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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宝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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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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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乐潭记

昌乐与临朐交界处有一座山——打鼓山,起源于山南坡的白浪河蜿蜒东去,在流过红河镇小五图村前,于宋家老庄村西转了一个120度的弯,转而向北流。在这里,由于地势平坦,河水流速变缓,河道变的很宽很宽。大浪淘沙,在蜿蜒曲折的水流两边形成了广阔的沙滩。 

河道边上是无边的芦苇——空心的苇子、实心的荻子。芦苇丛那么的广大,以至于进入其中的人们很容易迷失方向,走上半天也走不出来;那么的广大,以至于担心忽然与狼、獾相遇,吓得胆战心惊。但,空心的苇子可以做成苇笛,吹出美妙的音乐;苇子下的小蘑菇又香又滑,别有一番风味;将鸟巢用马尾系于苇子上的小小鸟儿也让人感到神奇,惊讶于鸟儿的智慧……

白浪河的河水清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那鱼儿呀,一群群、一片片,在河道里、在草丛中、在砂粒间,尽情地游、自由地长 。浮鮹、尖头、花翅、麦穗遨游在水面;砂里爬、砂泥鳅趴在水底;鲫鱼、鲇鱼藏在草丛中。鱼向前游、虾向后退、蟹子横着爬、藏在泥沙里的是王八。每年的春夏秋三季,特别是夏季,人们拿着鱼网子、扛着打鱼棍、拖着铁链子,端着盆子、提着水桶,捞满了鱼、摸足了虾,一盆盆、一桶桶、一罐罐。但鱼儿、虾儿、蟹子依旧的不见少、依旧的一群群、依旧的一片片。

白浪河就是这么神奇!

河边上的芦苇被水冲的露出了密密的、白白的根,那里是鲫鱼、虾、蟹、泥鳅的藏身之处,更是蟾蜍、青蛙的家。也许是水流的原因,也许是蟹子、泥鳅挖的洞,也许是蟾蜍、青蛙建的家,总之是芦苇根里有很多的洞,整条胳膊伸进去也达不到底,如果有耐心地用锨镢挖开一个大的,是鱼洞将得到一盆子鱼,是虾蟹洞将得到半盆子鱼虾,但有时得到的也可能是蟾蜍,甚至是蛇,那就得不偿失了。

平日的白浪河,水清鱼乐,波澜不惊;大雨后的白浪河,浩浩荡荡,一泻千里。大树连根拔起、芦苇整片漂走,打着旋涡、翻着浪头,人们只好远远地站在岸上,看时洪水滔天、听着震耳欲聋,忽而警觉河岸像船一样逆水而上,待清醒后才知是洪水向下奔流,既惊讶于山水(洪水)的凶猛,又感叹于河流(洪水)的壮观。

顺河而下不远就是著名的钓鱼台村,村子不大,但风景无限优美;房子错落,但人们和睦相处。村前有一古庙,小庙已无,但庙台仍存,特别是庙台上的古柏,50年前不见小,50年后不见大,至今依然的苍翠、依然的挺拔。 

村前崖下是一个很深的潭,名字叫做鱼乐潭。潭水一部分来自东南角的白浪河,一部分来自西边的小溪。问潭已有多久,无人知道;问潭该有多深,也无人知道;问潭中究竟有多少种鱼,更无人知道。只传说有好事者用7根秫秸(每根大约2米)接起来插入潭中,依然达不到底;只看到种类不一、大小不等的鱼游戏水中,眼花缭乱;只看到周围数不清的蟹子洞,还有藏在树根下的成堆的虾。

潭水清幽,树木环绕,特别是虬曲的柳树的倒影,在什么角度看都是一副优美的画;微风吹抚,水波荡漾,特别是站在潭边树下,在什么时候感到的都是一首动人的诗。 

潭的中央有一大一小两个岛,岛不大,但树木苍翠茂盛。对于潭,这是一个绝妙的点缀,锦上添花;对于人,那是一个钓鱼的绝境,世外桃源。传说,姜子牙封齐后循河而上30华里,偶得此境,流连忘返,重操旧业,垂钓于此,村名始称钓鱼台(县文管局曾专门派人调查)。民国时期,张天佐军曾在岛上修建小型碉堡,与东西两个大碉堡形成统一火力网,妄图对抗解放军的进攻,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水树相映,必为佳境,池潭幽邃,滋生性灵。早年,从安丘来了一个猎鼋高手,顺着白浪河发现此妙境,知道此潭中必有大鼋,于是下到潭中寻找,但不久即仓惶而出,说:看到一鼋,体大如鏊,道行非常,非能为也。从此再不敢涉足白浪河。但村民在潭中戏水捞鱼,绝无险事,曾有兄弟二人在洪水中打捞浮树,被浪头卷入水中,半天后竟然生还。 

鱼乐潭南是土围子,现在已经变得很小了。清朝末年捻军起义时,散兵游勇来到昌乐,由于没有严格的纪律,经常骚扰百姓,又披散着长发,被当地人称为毛子。为了躲避和抗击毛子抢掠,钓鱼台村及周围其它村庄的村民在围子上挖水井,建房屋、仓库,在围子周围挖壕沟,沟内遍插木刺,然后灌入白浪河的水,只建有一吊索桥与外界相通,保护了一方平安。 

鱼乐潭西是一条小溪,溪水中有从中来的鱼虾和蟹子,周围是密密的杨树林,幽静而神秘。六七十年代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年都有成队的解放军来到这里,撑起帐篷,摆出发报机,进行军事训练。

  小溪上游是深沟险壑。沟的北坡有一处高地,方圆数十亩的范围都是各种各样的石英石。石堆里长着密密的柴李子,高不过半米、粗不过筷子,每到夏秋时节,小小的枝条上成熟有一串串的小李子,酸甜可口。在这乱石之中有一块特别巨大的、洁白的石英石,上面有很多的小坑儿,当地人误认为是陨石,这处乱石坡也被叫做落星坡 

落星坡的西边高地是方圆最高的地方,国民党时期修建了大型碉堡,四周垒有围墙,挖了深沟,里边建有房屋,常年驻着军队,被称为西碉堡,与宋家老庄以东的东碉堡遥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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