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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海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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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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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的暖阳

冬日光影如此漫长,十一月天将秋日储藏的最后一丝温暖也流放在外。片片树叶孤零零地飘飞、旋转,落到地上成为没有灵魂的躯壳。

“好饿啊……”已经两天没吃东西的我,头晕眼花、步履维艰地停在了一片草丛旁。没有足够的食物供给,就无法获得足够的热量,今天又逢降温,在一阵阵冷风的侵袭之下,我蜷缩在草丛里,瑟瑟发抖。

斑斓的月影透过零星的枝丫照在我的脸上,没有了家,一切都那么苍凉。

我是一只流浪猫。

一阵阵冷风将那低矮的干树枝吹得轻轻摇动,我感觉,我自己的身体也在微微晃动,四肢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我卧倒在地,我觉得,我可能撑不过去了……

我闭上双眼,陷入无尽黑暗之中。

“轻轻的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

谁?是谁在放歌?

我稍微动了动眼皮,月影与路灯昏黄交错之间,我看到了一个女生,她穿了一件棉衣,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片刻之后,我闻到了火腿肠的香味。

只见那个女生将一根剥好的火腿肠伸到了我的面前,还抬起她的另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已无力分辨她是善意与否,就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根火腿肠。

我听到她一声一声地唤我“咪咪”,一下一下地抚摸我的脑袋。她见我不作反抗,就将我抱了起来,将一个垫子放到了我刚刚卧着的那个地方。这时,她又拿出一根火腿肠:“咪咪,你饿了吧,多吃点,我还给你带了垫子,有了它,你就不会冷了吧。”

说完,她伸手摸进她上衣兜子里的手机,将她放的歌曲暂停了,我听到她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正好今天也是立冬,我就把它放出来了,不会吵到你了吧?”

她将落在我身上的一片树叶拿了下来,动作轻柔地抚了抚我的头。

那一刻,她就像寒冬的一束暖阳,无畏地战胜这孤月残星相伴的漫漫长夜,我心中的那片荒原,顷刻之间,开出了盛放的花。

在这个被寒风侵袭的冬夜,我记住的,不再是饥寒交迫,而是有一个女生,不惧严寒,无畏受伤,勇敢而坚定地从满是枝杈的草丛中将我抱了出来,给我食物,为我驱寒。

“我明天还会来看你的,还会给你做一个暖和的小窝,晚安,咪咪!”这一句话,再一次捂热了我的心。

第二天一早,日出时分,我便看到她从食堂的方向向我走了过来,双手还抱着一个木头箱子,和昨天不一样的是,这一次,是两个人。

她俩手挽手,迎着冬日的第一抹朝阳,活泼而坚定地向我走来。

日出东方的朦胧与神秘,交织着清晨独有的凛冽气息,天空拉着高楼轮廓,跳着曼妙的华尔兹,淡淡的光线映衬着她们温暖的笑容,好看的像极了一幅油画。

她俩一起围过来,把木头箱子放在树杈后面,把棉垫放在箱子里面,在箱子的旁边放了一盒水和一盒猫粮。为防止有路过的人踢翻那盒水,她们还在箱子上写了几个红色的字“爱心小屋”。

这个冬天,会因为有她们而不再寒凉。她们就是盛开在冬日晨曦里的一缕阳光,光影交叠,温暖而耀眼。

所谓的人间美好,就是这一刻吧。

“……你问我何时归故里,我也轻声的问自己,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原来,有你们的地方就是我的“故里”。

又一个美好的早晨,我眯着眼睛懒懒的卧在棉垫上,太阳暖暖的照在我的小屋里,山川万物各有其美,而对于我来说,此生最美的风景,大约在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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