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接到消息,说周末在原工作的乡里由乔副乡长召集老同事聚聚。想来撤乡并镇已经十六个年头了,同志们大范围坐在一起还是没有的。临近聚会的几日,同事们就打电话互相盘问着聚会情况,商量着让不喝酒的开着车,不影响喝酒人的酒量也打消其往返的顾虑,能切实感受到人们迫切相见和相见后尽情尽兴的的心情。女儿旁边插话,爸爸听到喝酒连个拒绝也不会?孩子,爸爸此刻的心情你是不会理解的。
与同事们约好早早地起程,早了不误叙旧,迟了怕耽环节。百十公里的路聊着往昔,谈着近况,说着某个人,笑忆那件事。原来的荒漠沙梁现在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工业园区,栋栋高楼拔地而起,条条道路纵横交错。生产企业机声隆隆,作业工人紧张忙碌。新建企业空地上,多辆工程机械紧张作业,挖掘机、推土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重型卡车来回穿梭荡起滚滚烟尘。工业园活力无限,新生活魅力有约。我们相聚的地方也不再是记忆里的模样,两个工厂间的一排平房是我们费了周折才找到的。等我们到了聚会地点时,三十来个座位的餐厅基本满员。联系人小段的手机还在急切地震动,他在院子里手舞足蹈、高喉咙大嗓子地给来话人描述着来时的路。看来心急的不只是我,而是每个人。每有来人,必先双手恭出详详细细地握次手,说着相思的话,看着久违的脸,曾经是那样的熟悉,现在忽觉陌生。“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雷厉风行的领导大多已离开工作岗位,花甲上下风华不再,脸生斑、鬓白发;青春活力的我们也已年近半百难觅当年豪气,皱纹密、发稀疏。
菜已上齐,人也坐满,聚会正式开始。没有例外,循规进行。主持人贵喜老师开场,依然是才华横溢、文词接踵,精炼语言点明主题,盛赞乔乡有心同志给力;东家老乔一反海吹本领,简明此次聚会目的、所邀同志朋友、再添殷殷期望,竟也句句干练直抒胸臆。重头戏开场,乡里任过主要职务的领导依次致辞敬酒,大家都是回忆着那段难忘的岁月、笑侃着经历的奇闻趣事、祝愿着这里百姓富足安康。对于我们工作生活过的这个地方,大家都有一份深深的感情融在里面,每一句话都在述着过往,讲着你我。提议间大家都谈到我们曾经“炭房没炭、餐厅没饭”的尴尬生活,说到十七个月没发工资,领钱后倾囊还账的艰苦岁月。虽然我们穷过累过,但我们心里一直都在奋斗,都在期望着这块土地能有辉煌,这片土地上的人民能够扬眉吐气。今天的这个时候,曾经为之奋斗的这群人举杯祝福着这块热土的腾飞,因为这里凝结着我们的汗水和辛苦。
遥想当年,这片在毛乌素沙漠腹地中的小乡,容纳着三千多乡亲和几十个干部。地少沙多无草原,各项发展实在难。政府所在地是一条街几排房,一桌台球两食堂。这就是家底,农民靠天吃饭,干部工资难发。花销基本靠赊,欠条成了流通币。面对这局面,领导们也是费尽心思,转结构、夯基础、兴产业、繁市场。三种三养成特色,借鸡下蛋强经济。曾记得:挥锹大战造林忙,林草成绩获大奖;常年奔波下乡路,艰辛劳顿不怕苦;薄菜就茶伴烧酒,半夜不休畅交流;凛冽寒冬煤炉暖,粗茶淡饭若等闲。日子虽然简单,大家都很知足。
“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酒至酣,人微醺。穿插交流喝酒,端杯互酌共饮。红颊眯眼,私语窃窃。说着那段时间的交往,感谢着帮助帮忙帮衬,提醒着以后继续常来常往。这时的大家不再是正襟危坐,有碰杯敬酒的、唱歌助兴的、挨肩低语的,场面渗透着浓厚的友谊氛围,深切的战友情怀,一个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将聚会推到了高潮,把时光穿越到过去。
相聚是首歌,快乐着你和我。无论岁月轮回,容颜变老,我们永远是弟兄姐妹,我们心中都有一个梦的地方---乌兰什巴台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