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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宝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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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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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赞歌

我喝的时间最长的,也是喝的最经常的粥,那就只是玉米粥了。

古人用余音绕梁来形容美乐,我却无法查找一些语句来赞美玉米粥,只能享受到它咂到嘴里的有节奏的、有规律的嘘啦声,以及舞动在舌面上的柔滑,浸入到牙齿缝里的余香,还有流过食管的留恋,装在胃里的晃动。

小时候,玉米粥是缺货,家里熬一大锅,无奈孩子多、人口多,不知不觉中就动了心思,如果第一碗盛得太满,心急喝不得热粘粥,抢不到第二碗,不如先盛半碗,很快喝完后可以自然而然地再争取到一碗。

这样的一直喝着,不知不觉就是五十多年。期中无数次地喝这汤喝那粥的,然而,或者咸了,或者甜了,或者香了,或者腻了。唯有玉米粥,昨天喝了今天还想喝,今天喝了明天还想喝,总是喝不够。真的喝不够!

喝着玉米粥,偶尔也感叹到那玉米的神奇。

一粒种子入地,她的生命力是那么的强大,筷子一样粗的密密的根争着向地里扎,粗壮的茎芽向上蹿,绿油油地晃动着,倏忽间就长成了“小树”,仿佛不几天又长出了玉米,青翠茂盛,将全天下的作物踹落在了身后,即使是那些春风吹又生的杂草,也只好在她的身下苟延残喘。

等到玉米棒子尖上吐出红的、黄的、白的、紫的油彩似得丝絮,馋嘴者已经开始下嘴了。偷着掰下一个,剥开外面的绿皮,马上就露出水泡一样的排列整齐的嫩玉米粒,像温润的和田玉珠,晶莹剔透,嚼在嘴里,满齿溢香,那是一种与咖啡完全相反的感受。

稍老一些 ,就可以煮着吃了,香柔、绵甜、筋道。煮玉米的香味现在依然是随着卖煮玉米的悠长的吆喝声,飘入城乡大街小巷,钻进每家每户,爬进人们的鼻孔中,嵌入人们的耳朵里。大人们也随声望去,孩子们更是一品为快。一粒粒,一行行,一圈圈,不一会儿,一个玉米就变成了一个棒子,一个呲着茬的光秃秃的棒子,一粒都不留下。

再老一些,那就要烧玉米了。将半老的玉米棒子直接放到火堆里,直烧的成了黑木碳,黑不溜秋的,有些难看,而一旦剥开外皮,藏在里面的翡翠般的金黄,随着滚烫的香气,一下子扑面而来,将烤肉的腻香,烤红薯的甜香,一股脑儿地压了下去,毫不留情。

等到玉米熟透了,干了的玉米粒可以爆玉米花。随着爆玉米机的一声炸响,云雾中,本来的玉米粒子魔术般就变成了一堆花,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花,大人小孩都爱吃,随着咬在嘴里的嘎嘭声,品味的是像梦里腾云驾雾般的香脆。

刚出锅的蒸的玉米窝头、贴的玉米饼子,香气四溢,酥脆绵软,营养丰富。70年代,曾经有一位公社姓曲的书记,在大会上自豪的说:我要让全公社的人民,天天吃上金黄的玉米窝头。

那是何等的豪迈!

玉米饭仿佛就是养生的药膳。玉米有一个特点,香而不艳,滑而不腻,嫩而不黏。吃的多了也绝对撑不着,顶多也是浪费粮食,它会很快地穿肠而过,还能将体内的其它污物随之带出;吃的少了,它会在体内消化的不留残渣。所以常吃玉米饭,既不会变胖,也不会变瘦,只有健康。

玉米的种植养护了中国,啊,是全世界,多少的人口!

还有其他的生命。

它是神奇的作物!

印第安人是神秘的民族。

他们培植的西红柿由青到红,透着一股魔鬼般的微笑;落花生却像隐士一样藏了起来;土豆就像城市里的环卫工,土里土气却又默默奉献。

至于玉米,那是一排排的士兵,腰里别着手榴弹,魏然挺立,微风过处,你看,还在向我们招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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