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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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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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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山掠影

早就听说常州千年古镇孟河境内有座小黄山,人文山水风景独特,一庙一石一医,名声远播。驾不住诱惑,决定驾车前往一游。

从常州新北市区到小黄山风景区只有三十多公里路程,省道很通畅。导航预先设置了高速优先,电子小姐不停地指挥我掉头,见我未理睬,只得重新规划线路。若是真实的向导,不砸车才怪呢。行进孟河大道,向前直行三五里便可轻松到达,因为路况不熟,拿不定主意,把导航权重又交给地图,结果导入岔路。一条摊多人密的乡村老街好不容易才得通过。虽慢,却很开心。江南乡村老街的味道,其实也是久违的一道美丽风景。

小黄山山体形似卧龙,最高处海拔不足百米。山凹中间有一片清净的水域。当地人称作天池。一个帮我们拍照的热心游客介绍说,池水最深处有三十多米。天池不在山顶在山脚,暴露了天池原本人力开发的信息。山上土淹石隐,杂树丛生。山丘北面长江,千万年江风吹袭,江水冲击,风化成形状各异的片石,俨然神工所劈,人称“斧劈石”。斧劈石颜色多样,有黑色、红色、土黄色、黛青色、五彩色及雪花色。石块质地坚硬,棱角分明,纹理绉瘦,是制作盆景的绝佳石材。2013年8月,小黄山水潭还发现了对水质要求极高的极危物种——桃花水母。听说当地己经着手把小黄山建设成旅游风景区,或许将真成常州人的世外桃源。

同行的芮同学左敲右挑,拣了几块造型别致的斧劈石,我被迫背了两块,气喘吁吁放在车上。回来时路过新北区新龙万亩生态园,禁不住又弯进去。空气清新,阳光穿过树叶,色彩斑斓。最有趣的是在小河里看见一双双弄潮的小野鸭,可爱极了。这是对公园生态环境最好的评判。虽是人工风景,草树竹林,水榭亭桥,也能增游兴。

黄山归来不看岳。黄山那种美好的感觉久储于心。眼前的小黄山,不见东岳之雄,也无南嶺之秀。江南丘陵余脉,一无云海、奇松、怪石、温泉,却与千里之外的黄山同名,缘于战国时期楚公子春申君黄歇在此读书而得名。后因黄山声名日显,改称小黄山。黄歇在山中结庐读书的美丽传说,让后人加深了小黄山的印象,为孟河留下一段美好的民间传奇故事,给古城常州增生悠久的历史文脉。司马迁在《史记》中只说黄歇是楚国人,特为黄姓宗族史上的这位杰出人物单独立传。最后,在挂印封侯时,称雄诸侯,成为战国四君子之一。他官至楚相,封春申君。上海简称为申,足可知春申君其声名口碑早己从小黄山走进民间流传百世。黄歇读书相中此丘,正因为这里临江环山淸静淡泊的环境。后来梁朝太子萧统回孟河齐梁故里省亲,感叹黄歇曾经住过的读书坊里蛛丝缭绕,破败不堪,惺惺相惜即派人修复。为表达对先贤的敬仰,昭明书院与黄歇的读书坊也是咫尺为邻。

孟河镇内有齐梁故里许多的重要文化遗迹。萧氏宗祠曾是统治中国南部半壁江山近百年的南朝齐、梁两代皇帝的桑梓地。镇上还存有齐梁建筑石刻,东岳行宫庙、万绥戏楼、孟城古城墙、九龙禅寺等古迹,共同濡染了齐梁文化墨香。

孟河地区历代名医辈出,纷纷走出故土,开业授徒,久而久之形成了独树一帜的孟河医派。建国前后有许多著名中医专家是孟河医派的传承人。

汉字“孟”,上“子”下“皿”,是古代部落抢婚制“杀首子”的民俗在汉字中的遗存,与“弃”字的取象大同小异。而孟河是幸运的,头枕小黄山,面朝大长江,千年古镇,繁荣异常,名列中国历史文化名镇其中。

每一条河都有源头。孟河是一条河,一弯浅浅的小河,维系古运河,贯海通江。孟河是一座山,一座小小的黄山。天生一块斧劈石,古今奇赏。孟河是一剂方,一脉幽幽的汉方。悬壶煮百草,源远流长。孟河是一首诗,古风新体兼容,叙事杂糅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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