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有数张参加各类培训的结业证书,我最看中1985年人民文学创作函授中心颁发的那张。这是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不久取得的第一张。这张结业证书与护照差不多大小,折叠。蓝皮封面烫印金色的结业证三字,上有笔尖与W组合的圆形图案,下署发证单位“人民文学创作函授中心”。套印创作函授中心红印章和创作函授中心教务委员会王蒙主任的签名手迹。小40年过去了,我小心翼翼珍藏着,像珍藏一件古董字画。
《人民文学》创作函授中心招收学员条件比较硬气。记得是至少在公开发行的报刋上发表过一篇文学作品。大学毕业前,我曾经何琼崖老师指导在《金沙江文艺》上发过一个短篇小说《连心锁》。担心不够份量,就把发在《人民文学》上的两篇小评论一起寄过去,出乎意料地被《人民文学》创作函授中心录取为首届学员,彼时激动的心情记忆犹新。
1983年10月号《人民文学》刊发了石言创作的短篇小说《秋雪湖之恋》,于悲剧的气氛中蕴藏着正义力量,时代精神。主人公纯美心灵及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深深感动了我,令我情不自禁,挥笔写下小评论《革命英雄主义的赞歌》,随手寄给了《人民文学》编辑部,事后也没把他当回事。你想全国有多少文学批评家,又有多少优秀的文学爱好者,而我则不过刚刚大学毕业一个月的青年语文教师。我自知理论浅薄,文笔稚拙,文字被编辑录用的概率几乎可以忽略。如此忐忑地捱过个把月,投稿的事就被双班语文繁重的课务抛到了脑后。84年春学期刚刚开学,学校传达室工友送来一张5元稿费单和一大信封,莫名其妙的我一头雾水,我不记得发表过什么文章。拆开看是本1月号《人民文学》杂志。末页“读者.作者.编者”栏里,印着我的姓名及小评论《革命英雄主义的赞歌》。是时,我的激动自不必说,高中语文办公室的同事一起替我高兴,老校长也为我高兴。不是5块钱的事。因为我的工作单位学校也一并刊印出来了。这迅速将我在学校的影响度提升了几个段位。那个年代学校有谁要在报刊上发表文章,那怕一小节文字,也要记入学校日志,何况是《人民文学》呢。在我的认知里,《人民文学》是文学上的珠穆朗玛峰,在上面发表文字是所有文学爱好者可望不可及的一个梦。时隔两个月,《人民文学》3月号刊发陈世旭的短篇小说《惊涛》。小说成功地运用了“发现”与“突转”艺术,让人物灵魂深处的真善美与伪恶丑于对比衬托中相得益彰。是夜铺纸走笔,我写下《
其间,人民文学创作函授中心还编辑过一本杂志《大地》,用来编发学员习作和指导老师改稿意见以及文艺理论、名家创作谈。我投过两次稿,虽没有被录用,但有函授老师留下的编号及阅稿意见。几十年下来,数次迁居退稿也就没了踪影,但我参加人民文学创作函授的结业证书还完好地珍藏着,这是我青春光华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