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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广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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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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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天重的日子

             文/广杰

  我是1970年初中毕业后参加工作的,当时我工作的单位名为天津铸锻件厂,后来改为天津重型机器厂。进厂后,我被分到铸钢车间,安排在清整工段氧化皮组干了七年。记得有一天,工段团支部组织团员青年义务劳动,我站在风铲轰鸣、电焊弧光闪烁的车间里,突然激情涌动,写了一首“诗”,已经忘了是什么内容了,但肯定是类似于大白话的空洞口号。就是这首所谓的“诗”,让我在车间里被人戏称为“诗人”。就这样,我被车间团总支和厂宣传科视为“人才”,参加了“理论班子”学习等活动。我知道自己的文化水平低,于是就报名参加了河北夜大“宣传报道班”学习。尽管我没掌握太多的知识,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学习,也可以说是“水过地皮湿了”。那时,在《天重厂报》上经常会看到我写的通讯报道和短文。单位车间团总支办报,我还被团总支书记(后来成为天重厂厂长)指定为栏目编辑。几十年过去了,现在回忆起来仍是幸福满满。

  1978年,我被调到供应科在仓库实习,这一实习就是10年。在仓库里,我被提拔为库长,上万种原材料,占用资金几千万元,20多名库管人员,让我着实地锻炼了一把,并掌握了物资管理、账务管理等多方面的业务。所以说,这十年让我在管理上打下了夯实的基础,可谓受益匪浅。时间过得真快,到了1987年,我“临危受命”,又调到供应科外勤组负责采购煤炭业务,这项工作是我在天重厂最苦、最累也是最受锻炼的日子。当时由于铁路运力紧张,煤炭供应不足,6000吨水压机没有煤,钢锭不能加热,严重影响了企业的生产和经营。于是,在厂长王召镇的钦点下,由我担任天重煤炭业务采购员,利用我父亲的关系托熟人落实火车货运车皮计划,确保天重厂的煤炭供应。然而,采购煤炭绝不像今天讲故事这样轻松,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亲身经历,才有深刻感受。在我的努力下,终于打开了天重煤炭保供的局面。那个年代,煤炭一直是紧俏的物资。

   1989年农历正月“破五”那天,还没过完春节假期,我又来到山西大同矿务局催发煤炭。当时,大同人都还在过年,大街上冷冷清清,没有一家饭店开业,我只好用从天津带来的烧饼和咸菜充饥。因厂里煤炭再度告急,能让矿上发运组帮忙多给请几次车皮发运计划,争取厂里早日收到煤炭才是我心中最热切的期盼。大同矿务局十三矿煤炭发运调度实行四班倒,我连续跑了四天,都是每天早晨起来就顶门来到矿上,直到天黑才回到招待所。正是严寒季节,大同公交车上很冷,坐在车里冻手冻脚的,有的公交车玻璃短缺还在运行,大西北风呼呼地刮着,车厢里没有几位乘客。那天我从矿上回到招待所后,突然上吐下泻发高烧了。我拨通总台电话请求帮助,招待所主任知道后,立即找来大夫为我治疗,安排我输液,还问我能否给家里打个长途电话。我想,妻子一个人带个孩子又要上班,已经够不容易的了,要是她来大同,孩子怎么办?再说,妻子要是看到我搞业务这么辛苦,就更放心不下了,于是我婉拒了主任的好意。可是我一个出差在外,生病输液没人照顾也不行,正巧,我老舅妈家在大同,我到大同后不久就和老舅妈联系上了,多亏了老舅妈对我的照顾,我才得以尽快康复。几十年过去了,我这奔波在外催调煤炭的经历仍然历历在目。这仅仅是我在天重的一段回忆。虽然靠关系一时方便,但是保障煤炭供应畅通我还是用了心,到矿上为与发运组搞好关系,我下了“本钱”。每次到大同,我都要带上一二十盒“十八街”大麻花。有人建议我给每人带一条“红塔山”香烟多利落,可我想麻花是天津特色食品,对外地人来说别有意味。那时我一家一家地送麻花,并且强调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现在想起来,也有意思,很有成就感。

  时过境迁,我离开天重厂25年多了,也已经步入花甲之年,回忆起自己在天重的日子,真是魂牵梦绕,难以忘怀。我感谢天重厂培养和造就了我,给了我一片广阔的天地。正是在天重的经历,成就了我一生中的“财富”和能力的积累,使我离开企业后能够继续谋生,继续为社会做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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