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只鸟约定（外二首）

与一只鸟约定（外二首）

文／肖笛（湖北）

一只灰斑鸠，正在草丛觅食

与我体内飞出来的鸟，相视无语

咫尺之间，它丝毫没有怯意

我们似曾相遇

时光是谁投放的诱饵

让我误入人间

无法啃噬光阴的内核

草尖上，搜寻鸟迹

我始终没有啄破

流水声包裹的一滴水

鸟语几声，我摇晃夕阳下的枝影

怀疑前世是一只鸟

拟或来生

囚笼

天空是一个囚笼

无数只鸟右冲左突，流水也是

鱼群跳不过网的浮漂

飞鸟是游鱼的倒影

我恰好行走它们中间的位置

是落单的鸟！

还是漏网之鱼？

时光有深浅不一的波纹

囚笼布满了锈迹

听见风喘息，我该怎样

安放自己的影子

黑夜囚禁灯火，像阳光笼罩万物

一朵云为我引路

又让路，变化多端

一根羽毛

我抽出一根肋骨

和蹲在石头的

鸟，交换一根羽毛

审视鸟很久了，无法猜测它的痛

对着峭壁，我练习俯冲的姿势

与坚硬的事物保持距离

隔着傍晚，我匆忙来到人间

一座山，在我的视角飞翔

轻盈如叶

盛至开出了花

石头围绕鸟盘旋

我收拢翅膀

鸟盯着我，像盯着自己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