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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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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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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榜,风景独好

云贵高原,向来不缺乏奇异独特的喀斯特石林风光。位于云贵高原向四川盆地过渡的斜坡地带的道真,更是处在群山环抱之中,高耸于泥土上的石山、石林层出不穷,喀斯特地形地貌极为丰富。大榜,就是处于大山深处、石林包围圈中的一方水土,在石林的环绕中见证世事沧桑,滋养起当地子民,生生不息。一道道自然天成的石门,与黄天厚土为伴、与树木花草为邻,万千年来驻守在大榜,等一场花开、看一场花落,在人间烟火中容纳悲喜,安放心灵。

出入大榜,必然要经过两道坚硬的石门,似镇守安宁的将士一般,永久的矗立着,刚劲且雄壮。平整的通村公路从石门穿过,极大地方便了车辆和人员往来出行。而在这两道石门之间,成片的土地袒露在四面环山的低洼山谷。从第一道石门进入大榜,眼前豁然展现一片开阔地,其间耸立不尽其数的怪石,分散间杂着农房。一串串清脆的牛铃声在宁静的山谷响彻,远远的,几头牛、一个农夫和一只狗沿着山脚下走来。牛儿在林边吃草,农夫找一处大石坐下吧嗒起土烟,最忙碌的是那只闲不住的狗儿,摇摆着尾巴在草丛中撒欢儿打滚儿。长久而成的默契,让这个放牛组合,在山谷中构成了安宁和谐的画面。

大榜石林,严格意义上说是由各式各样的石牙、石柱、石幔、石巷子、石旮旯组成的石头城。亿万年前的地壳运动,海平面下降之后,原本处于大海的岩石从海底中露出,在大榜的一方天地站立起来,一站即成为永恒。地质变化而生就出形态各异的石林,也用奇特的外观彰显着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强大创造力。被厚厚的苔藓包裹的石幔,掩藏在一片翠竹林中;高耸的石山上,一棵棵高大的乔木从石头窝窝中长出,形成了独特的“石上树”景观;长长的石巷,窄得仅容一人侧身“挤”过;高高的两山之间,紧紧的嵌着一礅像人工开凿过、似磨盘一样的巨石;而更为奇特的,则是“长在”地里的又一道石门,它就处在那两道镇守石门的外侧,独守一隅,与常年劳作的人们相伴为邻,成为见证风雨沧桑和守望春华秋实的亲历者……

由于地广人稀的缘故,大榜的农房显得比较分散,大多独门独户,散落居住在两道石门之间的石头城里。打小就生活在大榜的人们,推门是山,满眼是绿,石门的存在对他们而言显然已经习以为常,对这片让外界叹为观止的石林表露出一种平淡无奇和少见多怪的神情。这让外人看来,大榜人对这片石林多少有些“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生在此山中”的漠视。而在大榜停留,这里的悠闲、安宁,却是山外人一直追求的寂静祥和。在这里,脱离了外界的干扰,少有车辆经过打破安宁,以至于有外人到来,当地人会感到欣喜,并很快围拢加入到热闹的氛围中;在这里,现代化的通讯工具似乎派不上用场,人们的交流主要靠“吼”。分散在自家土地上耕作的几个农民,一边忙着农活,一边大声的跟其他人吆喝:“你家的包谷秧今天栽得完不?”“你们晓得不?幺叔家的母猪昨晚下了十个猪仔”“唉呀!这个活路儿做起才累人咯!二妈,把油茶烧起哟!”“要得,我烧起的有油茶,你们来吃嘛”……

走进大榜,可以满足人们对石林新、奇、险、秀的猎奇和探究心理。若干年的风雨侵蚀,让原本坚锐的石头磨平了棱角,变得平滑且层次分明。在石山的各层次之间,渐次生长着苔藓、草本植物以及灌木、乔木等多种植物物种,那种紧贴附着在岩石下方、倒向地面生长的“抱石莲”,完美诠释着“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

一代又一代的大榜人,从大山深处走出,去到繁华发达的大城市谋生,少有人还牵挂着故乡这片肥沃的土地。但尽管这样,也没有出现土地撂荒的情形,让人不得不感慨国人的土地情结。显然,“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的观念在老一辈大榜人的心中已经根深蒂固。靠山吃山,依靠土地种植粮食茶叶、在岩石山林之间放羊养牛、似乎已然定格为一代代大榜人骨子里的农耕基因。反而,新奇的石林旅游资源还属于待开发的“处女地”。或许,当无数人走进大榜,揭开那道道石门掩盖住的神秘面纱,大榜极具探索意义和旅游价值的石林风景将展现在世人面前;朴素的大榜人,将会从大山里走出来,依靠当地独特的石林资源,走出一条“生态美、百姓富”的新路,从靠山吃山,走到靠山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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