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王仁爽的头像

王仁爽

网站用户

散文
202101/16
分享

你,让我泪花闪闪

 弹指间,我在城里已生活了三十多年了,彻底融入了这座城市,适应了城市生活的节奏。但午夜梦回,依然是那生我养我的小山村。

我的家乡是庄河市大郑镇双山脚下的小山村,在这里,让我感受到的是新奇,是和真正的大自然走的最近,融入大山的怀抱,那种快乐,是我少年最澄净的记忆。

  那些所有的记忆里的过去,都很难轻易的抹去,无论是山川还是河流,无论是乡音还是炊烟,都是画面,是声响,是一辈子的萦绕。

忘不了年迈的奶奶,坐在矮矮的院墙上,那一头银发白得辛酸。春来发芽,夏来成荫,秋里叶舞,冬里摇枝。我陪伴着年迈的奶奶,看炊烟袅袅,往事悠悠,把苦日子熬成诗,把好日子盼成小曲儿——咿呀咿呀,我的乖乖大孙子儿吆,快快长大,娶个俊媳妇儿。

  忘不了趴卧在树影里的老黄牛,反复咀嚼着爷爷那杆老旱烟飘散的汗水的咸涩。夕阳把爷爷拉成一道长长的影子,叮当叮当,声声牛铃,醉了秋雨春风,醉了我牛背上的金色的童年。

 忘不了曲折坎坷的乡间小道上,身材魁梧的父亲,行走在泥泞上,担着两桶水,担着一家人的生命泉源。还有那笑意盈盈的母亲,在那间熏黑了的小茅草屋里,烧煮着简单的饭菜,烧煮着一家人的生活。

同样忘不了的还有妈妈的怀抱,小时候偎依在妈妈的怀抱,听妈妈唱歌,虽然记不清,也不知道妈妈都是唱了什么,但我却那么爱听。有时妈妈生气了,唱起来调子有些低沉,甚至仿佛带着几分哭声,我便流着泪向上望着妈妈,摇着头不让她唱。

 忘不了家乡的美丽小河,河边那浣衣的慈母,河水里撒欢的孩子,饮水的羊群,岸边枝头唱歌的云雀……

 我几乎跑遍了家乡的所有沟壑,那种开心快乐,那种无拘无束,即便是多年后的今天我回忆起来,依旧觉得那些画面都清晰着。

  怎能忘记那坑坑洼洼的伴我成长的泥土路,我曾走过,摔过,跑过。还有那用于浇灌的水渠,下雨涨水的时候,我和小伙伴们在黄色的浑浊的水里扑腾过,快乐过。

 怎能忘记和小伙伴们夏季里漫山遍野的疯闹,渴了,不用费力就能找到的山溪水,清澈无比,潺潺有声。双手捧起一口,沁凉了心扉,哪里还会有干渴和燥热?

 怎能忘记那粉漫山坡的“光腚花”,之所以光腚,是因为它开花的时候,枝条上没有一片叶子。就在柔韧的枝干上粉色的花绽放着。后来我知道有说这是映山红,也有说是野杜鹃,但是却没有“光腚花”让我感到形象生动。

 怎能忘记梨花开的季节,那一沟一壑的雪白,一坡一路的清香。还有那城市里听不到的布谷鸟的叫声。

 少年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少年的世界就是这么无拘束的快乐。四十年前的事情,我依然清晰无比。

记 得在拾柴草的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路边的草窠里,就会扑棱棱飞起羽毛漂亮的山鸡,它们尖叫着受到了惊吓,其实,也把年幼的我吓了一跳。

  小时候迷恋着双山顶上的云,更惊奇那山半腰缭绕的雾。我曾被山谷的风一次次的吹着跑,也一次次的踏着青草绿茵去追逐山里的小动物,小松鼠,山鸡,獾,甚至还有黄鼠狼。

   野跑在双山脚下的我,一身泥土,一身邋遢,妈妈总是笑着嗔我:你这野孩子啊,看看成天脏兮兮的。

  离开家乡多年,走了很多地方,接触了很多人,最让我难以忘怀,依然是家乡人,是家长的山水,是家乡淳朴的乡亲,是那些年岁相仿的同学,更是我引以为傲的庄河话。

 每当出差到外地,听到有人说家乡话——庄河话就倍感亲切。庄河话是比较“土”的。尤其是大量的口语,俗语,如果你没听过,让你懵圈轻而易举。属于北方方言语系里,独树一帜的语言。祖祖辈辈的乡亲们,就习惯了这样的语言,就熟悉这样的语言环境。 这些质朴的,憨憨的,或许也可能带着几分狡黠的乡亲,都是我一次次的梦里最清晰的影像。

  这片土地,这片山水,这里的人,确实烙印在我少年时代已经无法抹去。如今,每一次回去的时候,我远远的凝望着美丽的双山,青山无语,心潮却相当澎湃。

   我觉得,我就是双山顶上的那棵树。我的根,深扎在家乡的泥土里;我的枝叶,在家乡的天空下舞蹈饮泣——为什么,我的眼里满含泪水?只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