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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宝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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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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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那秋雨

                                                  宋宝荣

秋天是阳光明媚的大舞台,天高地阔,蓝天白云。在蓝天白云下,高粱羞红了脸,谷子压弯了腰,山楂红似火,柿子黄如金,花生地瓜熟了忙坏了农民。存在即是合理,万物具为角色。田鼠忙着存粮,蚂蚱抢晒阳光,鸟儿飞起了舞蹈,草虫使劲地鸣唱。“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丰收的季节,一片的繁忙!

地上丰收在望,天有不测风云。秋雨,是大自然在秋天舞台上拉起的幕,是忙秋的农民必须越过的垲儿。

                                          细雨朦胧观秋雨

十几岁的时候,有一次是近距离的观看了秋雨。那时候,家里刚有了自己的地,一半种就了地瓜。地瓜丰收了,也切好了,晒在地里,将要干了的时候,不想一场秋雨就下了起来。

秋雨一般是锋面雨,是冷暖两种气流在“拔河”,势均力敌,你来我往。一旦势均力敌,天上的云夹带着雨,就会像幕布一样笼罩了下来,将蓝天挡在了幕外,几天见不到阳光;将大地隐在了雨中,万物失去了模样。因为势均力敌,也就没有了风,雨就不停地下。不大不小,淅淅沥沥,不停不歇,漫无边际!

远处的山没有了,近处的树不见了。动物停止了收获,植物失去了颜色。

好在地瓜地的高处搭建了草棚,里面培了厚土,土上铺了草垫,草垫上准备了棉被。正是放秋假的时候,我一个人呆在坡里,算是看坡吧。细雨濛濛,潮潮湿湿,冷冷清清,颤颤抖抖,我只能钻在被子里,只露着头,两手托着下巴,眼睁睁地瞅着秋雨下个不停。

细雨不停地下着,不停地落在地瓜干上,不停地淋在周围的一切上。地上早已蓄积了一湾儿一湾儿的清澈的雨水,土垰垃也被雨水津润成了“薄饼”,半枯的草上都挂满了水珠,甚至于扒在草上的坚强的蚂蚱,也被雨水灌的奄奄一息,鸟儿早不见了,草棚的一些地方也漏起了雨来。

一切都泡透了,天被泡透了,一片水濛濛的;地被泡透了,一片水汪汪的;人的心也仿佛被泡透了似的,浑身冰凉凉的。

                                            百无聊赖听雨声

秋雨下的时间长了,人们无所事事,就只好闷在家里,或者困在秋雨中,但耳边却总是无奈的听着秋雨的呜咽。过去不用说,劳累一年的农民,看到受苦受累种植的将要丰收的庄稼无法顺利收获,在秋雨声中是多么的无奈。现在的人们,虽然科技进步了,生活条件提高了,但也因为秋雨影响了外出工作和生活,而感到烦气。开车的一边只能慢慢行驶,一边被迫地听车顶上的沙沙声,烦气;骑电动车的只能一边小心骑车行走,一边被迫地听着秋雨打在雨披子上的啪啪声,烦气。种地的停止了种地,室外建筑的停止了工作,就是那些做室内工作的,也被阴冷的水汽,淅沥的雨声,研磨的心烦意乱,只好站在窗前,静静地调理被秋雨笼罩了的思绪,默默地适应那被秋雨泼洒成的等待。

没有风的秋雨中,不止是人,连本性好动好唱的鸟儿,也抖抖地藏了起来,不见了踪影。唯一声音大点儿的,是那屋檐上,树叶上聚集的雨水,滴落下来形成的“吧嗒”声。

秋天大舞台上的一切舞步歌声,都被秋雨的“雨幕”遮挡了去,只留下这使人打颤的阴冷的湿气,和那懒洋洋的让人哀怨的雨声。

听着这漫漫的秋雨,也就想到了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和李清照的“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一个苦,一个愁,这可能是人们对秋雨的整体感觉吧。

                                            心平气和想雨事

因为被秋雨长时间囚禁在草棚里,所以我怨恨它;因为丰收在望的庄稼被秋雨泡烂在地里,所以农民怨恨它。走路的受阻于秋雨,干活的受困于秋雨,大家都怨恨它。

人们仿佛自古以来就不喜欢秋雨。

人们偏爱春雨如油,是因为物以稀为贵;人们乐意夏雨淋身,是因为酷暑难耐。然而,对大地的滋润,又有那种降水能比得了秋雨呢?春雨?不能,她渗不到地下,太少了。夏雨?泼的太急,大部分都流走了,或者,气温太高,大部分都蒸发了。冬雪?渗入地下的也不多,除非特大积雪,否则,还未等融化渗入地下,就被封冻了,不久就被冷风吹干了。只有这秋雨,天气清冷,较少蒸发;下雨时间长,降雨量又大,雨水蓄积,一秋天又一个冬天,持久地渗入地下,是地下水的最大来源,是植物动物生物用水的保证。没有地下水,庄稼怎么浇灌?没有地下水,人类怎么饮用?没有地下水,工厂怎么生产?地下水是大地的血液,是生命的源泉。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秋雨是希望的兆头。

想到这里,我心里又喜欢上秋雨了。

世界上真的有很多的东西,人们平日不喜欢甚至讨厌,但,就是这些不受欢迎的东西,却在默默地,静静地做着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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