少的时光在岁月的沟痕里显现,很想回到小时候,再次体会童年的快乐,重温小时候的时光。小时候的往事如清月撩乱我的头发,等鲜花盛开,等布谷鸟唤醒春天,看看唇边留下小时候的味渍,轻轻一抿,一切都那么韵味悠长。

有人赶回老牛,嘴里叼着烟,悠闲自在,吮吸着家乡的味道,鸡鸭鹅回笼了。有人升起炊烟,有人手握夕阳,我迟迟不忍点燃灯火,生怕一根火柴,就赶跑了无边的夜色。惊走那遥远而又熟悉的童年。

日子从土里长出来,每一天都泛着泥土的芳香。父亲每一天都扛着锄头,去田间锄草施肥。我望着父亲的背影,我的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父亲用坚硬的脊梁挺起了生活的重担,我从父亲浑浊的眼神里,看到了星辰大海。

磨刀石,越来越弯,最后弯成一轮下弦月。不是将别人磨得锋芒毕露,而是将自己磨得越来越圆滑。岁月的时光在磨刀石上留痕,父亲的坚毅留在了岁月的隧道里。刚强刻在了父亲额头上。起夜时,母亲轻手轻脚,很怕惊动我们,努力不发出一点声响,却不小心。踩疼了我心里那么柔软,旧时光里的房檐上,青苔依旧。

故乡老宅的那棵榆树,仍然挺拔高大。我又一次来到榆树前,抬头仰望,榆树绿意盎然,满树翠绿,枝条下垂。树冠像一把巨大雨伞,为人们遮风挡雨。我抚摸着榆树的枝条,爱的暖流便涌上心头,小时候的往事如烟。小时候,我坐在榆树下,看书的情景又一次重现。在榆树底下发生了许多快乐的事,这些事让我永远不能忘怀。

二叔的身体还好么?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二叔家。二叔仔细地打量着我,好久没有认出我。他听到我说话的声音,才辨别出我。二叔老了,走路大不如前。我望着二叔,二叔老泪纵横,我眼含泪花。时间过的太快了,我刚离开家乡时,二叔身体硬朗,可是岁月无情催人老。从二叔家出来,我走在大街上,农户炊烟四起,夹杂着乡情,那是家乡的味道,这种味道一直氤氲着我的肠胃,伴我度余生。

落叶铺满了这条街,蓦然回首才发现人已到中年……这首诗又一次在我的耳畔响起。只是那些风铃般的笑声,已经被风吹得越来越远。当年的老屋,经风雨的侵蚀改变了容颜。时像像一根线,一头儿是游子,一头儿是亲人。我即使西装革履,也掩不住满身的疲惫,黑发已褪色,时间的印迹已悄然爬上额头。只是回头扫扫尘土,就当补钙了;只是在家晒晒阳光,就当充电了;只是在房前的树林听听风声,就当握手言欢。

走在乡间小路,一阵辛酸涌上心头。家乡真的变了,让我认不出原来的模样,旧貌换新颜。只可惜,屯中的老人大部分已离世,抚摸家乡的一草一木,我心灵得到慰藉。感到亲切,嗅着家乡的炊烟,母爱涌遍全身。家乡无论怎样变化,我仍然记住你的容颜,我初心不改,家乡是我的根,将来我要落叶归根。

青涩时光依然羞涩,白发又添了几根根。春天正在来的路上,我得赶在此前,打包好暮色中的炊烟,将我的希望寄给来年,在春暖花开时,我打开时间的长卷,再次翻阅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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