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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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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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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枯梅

前几天从常州回老家,出席几个朋友家的喜宴,本应沾囍,却未料悲喜交加。打开家门,满院子阳光,玉树临风,芭蕉结籽,牡丹绽放,芍药含苞,桂树苍翠,金银花袅娜多姿,铁树抽芽,枇杷树硕果累累,夏意盈庭。只是盆梅依然枯干没生气。十几年了,年年腊月梅香四溢,岁岁夏日枝繁叶茂。谷雨将至绿植葳蕤梅却无声无息,默默带走那梅韵梅品梅香。

悠悠神韵,梅韵若人的气质。人无气质,空有皮囊。世代咏梅者无以累数。“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傲霜斗雪的品格为人称颂。“欲传春消息,不怕雪里藏。”不愧为报春使者。“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神韵无比。爱梅成痴梅妻鹤子,尽得梅花神韵而 “暗香浮动”。

谦谦君品。梅有品若人的精神。梅贵稀、老、瘦、含。含,含苞待放之梅。此四者犹人中君子的沉稳廉秀。古人养盆梅“以曲为美,直则无姿;以欹为美,平则无景;以疏为美,密则无态。”“病梅”即是戕害人才。梅之曲、欹、疏足可见梅的精神品质。宋神宗曾没头没脑地问鸿儒叶涛“木公木母何如?”叶应声而答,:“木公正傲岁,木母正含春。”木公木母皆为拆字,分指松梅,含春可证梅品。人之含蓄则内秀,犹梅花品格。

幽幽馨香。梅有香若人千里万里声望。古人喻梅为琼肌玉骨,物外佳人,群芳领袖。故常以梅比美人。元明杂剧小说里以“梅香”为婢女的通称。这个梅香,多是俏丽活泼的少女,是取梅之疏瘦蕴藉而佳韵十足之意。宋元戏曲的脸谱中,大家闺秀有在额头上点五瓣梅花粉妆的习俗,称“梅花妆”,源于宋书有载:寿阳公主一日卧于含章檐下,梅花落在公主额上,成五花之记,拂之不去,皇后留之。对联中于是有“梅开五福”之说。五福由梅花五瓣所喻,象征快乐、幸福、长寿、顺利与和平,多是梅花吉祥的寓意。

我养在庭院中的一盆老梅花枯了,朝夕相处十几年的梅花去了。就像我的一个老友,默默地走了。天之涯兮地之角兮山之颠兮。天不假尔寿?余护芳不力?抑或尔与余缘尽?也罢,门庭从此不植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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