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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茂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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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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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天里想念远去的蝉声

        当春天用杨柳枝条拧出的笛声在手中枯落的时候,一个赤着脚丫、手中拎着凉鞋、发梢还在滴落着水珠的夏天就这么湿漉漉地走来了。

        当榆钱的清纯、槐花的清香、苦楝花的清幽淡出视野的时候,一个用蝉声喧闹着树阴、嬉戏着河水的夏天就这么响亮地迎面走来了。

        童年时,每个季节都如此鲜明地散发着许许多多的快乐,每个季节都永不凋零地生长着许许多多五颜六色的记忆。要我说出最喜欢哪一个季节委实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蝉声刚刚飞上树梢,我家二哥常常不待天黑就喊我拿上那种透明玻璃制作的罐头空瓶去捉“爬蝉”(蝉的幼虫)。小时候,我家院子和院落周围,有着许许多多高大的树,爬蝉常常就在树的四周挖着如身体般大小的洞穴。那洞孔开始如黄豆般大小,渐渐如指般大小,只要用食指向下一抠一伸,准能拉上一个呆头采脑用两只前爪捧着指尖的爬蝉来。就这样,没等天色完全黑下来,我们已收获了满满一罐头瓶的爬蝉。待送回家交给母亲后,我和二哥又带上手电筒乐呵可地开始了第二次出征。

        我知道等着我们的将是油煎爬蝉的诱人美味。夏天雨多。最让人高兴的是大雨过后,雨将地面冲刷得很干净,地上出现了很多麦粒或豆粒大小的洞孔,无须下大力气,在白天我们就能抠到许多的爬蝉打牙祭。雨后抠爬蝉,常常碰上

“回头雨”,将我们淋成落汤鸡。我和二哥索性脱掉鞋子赤脚大战。母亲见到浑身湿透的我们也从不发火,隐约中记得母亲说过,“在风雨中长大的孩子结实”。 

        大河里涨水小河里满。老家前方50米开外有一个很大的水塘。每年夏天,那里就成了我和伙伴们尽情玩耍、嬉闹、消暑的好去处。我们曾比赛看谁能将水花波溅成天上的白云。顽皮的我还曾爬上树去抓来一只鸣蝉浸到水中,打赌说它飞不起来。不料,刚一松手,蝉就浮到水面响亮地鸣叫着飞去了,惹来伙伴们一阵水花般的笑声!

        许多年后,当我扯着儿子的小手在住所附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只蝉蜕,给儿子讲解蝉的故事时,当我只有去到游泳池才能让身体和水亲密接触时,我感觉我就是繁华都市里,一只躲在灰色丛林的空调间里唱着“知了知了”的鸣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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